“晝,雖然兩大集團聯姻是可以爲集團間帶來最大的利益,而且我們兩個在一起,也是爸爸和伯父伯母都期望的啊!我是真的愛你,爲了你我會成爲一個好太太,好助手,但是你可不可以對我不要這麼殘酷?不要這麼無情··”
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攢着禮服的裙襬,拼命的剋制着自己的顫抖。眼前的淚水漸漸的模糊了她的眼眶,讓她看不到他眼睛裡的神采。
“雪。”
南宮晝輕嘆了一口氣的站直身子的撫上歐陽雪的肩膀,俊逸若仙的臉上滿是深沉的無奈與堅韌,唯有那雙褐色的眸子卻爍爍生輝的綻放着奇異的神采。有的時候,她真的寧願自己不要太瞭解他,不瞭解,心也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她懂得,她明白的,每當他流露出這副神色的時候,就是想起那個人的時候——
“我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的婚姻作爲可以交換的政治籌碼。我要娶的女人不管身份低微也好,高貴也怕。哪怕就只是一個人人鄙夷的*,只要我愛她,我也願意犧牲一切的和她在一起。不爲別的,只因爲我愛她,就這麼簡單。因爲愛情,本身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世人卻總是喜歡將它們物化。可是簡單的前提,永遠都是兩個人要真心相愛。我的意思你懂嗎?”
“晝,我··”
“知道嗎,4年了。從慕兒走後,我整整過了4年無心的生活。我再也不想隱瞞了,也再也不想放開她的手,哪怕有一丁點可能失去她的可能,我都不願意去嘗試。哪怕是失去所有,甚至是廢掉這雙彈琴的手,我也要牢牢的牽緊她的手,不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輕輕的伸出手指堵住她欲言的脣,南宮晝微微的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深邃的眸子清晰的映着那個人的影子,那種一點一滴的綻放出的那種溫柔看的她心都要碎了。
“你愛上她了對不對?你愛上慕兒了對不對?”
在他轉身欲離去的時候,歐陽雪大聲的在他背後喊道,那掩着嘴的手即使捂的再緊,也掩飾不住聲音中那低低的傷心嗚咽。
門邊的腳步微微的一窒,隨即定在原地的站住。
“是,我愛她。我愛慕兒。”
望着那隻停頓了一刻,慢慢的越走越遠的身影,再也支撐不住體力的歐陽雪倚靠着牆壁嘶啞着嗓子的嗚咽起來,那嗚嗚的聲音猶如受傷的小獸一般。她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是什麼名貴的千金小金,她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一個想要追求生命中平凡的愛情的女孩。她也會有情緒的波動,她也會有眼淚和脆弱,苦苦的僞裝真的好累,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他連一個美夢都吝嗇於給她?哪怕只是說說假話騙她也好··
踉蹌的腳步一步步的走向門邊,關上牆上的燈,慢慢掩上的屋門重新歸於一片平淡之中。只徒留那清冷的月光照射下,燈的開關上的血漬,黯啞的猶如一朵盛開的曼陀羅。隱隱的散發着憂傷而詭異的色彩。
待到屋裡徹底平靜後,隨着那悉悉索索的聲響,一道纖細的身影慢慢的從貨物堆裡站起身來,在她踉蹌着腳步的踏着地上的凌亂向屋門走去的時候,腳步一歪,身後一雙大手敏捷的扶住了她搖晃的身子,深邃如海的眸子裡滿是深沉的擔憂,
“慕兒··”
剛剛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她應該都聽到了吧?
“夜,晝他··”
南宮慕兒慢慢的轉過身來,逆着身後那清冷的月光,她可以完全的看清他臉上的表情——那麼深沉,那麼糾結。
“慕兒,如你所聽。晝他喜歡你、愛你。你呢?你心裡的想法是什麼?”
寬厚的大手罩在她的肩膀上,接觸不到她的眼神,讓他的心不禁有些慌亂。剛剛他們兩個都衣冠不整的時候,那響着的腳步就那樣硬生生的停在了門口,還好他靈機一動的攬過她的腰身藏在倉庫裡破舊沙發的背後,只是,當他聽到晝那毫無遮攔的表白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慕兒的表情,可是沒想到的是,除了那原本嬌紅的臉蒼白了一些以外,她居然沒有任何的表情。
“夜,是不是因爲我的出現,而打亂了很多規則?是不是因爲我的存在,讓很多人都備受煎熬?我真的應該··再出現在你們的生活中嗎?”
南宮慕兒慢慢的擡起頭來,就算逆着月光的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他可以可以清楚的感到她話語的幽然。雪是這樣,因爲她的關係,愛晝愛到絕望。菲菲是這樣,因爲她的關係,愛夜愛到瘋狂。可是爲什麼她總是要夾在中間的阻攔她們的幸福呢?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破壞別人的幸福啊。
“是,因爲你的出現,因爲你的存在。從你剛剛到來到南宮家開始的那刻,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肩膀上的指節微微動了一下,南宮夜微微的皺起眉頭,低低的說道。如墨的眼眸如大海般深沉。
“知道嗎?你一直引以爲傲的兩個哥哥,不過是兩個惡魔,他們殘忍的折斷你的翅膀,想方設法的把你拉下地獄。可是後來你的堅忍卻清晰的告訴他們,就算你墜入地獄,也永遠都是純潔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