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緊閉的房門被小心翼翼的開了一條縫,入夜那幽幽的月光灑在地上,猶如碎了一地的水晶。
穿着睡衣,肩膀上裹着一條大紅色羊毛披肩的南宮慕兒躡手躡腳的走出門來,卻東張西望的確定了一下四下無人後,隨即一路小跑的奔到一輛隱匿在黑暗中的車子前,打開車門的坐了進去。
“這種感覺,像是*一樣。”
隨着那汩汩的菸圈的散開,幽綠色的眼眸靜靜的看向身旁的人,那俊逸而冰冷的臉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睏意,那依舊西裝筆挺的樣子好像剛剛從奢華的晚宴上回來一般。
“不好意思,第一天到這裡,這麼晚了還麻煩您過來。”
南宮慕兒雙手合十的巧笑道,臉上有着絲絲慚愧之色。明天就是晝的婚禮了,今天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彙集到臺東來,所以她提前打電話給商櫛風,希望他可以在來時,把自己當初那件沒有帶走的外套拿過來。不過開始她是打算去他下榻的酒店親自過去拿的,只是他說自己順路給她送過來就好。
“沒關係,這個理由正好可以讓我從那無聊的接風宴上早點逃脫。”
商櫛風淡淡的開口道,隨即揉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從車子的後座上拎過一個紙袋子遞給身旁的南宮慕兒。
纖細的小手在衣服的口袋裡摸索了半天,當指尖觸到那個微涼的東西時,慢慢的展露出欣慰的笑容,
“還好它還在。”
南宮慕兒低喃着將戒指攤開在手心裡,那金色的邊緣配上黑鑽的霸氣,在微涼的月光下散發着動人的魄力。
“”
迎着她有些不解的目光,商櫛風示意的朝她指端戴着的戒指看去。在足夠明亮的月光下,那兩個戒指的輪廓和設計是一模一樣的,這一點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只是,沒想到他會注意於這種微小的細節。
“呵呵,是啊。我很喜歡收集這種款式的戒指。”
南宮慕兒悻悻的將手上的戒指放進隨身的口袋裡,有些不自然的打着哈哈。
“對了商先生,這次的婚禮爲什麼不帶安琪一起來呢?其實,總讓她呆在家裡也不好的是不是?”
雖然極力斟酌着話語,但是在偷偷地望着他的冰寒到絲毫沒有溫度的面容時,她還是畏縮着不敢說太多。她所見過的兩人氣勢最攝人的男子,一個是南宮夜,一個便是商櫛風。夜的氣勢是屬於邪魅的霸道,他就像一把越演越烈的火,讓人有時明明很生氣,卻不敢反抗他。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則是冰冷的霸氣。那種冷就像來自地獄的死神一般,彷彿只淡淡的看人一眼,就能夠讓人不顫而慄的發抖。不要提反抗,只怕都沒有人敢生死神的氣呢?雖然··她真的很想問爲什麼她送給安琪的手機,會重新回到他手裡。
“剛剛洗過澡嗎?溼溼的頭髮在冬天是很容易感冒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深邃如墨玉的眼睛在看向她頸間有些溼溼的頭髮一眼後,淡淡的說道。
“恩,那晚安。商先生,謝謝你跑這一趟。”
見他存心不想談安琪的事情而巧妙轉開的話題,南宮慕兒深呼了一口氣,隨即拿着紙袋打開了車門,衝商櫛風微笑着擺擺手。
望着那奢華的車子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纖細的手指捋了捋頭髮還溼溼的頭髮,向不遠處的別墅走去。
是的,爲了不讓自己這麼晚睡着,她特意去衝了一個澡,剛剛冷風吹在她的頭髮上,真的感覺頭皮冷冷的呢!明天就是晝的婚禮了,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生病的。
回到房間裡,南宮慕兒一邊擦拭着自己有些微微結冰的頭髮片,一邊從口袋裡拿出那隻金色的戒指,細細的端量着,隨即拉開桌子的抽屜,從裡面拿出那個藍色的天鵝絨盒子,將戒指細心的插在裡面。那擦着頭髮的手微微一顫,慢慢的放下了手上的毛巾,把玩着手上那銀色光芒的戒指。
稍稍猶豫了一下後,便慢慢的將戒指脫了下來,也放進了黑色天鵝絨的裡層裡。在柔軟的燈光下,兩個戒指光芒彼此輝映,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明天去參加晝的婚禮,晝的媽媽如果在天有靈的話,應該會在天上看着吧。戴着這個戒指去婚禮現場,她還是覺得不妥。畢竟,這個戒指··有着如此深情而特別的意義,這更是一份深沉的祝福。只是··她南宮慕兒何德何能,能夠收到兩件如此貴重的禮物。
輕輕的拿起桌上那堆積如山的禮品盒,只隨意的打開一個,展露在面前的便是那奢華到令人眼花繚亂的飾品。幽然的嘆了一口氣的合上盒子,南宮慕兒拿起剛剛洗澡的時候摘下來的羊脂玉戴到脖子上,那溫婉的顏色將她裸露的脖頸襯托的更加溫婉。她還是比較喜歡這種素雅而低調的東西,那些華麗的飾品註定不適合她。
纖細的手慢慢的觸向鏡子,輕輕的捂上鏡子中自己的眼睛,卻依舊捂不住她那從眼角滑落下來的淚滴,那低喃的聲音伴隨着漸漸有些魚肚白的清晨在屋子裡響起,
“晝,除了微笑着伴你走進婚禮的禮堂,我能夠做的,究竟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