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臂,南宮夜微笑着揚起脣角,雨滴順着額頭的頭髮滴落在他的眼睛裡,讓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臉。
是愛嗎?纖細的手指顫顫的伸向空中,最終緊緊的握成拳。那種願意同生共死的感情,是她一直以來在心底期盼的愛嗎?
黑亮的眼睛與他的眼眸緊緊的糾纏着,如同海藻一般肆意蔓延。
“夜,我不要你死。我們的孩子··”
轟!
天空一陣巨響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那隆隆的雨聲伴隨着劃破空氣的閃電讓她心裡一涼。卻只感到身子微微一頓,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襲上,隨即便意識一沉的陷入了昏厥的黑暗中。在意識陷入昏迷之前,她只隱隱的聽到他那低沉的呼喊,那麼沉重那麼沉痛,一聲又一聲的盪漾在她的耳畔——
慕兒,慕兒··
不管是什麼方式,當一個人願意拋棄生命的和你在一起,那應該··就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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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這是她醒來後的第一感覺。只微微的動了一下身子,便全身都覺得痛,那種漫延的痛意就像被拆了骨頭散了架一般。
*上的南宮慕兒慢慢的睜開眼睛,射進窗子的那明亮的陽光讓她輕輕的皺起眉頭,還沒等她張張乾澀的喉嚨開口說話,房間裡便如炸開鍋的嘈雜起來,隨即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圍了上來,原本流通的空氣突然有些窒息——
“慕兒,慕兒你要不要緊?”
“慕兒你能夠聽請我說話嗎?慕兒?”
“老爺,太太,小姐醒過來了!”
“慕兒,嗚嗚慕兒··”
在她緊了緊眉頭,蠕動了一下乾涸的嘴脣卻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齊嫂立刻倒了一杯水,撥開身前那兩個快要急瘋了的男子,遞到南宮慕兒的嘴邊,而後者則像一個*的嬰兒一般,咕咚咕咚的猛喝起來,一杯水轉眼就喝到了底。
“還要嗎?我在幫你倒一杯好不好?”
望着她那漸漸恢復光澤的眼睛,南宮夜驚喜的從齊嫂手裡搶過杯子,隨即大步的走向桌子上放置的飲水機,那穿着黑色毛衫的手隨着袖子的拉伸,隱隱的露出一片白色的繃帶。
“慕兒,你有沒有感覺哪裡有不舒服的?恩?”
南宮晝擔憂的拉過南宮慕兒的手,茶褐色的眸子裡滿是深沉的擔憂。
“晝,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環顧着這個熟悉的房間,有望了一眼端着杯子走上前的夜,南宮慕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她沒死,她活過來了。天知道在她昏厥過去的那一刻,連她自己都不抱希望了。
“來,慕兒,再喝一點吧。喝完了我再幫你倒。”
南宮夜緊張兮兮的端着杯子,隨即小心的扶起南宮慕兒的身子,
“拜託,夜。你別那麼傻氣好嗎?我纔剛剛醒來,哪能喝得了那麼多的水。”
南宮慕兒虛弱的笑了笑,卻依然象徵性的喝了幾口。只因他眼裡的害怕讓她心疼。
“是,我就是這麼傻氣,雖然知道你僅僅只是暈倒,但是我就是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哪怕你多喝一口水,多說一句話,也讓我感到你還活着。還好好的在我身邊。”
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南宮夜嘆息的擁過南宮慕兒的身子,輕抵着她的頭頂,眼中滿是無限愛憐。
一旁的南宮晝默默的從她手中拿過杯子,長長的劉海遮擋住她臉上的神色,只徒有那頎長的身影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將那未喝完的半杯水潑灑了出去。那透過窗子的縫隙飄進的冷風讓她驀地打了個寒戰,隨即不動聲色的推開南宮夜的身子,而後者看了一眼正欲推門而盡的南宮夫婦兩人,只眉頭一跳的慢慢站起身來。
“慕兒,我的孩子。你終於醒過來了··”
身影還沒等進門,她便聽到那熟悉的呼喚聲,大大的眼睛也隨之驀地氤氳起一團水霧。而急匆匆的走進門的蘇靜雲看到坐在*上的南宮慕兒後,激動的幾乎是撲到*上來的——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南宮慕兒吶吶的開口道,喉間不禁有些乾澀。她爲什麼總是會讓她擔心呢?媽媽明明已經生病了,她卻總是讓她這麼不省心,連她都不知道,她連一個女兒都不會當,又是怎麼做人家媽媽的。
“慕兒,如果不是晝恰好去山上,碰到了你和夜,你們··你們兩個··”
南宮御低沉着聲音的搖搖頭,那滄桑的面容上遮掩不住的擔憂。
“晝?”
南宮慕兒抽了抽鼻子,有些訝然的看向一旁站着的南宮晝,搞不懂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因爲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所以我就想去山上探望一下,沒想到正好碰到了你和夜,不過當時的情況,真的危險極了。”
南宮晝言簡意賅的說道,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她依舊可以感受到當時情況的危急,如若不是晝恰好趕到的救了他們的話,恐怕現在··他們兩個已經不知道暴屍在什麼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