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微微一頓,南宮晝沉沉的低聲說道,那茶褐色的眸子清晰的看到她的臉色驀地蒼白了一下。就連那纖細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在胸前握成拳的顫抖着。
“慕兒——”
望着她的臉色,他不由得有些擔心。
“呵,既然他不想來的話,那麼又何必讓晝你來呢?”
南宮慕兒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慢慢的微笑起來,只是那笑容清冷極了,竟看得他一陣心疼。
如果他不想來的話,他大可以不必來的,更不必叫別人替他來,因爲這樣,根本就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早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的話,她甚至寧願——從來都沒有寫過那封信給他。
“慕兒,你應該知道,南宮集團最近剛剛度過危機,夜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多餘的時間,所以就讓我來聽聽你要說什麼,也一起帶你回去。”
南宮晝輕聲說道,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着她那蒼白的臉頰,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眷戀。
“沒有那麼多多餘的時間··呵,我明白了。是我耽誤他寶貴的時間了。請幫我對他說一聲,對不起。”
南宮慕兒喃喃的說道,那漂亮的眼睛裡一點一滴的被冷霧冰封住。
是的,是人都會變的。以前他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會告訴她,哪怕再殘忍,他也會直截了當的跟她說。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現在的他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面,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只知道他的世界,她彷彿如氣泡一般,一點一滴的變得可有可無的透明起來。如果過去的告知是殘忍,那麼現在的沉默,也和凌遲沒有什麼區別吧。只是比殘忍更高了那麼一個級別而已。
“慕兒,你也不要責怪他,畢竟他是一個男人,更是一個獨當一面的總裁,現在在夜的心裡,什麼都沒有事業重要那也是理所當然的。慕兒你也應該明白的,爲了得到慕容家的股份,夜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去作賭注。”
望着她那木然的眼睛,南宮晝輕輕的按上她的肩膀,茶褐色的眸子微光閃爍,
“而這一切,都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商業聯姻席捲而來,而以夜現在的性格,說不定到最後就會選擇一個對自己和集團最有利··”
“不!”
纖細的小手驀地打落了他的手臂,南宮慕兒一臉不可以置信的搖着頭倒退了一步,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受傷,
“夜他絕對不會娶別的女人的!他說過他愛我,他說過他這輩子只會娶我一個人的!我相信他絕對不會!”
“那麼他還說過什麼呢?他說過的話都一一做到了嗎?慕兒,你是否知道,有些東西已經隨着時間的積累而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到底是你真的不明白,還是你只是一心矇蔽着自己,不想要自己明白呢?”
南宮晝嘆息的搖搖頭,那伸着的手慢慢的垂在身側。
是啊,他曾經告訴她,他會對她誠實,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騙了她;她想要給他機會,可是他卻以忙來推脫了他。爲什麼僅僅是*之間,他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他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要相信他,可是現在,她究竟還該怎麼樣去相信他呢?
“慕兒,夜他是一個好男人,也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可是他就像是一匹脫繮的野馬,除了馳騁在商場,沒有任何人能夠降服了他。或者說,他不會讓別人給他身上安上馬鞍的機會,你懂嗎?而就算是有,那也是爲了以後要跑的更遠。”
“就算是商業聯姻,商家至少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而我作爲商家的··”
望着他那微皺起的眉頭和眼睛裡的探究,南宮慕兒緊緊的攢着身側的衣角,輕咬着嘴脣的表情不禁有些糾結。她這是在做什麼?爲什麼感覺好像她要死賴着他一樣?
“慕兒,你不知道。有一天晚上爸爸找夜談過了。他們的聲音很大,剛好我在樓上聽得到。爸爸他,不同意你和夜在一起,他甚至說,如果你們在一起的話,他會與夜斷絕父子關係。而夜手上的所有股份和資產他也會盡數的收回。”
南宮晝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即開口道。
“那他呢?他怎麼說?”
南宮慕兒緊緊的攢着手心,漂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等着他說話。那不規則的心跳卻讓她不禁有些緊張。不知爲什麼,她竟隱隱的有種不安的感覺。
“慕兒,如果有話或者有事情會傷害到你,我寧願不說。因爲我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掉眼淚,那樣我會很心疼。”
看着她眼中那忽閃不定的晶瑩,南宮晝輕輕的伸出手指,覆上她的耳際,那悠長的嘆息聲讓她的心瞬間一片冰冷,
“晝,你說吧。我不會掉眼淚的。”
長長的指甲緊緊的攢入掌心,她寧可讓自己身體痛,也不要讓自己的心痛。因爲心痛就會窒息的掉眼淚,而身體痛卻只會皺皺眉頭吧。
“他只說,南宮集團是他犧牲了很多才換來的,他什麼都可以失去,但是惟獨這一樣卻堅決不能夠失去。”
南宮晝深吸了一口氣,微斂下眼瞼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