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萱的對楊憐兒的自責和難受就如同洶涌的波濤涌進他的心間堵在胸膛處加速了心臟的疼痛……
“咳咳……”
王靜萱猛然的咳嗽起來一道道血液,開始從脣角溢出來他的心臟裡歇斯底里的痛楚蔓延出來他的面色倏然間蒼白不已……
王靜萱好像一下子有了心臟的問題好像越來越加重了……
今晚出奇的黑黑的嚇人沒有星星和也沒有月亮天黑的好像又把人們拽回了那個遠古的原始時代。
別看這是漆黑的夜在悽愴的林子裡楊憐兒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楊憐兒可是個傻大膽沒有拿手電筒也有沒拿什麼應手的東西更沒有人陪着她一個人悄悄地跟着王冠雄和郎淑芬夫婦進了林子,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的後面小心翼翼的盯着前面王冠雄夫婦倆的手電搖曳不定的光亮。她知道天太黑看人是看不見的只有盯住這手電筒的光亮和聽着兩個人的話語聲了。
在屯子往西北的這片林子裡靜極了老鴰、喜鵲、野雞、野鴨可能都睡着了狼和它的朋友們壓根也不會想到這深更半夜的會有人來這裡只有大北風吹動着乾巴巴的榆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還有幾個人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動靜。
王冠雄夫婦倆仔細的尋找着尋找着那棵藏着自己家五千元錢和兩塊金磚的大榆樹,他們每看見一顆稍大點的榆樹都會停下來郎淑芬都會用手扒開榆樹樹周圍厚厚的積雪看看有沒有錢和金磚王冠雄用鐵鍬鏟着榆樹下的雪焦急的尋找着。冷颼颼的風吹着把他倆的臉吹得發青了像貓咬一般。
大大小小的榆樹樹冠肩並肩手拉手的組成的圖形遠遠望去如龍似虎威嚴十分。被風一吹似吟如吼。籠罩在夜色中的林子﹐大大小小﹐棵棵榆樹﹐東倒西歪﹐百態皆有。有的像勇猛迅疾、老魚跳浪、瘦蛟婆娑、巡行不已、盡職盡責的夜叉。有的則像永不妥協、干鏚之舞、猛志常在、胸腹代首、天刑何有於我哉的刑天。有的是英勇威猛、暴跳如雷、百箭攢心、心尤未死、毅魄歸來、兩狼泣下的七郎。有的則是君貌猙獰、君心公正、青林黑塞、唯君所命的正氣凜然、剷除奸惡的判官。有的就是牛頭馬面、手持鋼叉、力能排山、曾於法華領大車、剪尾跑蹄皈我佛、南無阿彌陀的牛頭。有的則是來歷不明、土長土生、傍着牛哥、冥界逞雄、馬面明王的馬面。有的是貴主還宮、洞庭凝碧、柳生不在、誰會此意的龍女。有的則是能食人、食者不蠱、月出皎兮、勞心悄兮、有意變化、君莫笑兮的狐仙。有的是盤古開天地、肩挑二山、都江堰下、千古英風、二郎在此、波瀾不驚的二郎。有的則是雲路萬里、百邪不侵、西域來此、建旗羽林的辟邪……
王冠雄和郎淑芬尋尋覓覓地走在林子裡他們越往裡走﹐王冠雄的兩條腿越是沉重﹐越發覺得脊背發涼﹐心一個勁兒的打顫顫﹐頭髮幾乎都要豎起來了。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夜貓子的叫聲﹐王冠雄就是猛
地一激靈﹐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嘎達﹐夜貓子的聲音剛剛逝去的一霎那﹐一隻野雞從風雪的腳前驚飛﹐嚇的王冠雄“啊”的一聲慘叫﹐撲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手電筒甩出了很遠鐵鍬也飛出去險些鏟到郎淑芬的腦袋上。
過了一陣子林子裡又死一般的靜了下來。郎淑芬長長地出了口氣爬到王冠雄的身邊關心地問了句。
“冠雄嚇到了吧?該死的烏鴉和野雞。”
王冠雄晃着大腦袋:“沒事的讓樹枝子絆了一下。”
“沒有摔壞哪裡吧?”
“沒有。”
“沒事就好起來吧!繼續找吧!”
“我真不想找了不要了都快把我嚇死了。”王冠雄又一次的升騰起一股邪火不知覺中他的聲音已經十分寒冷。
“冠雄別牢騷了爲了兒子我們還是堅持一下吧!會找到的等着找到了我們一切就全贏了。到時候兒子娶到了憐兒我們也不會被幾個有錢有權的郎崽子小瞧了我們就好好地過我們的日子了。”
王冠雄聞聽能娶回家憐兒還能打敗郎家兄弟身體裡突增了一股子力量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王冠雄忽地從雪地上跳了起來。
郎淑芬也是挺高興的起身從雪地上撿回來來手電筒和鐵鍬繼續尋找着。他們尋找着每一棵榆樹查看着榆樹根部有沒有樹洞如果發現有樹洞的一下子驚喜異常伸手在樹洞裡面掏上一陣子接下來就是莫大的失望然後再繼續尋找下一個樹洞。隨着一次次的失望王冠雄又有一些煩躁的情緒了。
“找到了嗎?”郎淑芬冷不防地、悄無聲息地湊到王冠雄的身旁低聲問王冠雄。
王冠雄就是猛地一激靈隨後有些急躁的說:“哪來的那些屁嗑找到了我還不告訴你嗎?”
“看你這臭脾氣一輩子竟挨你這狗屁呲了沒落個好。我算看透了咱兒子和你一樣子的德行。”郎淑芬一邊自言自語的咕噥着埋怨着王冠雄一邊離開了王冠雄來到另一棵樹下查看着。
王冠雄“啪!”的一下把鐵鍬插到了雪地上掏出來了懷錶,用手電筒照着懷錶看了一眼。剛剛纔九點多一點離着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
“幾點了?”
郎淑芬剛捱了王冠雄的狗屁呲沒個記性又湊過來問了一句。也許剛纔她的一串埋怨的話語起到了療效王冠雄沒有發脾氣而是很和善的小聲說:“快十點了。”兩個人有點像前些年抗日時期兩個中共地下黨在秘密的接頭。
郎淑芬聞聽才九點多不禁嘆了口氣。“才九點多離亮天還早着呢啥時候是個頭啊!”
“等找到我們的東西就是個頭了。”王冠雄回了一句。
“啥時候找得到啊!”
“你說的不是屁話嗎我要知道啥時候找得到還用在這裡遭這份洋罪嗎!”王冠雄三句話不過又有些急躁的情緒了。
“你還和我發急歪又不是我藏的這要是我藏的你早
吃了我啦。”
“得了,磨嘰了看看這是哪吧。”王冠雄轉着身子四下張望着四周黑黑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郎淑芬蹲下身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週圍仔細的看了一下週圍大大小小的榆樹辨別了一下方向。他突然的站起身來丟下王冠雄向前走了十幾步站在一棵榆樹下一會兒左飄一下一會兒右飄一下一會兒站起一會兒蹲下一會兒又站在了一棵榆樹下揣摩着什麼。
說起來王冠雄的膽子是非常的小的。別說在這漆黑的林子裡了,就算是在家裡天一黑王冠雄就不出門了就算是要去茅房也要老婆在後面仗着膽子的否則他就是在屋裡拉尿也不會出去的。現在老婆離他的稍微遠一點,他就有些心裡發毛連忙低聲喊她過來。郎淑芬沒有過來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黑黑的夜蜷縮着緊緊地擁抱着林子黑黑的林子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獸一樣張着大大的口把他吞在了口裡叫王冠雄膽戰心驚的喘籲着。寒冷的北風吹過來身旁的樹枝被風吹得來回搖曳着發出依依呀呀的哭泣聲音。
王冠雄聽着有些發毛,他總覺得一隻黑手從他的身後向他的脖子抓來。直叫人汗毛倒豎頭皮發乍。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眼前有一點紅色的火光時隱時現。
王冠雄首先想到的就是“鬼火”。於是他戰戰兢兢地彎下腰去摸索着揀起一塊石頭朝亮光扔去。只見那火光飄飄悠悠地飛到了另一個榆樹的後面。他更害怕了他本能的戰戰兢兢地舉起手裡的鐵鍬撥打只見那亮光又向另一棵樹飛去。
此時王冠雄已經接近崩潰了。於是又舉起起了鐵鍬撥打着還是沒有打到亮光又飛了回來,在他眼前晃動着王冠雄舉着鐵鍬呼呼地撥打着。王冠雄也聽人說過墳地裡夜間有藍色的磷火那是死屍發出的“鬼火”。
想到這裡啊!王冠雄的頭皮一下子象扎進了許多根細針針渾身立刻起了成片大個兒的雞皮疙瘩全身的血液好象凝固了腿也不是他的了心好象要跳出來了他想離開這裡撲到老婆的懷裡,可他的腿一動也不動只是兩隻手揮動着鐵鍬機械的、呼呼地撥打着亮光。
突然又一隻烏鴉掠過他的頭頂“啊……”的一聲叫驚得王冠雄立馬僵住了停下了揮動着的鐵鍬鐵鍬落在了地上他又一次摔倒在了雪地上。
倒在雪地裡的王冠雄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顆心猛地蹦了起來被甩出了,口腔捂在狗皮帽子底下的頭髮一根一根的支楞了起來頂飛了狗屁帽子。王冠雄想喊老婆過來救他可他幹張嘴就是喊不出聲來了。
過了一會兒好像周圍都靜了下來,王冠雄轉動着腦袋朝兩邊看了看沒有了亮光也沒有了其它的動靜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團黑影在飄動那是他的老婆。王冠雄攢了攢力氣壓了壓劇烈抖動的身子忽的爬起來他幾步竄到了老婆的身邊,就像捱了獵人槍子的野豬一樣把他老婆也嚇了一大跳她忽的跳了起來大叫着:“你幹嘛啊離我那麼遠你想嚇死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