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冰泮見馬良少有的對他動了怒,便彎着腰不再動彈,不過卻是精神緊繃,聽着外面的動靜,以便隨時應對突發的危險狀況,確保馬良的安全。同時,也要等待着馬良一聲令下衝出去……他知道,馬良這是要動用術法了。
只是,他的術法在這種情況下,能有多大的作用嗎?
安冰泮沒有再往下想——他相信馬良。
馬良雙目一閉,意念力迅速的飛出房間衝向礦廠大院中。
他能夠憑藉意念力感知到外面衝進來的人,但短時內卻無法確定到底是誰持槍,需要分析一下誰的可能姓最大。一旦確定是誰,他就可以將意念力擰成一束,去突然的攻擊持槍者,讓其陷入短暫的精神停滯中,從而給安冰泮製造出機會來。
就在他剛剛分析出哪一個最有可能是持槍者,右手掐決準備攻擊對方的時候。
就聽着外面傳來一人囂張的笑罵聲:“媽的,真有不怕死的,哎,你是這個礦廠的負責人吧?看你斯斯文文的模樣,老子今天饒了你,回頭告訴薛世媛那個臭婊子,趕緊從唐山的地界上滾蛋,以後別他媽再回來!”
很顯然,對方罵話的對象,是馬局長了。
馬良迅速將意念力凝爲一束,迅即的向那人的頭部攻去,心中默唸一聲“疾!”同時開口輕呵道:“出去!”
安冰泮猶若敏捷的獵豹般躍身而起,拉開門迅速的衝了出去。
幾乎同時,外面那名端着霰彈槍的光頭男已然掉轉原本瞄向馬局長的槍口,轉而朝着馬良和安冰泮藏身的房間門口再次要開槍了,並且大罵着:“雜種,滾出來!”
罵完這句話,他準備要扣下扳機的手卻突然停住。
就在這一瞬間,馬良那強大無匹的術法意念力洶涌的衝入了光頭男的腦海中,將他的意識頃刻間攪成了一團亂麻,使其精神陷入短暫的麻痹狀態中。
而在光頭男調轉槍口的那一瞬間,十幾米遠處,站在那間門口外神色平靜的馬局長,垂在腰畔的右手中指和拇指輕輕一彈……一絲根本不易被差距到的銀芒破空而出,直襲向了光頭男的印堂穴。
光頭男當即怔住,端着槍瞪大了眼傻傻的站在當場。
飛撲而出的安冰泮在最短的時間裡衝到了光頭男聲旁,一拳轟向了光頭男的胸口處,另一隻手攥住了光頭男散彈槍的扳機部位上方,同時手指塞進了扳機裡,擋住了對方扣下扳機的可能姓。
咚!
一聲悶響。
身高體壯的光頭男像是一具死屍般到飛出去,霰彈槍也脫手被安冰泮攥在了手中,槍口迅速掉轉對準了幾個剛剛反應過來要往這邊兒衝的暴徒。
啊啊……一陣混亂的大叫聲,一幫暴徒們掉頭就跑。
依舊還躺在地上的卻被槍聲和之前情景驚住不敢吱聲的傢伙們被同夥踩踏,再次禁不住大聲慘呼起來。
安冰泮的手指扣着扳機就要開槍。
“別開槍!”馬良及時的大喝一聲制止了安冰泮。
安冰泮怔了怔,扣住扳機的手指微微一鬆,卻是往前踏了兩步怒喝道:“都別動,再動就開槍了!”
怒吼一聲,安冰泮隨即舉槍朝天扣下了扳機。
砰!
一羣四散奔逃的暴徒們當即嚇得不敢再動彈,惶恐不安的扭頭看着安冰泮——那個臉上滿是鮮血,神色卻極爲平靜的年輕人,手裡那杆霰彈槍的槍口,正對着他們,槍口上似乎還冒着縷縷煙氣。
馬良陰沉着臉扭頭大踏步走到馬局長身旁,道:“馬院長,我現在必須馬上帶小白離開!”
“我去做準備,你把我的銀針都收回來。”馬院長也知道不能再在這裡等下去了,不然那隻世所罕見的小白,危險姓會更大,所以說完後就扭頭推開門往裡面走去。
“馬叔叔,無論如何要保住小白!”馬良突然說道。
已然前腳踏入門內的馬局長怔了怔,扭頭神色平靜的說道:“好。”說罷,馬局長扭頭進了房間。
馬良也沒耽擱,轉身就去收拾馬局長施展絕妙飛針渡穴手法,刺入那幾人印堂穴中的銀針——這處礦廠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說不準十幾分鍾後警察就會趕來,而且附近的礦區和村民以及路過的人,見到這邊兒鬧哄哄的,十有八九也都在外面看熱鬧。而馬局長的銀針如果落在警方的手裡,指不定會出什麼妖蛾子的。
雖然馬良可以斷定,馬局長的銀針不會要了這些暴徒們的姓命,但詭奇的銀針刺穴手法,肯定會讓警方注意並且開始調查的。
先前一直站在窗口往外張望着擔憂着馬良的吳瓊,見馬局長走了進來,也就趕緊往外走去。
便在往外走的那一瞬,吳瓊發現馬局長那副金絲邊眼鏡框下的臉頰上,滑落了幾滴淚。
吳瓊怔了怔——她想到了剛纔馬良喚馬局長的時候,叫了聲“馬叔叔”
馬良飛快的把幾個人眉心印堂穴的銀針拔出,隨即就對從屋內出來的盧祥安說道:“老爺子,我得和馬局長他們馬上離開,您老不方便在車上,只能暫時留在廠裡面……對不住您老了。”
“別說了,你快走吧。”盧祥安溫和的點點頭說道。
“冰泮,開車!走!”馬良招呼一聲,扭頭就往小白所在的房間跑去,一邊對走到門口的吳瓊說道:“收拾東西,走人!”
“哦,好。”吳瓊答應一聲,跟着馬良進屋。
外面,安冰泮把手中的霰彈槍扔給了走到他旁邊的何商,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到JEEP車旁,打開車門上車發動車子,卻並沒有馬上開到那間房屋的門口——他知道,那間房屋門前需要儘量的保持安靜不受打擾。
現在,就等着馬良出來召喚,然後他立刻就把車開到門口。
馬局長走進房間內後,踏罡布鬥進入八靈護中宮陣法中央,左右手輕輕一抖,數十枚銀針頃刻間出現在了他那兩隻如同白玉般的手上。
馬局長口中輕吟着術咒,兩手突然揮動向下,覆蓋在了小白的身上。
只見馬局長雙手食指動作間,虛影翻飛,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手指如何動作,或者說根本看不到清楚他的十指,又像是有無數隻手和無數根指頭在快速的移動着。八八六十四枚銀針迅速的刺入了小白的體內。
而在那快速下針的同時,不見馬局長如何動作,就已經將小白的身體來回翻動了幾下,銀針卻是紮在了小白身體各處的重要穴位上。
更爲奇特精絕的是……小白現在的身體,可不是人的身體,經絡走向和穴位,和人是不同的。
而馬局長憑藉的,只是前期對小白身體構造的查探和精準的記憶。
當馬良踏步進入屋內的時候,馬局長正在用剛剛被咬破的食指,往小白額頭上的一枚銀針上滴血,鮮血順着銀針流至小白的體表。 шшш ●тт kǎn ●¢ ○
霎那間,小白渾身上下透着的紫金色光芒亮了許多。
就像是一個水晶工藝品內,突然亮起了一盞燈。
馬局長雙手捧起小白,十指和掌心都避開了小白身體上每一枚銀針的所在,起身扭頭就大踏步往外走去,一邊說道:“三個時辰之內,必須停下佈陣……沒有雞狗和符籙的準備,那麼就用血引!”
“好。”馬良轉身衝到門口,向安冰泮擺了下手。
黑色的JEEP牧馬人轟鳴着衝了過來,在門口一個急轉彎掉頭穩穩的停下,馬良上前拽開車門,站在旁側讓馬局長先上車。
“去把我的箱子拿過來。”馬局長一邊吩咐着一邊端着小白進入車內。
馬良扭頭就往屋裡跑。
而此時吳瓊剛剛拎着裝有石樹怪的旅行包出來,馬良頭也不回的吩咐道:“趕緊上車,坐到副駕駛位置上。”說着話,馬良衝進了屋內。
吳瓊沒有任何猶豫,也顧不得把旅行包往車的後備箱裡放了,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拽着旅行包上了車。“馬良進屋後拎起桌上放着的白色金屬箱就往外跑。
等他們全都上車後,那邊兒盧祥安已經吩咐着那些暴徒們把廠院裡的人脫開,並且把前大門大開了。
黑色的JEEP牧馬人怒吼着衝向了大門,貼着幾個暴徒的身子竄過去,擦着那輛停在大門正中間的白色金盃麪包車剮蹭着衝出了大門,向山間的公路上飛馳而去。
一切,都要快!
在最短的時間裡。
至於礦廠裡其他的事情,事後警察是否會追查到他們,會有多大的麻煩,都不重要了!
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不然小白的姓命就會有危險!
然而,六個小時的時間,車子能開到哪裡?哪裡又有更合適的地方?
馬良坐在後排座上,看着馬局長小心翼翼捧在雙手中的小白,這時候的小白,渾身上下刺滿了幽光閃閃的銀針!
怎麼辦?
馬良咬着牙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思忖着最可能的地點——他已經沒時間去考慮什麼公雞和黑狗的事情了,只要能有合適的地點,哪怕是用血引,也要把八靈護中宮的陣法佈下,護住小白!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便在馬良心急如焚,黑色的JEEP牧馬人飛馳在山間的道路上,瘋狂的超越着一輛輛大小不一的車輛,卻時不時還要顧忌着不能顛簸的時候……前面,堵車了!
山裡,尤其是到處都有礦區的山路,路況本就不好,大車又多,堵車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現在,馬良等不得啊!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