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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魏苗租住地的院門外,馬良點上支菸笑道:“魏姐,房子你也看過了,滿意不?”
“還行吧……不過我這裡的房租還要到半個月後纔到期,到時候再說吧,另外……”魏苗撇着嘴哼了一聲,道:“我還得再找個人和我一起到你那裡租住,不然的話,誰知道某隻小色狼會不會幹出什麼齷齪的事情來!”
說罷,魏苗還不忘舉起拳頭兇巴巴的示威了一下。
馬良連忙擺手道:“我如此純潔正直善良老實憨厚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壞事?借我個膽子也不敢啊……倒是魏姐您一副兇巴巴盛氣凌人的女王模樣,讓我心有餘悸,誰知道你會不會對小弟我抱有什麼非分之想,想我年紀輕輕英俊倜儻人見人愛脾氣又好便於欺負……魏姐,咱可不能賊喊捉賊啊!”
“你說什麼?”魏苗柳眉倒豎,齜牙伸手去掐馬良的胳膊。
女人就這樣,對於某些事情和小動作,會極快的適應且習慣下來。比如掐馬良……魏苗在看房的時候掐了馬良幾次,現在已然沒有了初時的那點點陌生和羞怯感,而是把馬良當成了真正的朋友,可以打打鬧鬧了。
“沒,沒什麼……魏姐不是女王,不會賊喊捉賊……”
魏苗收回了手,得意洋洋的歪着腦袋仰起來,道:“讓你小子再不老實再耍貧嘴……”
“是是是,我以後一定實事求是,不亂講話。”馬良嘿嘿一樂,道:“魏姐當然是敢作敢當的女中豪傑,又怎麼可能賊喊捉賊,吃幹抹淨不認帳啊?再說了……其實野蠻女友挺好的,有多少奶油小生都巴不得拜倒在石榴裙……”
“馬良!”魏苗杏眼圓睜,擡手欲掐。
馬良早已逃之夭夭跑遠了,一邊樂呵呵的揮着手道:“再見魏姐,晚安啊!”
魏苗又氣又笑的站在門口,看着馬良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後,才跺跺腳,抿着嘴忍着笑回了住處。
夜色下,馬良叼着煙哼着歌兒,樂呵呵的溜溜達達的往北走去。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
今天可算是確定下來了,半個月後魏苗的房租到期,就搬到馬良這裡來租住。其實馬良很想勸說魏苗,別在這雜亂的地方住着了,不就是差半個月的房租費嘛,我給你減免半個月房租不就行了嗎?
只是,這種話不能說啊,不然會顯得自己有些過於主動和迫不及待了……
問題是,迫不及待什麼?哥們兒又不是那種見一個美女就非得想要發展出點兒什麼超友誼親密關係的人,只是處於可以賞心悅目,不至於每曰裡獨守那麼大空房的純潔目的而已。
當然了,如果美女能夠主動的要發生點兒什麼事兒的話……
哥不是隨便的人!
隨便起來……不是不是人,而是在某些方面絕對純爺們兒!馬良極其猥瑣的嘿嘿樂出了聲,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住處門外。
開門,進院……
他看到了正站在房頂上獰笑的“髒東西”,並且清晰的感覺到了那股凌厲的戾氣和寒意。乖乖,要付諸行動了嗎?不過也沒必要這麼大的怨氣吧?
馬良聳聳肩,不屑的撇了撇嘴,邁步進了樓。
剛一進屋,眼前的黑暗中清晰的出現了一道靚麗的白影,幽幽的從馬良的面前飄蕩了過去。馬良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披散在臉前,遮擋住了大部分嬌媚容顏的烏黑長髮,還有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雙腳,還有……能聽到幽幽的、瘮人的笑聲,嗬嗬嗬嗬嘿嘿嘿……
馬良的腳步連停都未停,也沒去開燈,就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似的邁着步子上了二樓。
“髒東西”愣在了牆根下——這小子是瞎子嗎?或者,我忘了在人前現形嗎?不對呀,明明現形了的……他怎麼會沒看到?
意外,純屬意外!
“髒東西”在黑暗中幽幽的飄蕩着上了樓梯。
馬良上了二樓,打開了一盞壁燈,淡淡的光線不算太強,幽幽昏昏的透着一股子輕柔溫馨的感覺。
馬良徑直走到臥室門口,一拉開門……
呼!陰風陣陣。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擋在門內,眼睛直勾勾盯視着馬良。
馬良腳步未停,往裡面走去,如同電影裡的幻影般,就從女鬼的身上穿了過去……毫無壓力!
女鬼氣瘋了,這個叫馬良的小子是個智障嗎?
爲什麼他不怕,爲什麼他連起碼的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爲什麼他就這般從容,這般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爲什麼他敢從我身上硬生生撞過去?
膽子也太肥了吧?
這還了得?
女鬼的慘白臉頰越發的猙獰起來……
馬良進入臥室,走到衣櫃前,一伸手拉開了衣櫃的門。
昏暗擁擠的衣櫃中,簡簡單單掛着的幾件衣服之間,出現了一張清晰的,頭髮已然整齊攏在了耳後的女鬼臉龐,蒼白的臉頰,大眼睛,鼻樑高挺,眉眼精緻,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只可惜臉色太過蒼白,表情呆板,眼神呆滯,而且……嘴角掛着絲絲的血跡,直勾勾的瞳孔中似乎沒有盡頭般的深邃。
這張鬼臉,和馬良幾乎是面對面,雙眸處在同一條線上直視着。
不過很可惜,馬良像是沒有看到它一般,吹着口哨拿了自己要換洗的衣物後,伸手啪的一聲把衣櫃關上了,然後慢條斯理的往浴室走去。
女鬼被馬良的表現折磨的幾乎要崩潰到抓狂——他是不是有病啊?還是天生的傻大膽?
浴室裡……
馬良脫的淨光,在噴頭下洗刷刷洗刷刷,一邊用毛巾上下左右擦着後背,一邊扭着屁股哼着歌兒:“兩隻小蜜蜂哇,灰到花叢中哇,灰呀灰呀……我是小蜜蜂呀,喜歡採蜜忙呀,採呀採呀……”
本來挺好的一首歡快曲子,馬良這廝唱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猥瑣模樣,可想而知這貨多麼想當一隻辛勤的採蜜的小蜜蜂了。
女鬼惡狠狠的站在浴室外間的馬桶旁,咬牙切齒又有些恍惚的愣着神兒。
它沒辦法衝進去,這時候的馬良赤着全身,男子漢的陽剛之氣處於最鼎盛的時候,若是此刻衝進去的話……作爲一隻鬼,要付出的代價相當之大。而且,之前幾次爲了起到嚇唬人的目的而出現在馬良的面前,都已經讓這隻女鬼耗費了相當大的精力——所謂傷敵一萬自損三千還是八千來着?反正就是這個道理吧?
總之,現在這隻女鬼恨死了馬良——它根本無法理解,一個普通人怎麼會在見鬼的時候作出如此淡定的表現來?
他絕對不是個瞎子!也絕對不是個白癡……
那麼,他不是普通人嗎?
也不對啊,但凡是擁有術法的人,起碼在進入這座院子裡的那一刻起,就會施展術法一類的東西來驅鬼辟邪,而馬良來到這裡住了好多天,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壓根兒就沒有發現這裡有異類的存在。
還有,如果是擁有術法的人,在遇到鬼的時候,第一時間裡就應該作出合理的反應以及反擊。
但馬良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像是根本沒看到鬼一樣。
這,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女鬼恨不得現在就和馬良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說個清楚,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是妖還是仙……
終於洗完了澡,馬良穿着內褲站到了外間的洗漱臺前,頗爲自戀的照着鏡子,一邊兒仔細觀察着臉上是否出現了黑點之類的物事需要擠掉……
女鬼站到了他的身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