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來做飯的大廚
?她突然間覺得上天像跟她開了個玩笑。本來念着要是假設完全成立,她的推測沒有半點疏露的話,眼前這個老闆接下來的話應該應該是順着她的話說,然後現在的事實是,老闆口中的家主和她認識的風念夜那種悶騷裝酷的個性確實完全符合,她的理解沒有錯。
自覺的忽略掉自己對於風念夜的重要性,此時的柳未央只關心他的身份。料想老闆老眼昏花,應該誤會什麼了吧,她和風念夜還真沒有多熟悉,完全處於交情尚淺的階段。至於爲何對她那麼好,他也不知道,說不定是因爲看她處境可憐,便隨便同情了下呢。
有時候當你選擇相信的時候,你可以找出無數個疑點來還原事情的真相。
而當你選擇不信的時候,就算有再不可撼動的事實擺在面前,都不過是障眼法。
現在的的柳未央選擇了不信,不信風念夜是真的喜歡她,所以纔會在忽略無論是她還是真正的左相四小姐都鮮少在外人面前露面,更沒有見過琉夜樓的老闆,對方何以能那般準確的說出她的身份,叫出她的名字~琉夜樓伺候的都是貴族級別的,老闆認人記人的本事更是不差,唯恐怠慢了貴客,怎麼可能輕易的搞錯人。而且以老闆那樣見多了大人物的,爲何對着她的時候,更多些長輩對晚輩的包容。
轉瞬間君天行已經買了碎冰回來,這天極熱,碎冰都裝在厚冰凝成的盒子中。回來之前,他刻意的用涼水把自己給澆溼,然後把冰盒抱着,緊緊的貼近自己的身體,以此防止冰融化。快速的將買來的東西放在房內,君天行接着用冰涼的井水降溫,減緩冰融化的速度。處理好這些,才跑到柳未央身邊,“柳姐姐,他們是?”
柳未央回頭看着老闆和廚師,“來幫忙~額…做飯的。”
老闆也不自我介紹,直接插進話來,“家主還讓帶了副冰館過來。小夥子買的那些碎冰可以留着降暑~”話音落地,帶來的其他人便開始七手八腳的搬東西,從華麗的馬車上搬來好多蔬菜,魚蝦之類的,還有個厚重的冰館。
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君天行愣住了,看着剛好走下馬車,懷中抱着錦衣的蘭兒,悄悄的移到自家姐姐身邊彙報,“家裡來了好多人,好像是來幫忙的。”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來的這些人都看起來身份不簡單,哪像他們村的人,大多是扛着鋤頭出現的。
蘭兒看着老闆愣住了,“琉夜樓的?”
懷疑自己眼花,她又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發現竟是相同的結果。
以前三小姐去琉夜樓吃飯的時候,她隨侍在旁聽候差遣,自然見過老闆,想不到身份那般不同凡響的人物竟會出現在她家這座簡陋的院子裡,讓她有種家中蓬蓽生輝的感覺。隨後擡起疑惑的眼看着柳未央,小心詢問“小姐,這是?”
柳未央簡單的說明了下情況後,便讓蘭兒去通知鄰里重新下葬的事情。
然後安排君天行去小心的挖兩老的屍身,擱入冰館中。
至於她自己,則加入了幫忙搬運東西的行列。雖然這天熱的讓她有種把自己塞冰箱的衝動,但那些搬東西的都是廚師,手是用來烹飪美食的,格外金貴,不適合幹搬東西的雜活,她自己也閒着,能幫多少忙就幫多少~
看着那些人搬東西搬的,走路都不穩,她自己也有些過意不去。
老闆看着柳未央的身影,露出滿意的笑容,看來家主的眼光不差嘛,本來他還死不願意來當義工免費勞動,但看見柳未央這麼懂事,不像其他小姐那樣十指不沾陽春麪,嬌滴滴的裝柔弱,心裡覺得不虛此行。
柳未央爲了減少心裡的愧疚,額頭有汗滑落也來不及擦拭,裡衣緊緊的貼着身體,格外的難受。匆匆忙忙的奔波在廚房和馬車間,等到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的時候,她乾的活甚至比男子還多,她自己也渾然不在意。自認身體素質比尋常女子好,喜歡各類運動,又學習武術,搬運東西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胳膊倒不會太酸~
蘭兒家的廚房本來就太小,現在已經擺滿了食材,根本沒有站人的地方,更加沒法塞下那麼多廚師,所以君天行返回後,自作主張的把自己和姐姐的兩間房都變成廚房,然後把自己的書籍全部移到雙親的房間,反正他自己暫時也不打算休息,姐姐應該會返回左相府居住。
蘭兒去通知鄰里還沒有回來,廚師都陷入緊張忙碌的籌備工作中。
君天行每隔半分鐘就跑去父母的房間中看冰館,緊張兮兮的看着沉睡的雙親,然後不住對着他們致歉,偶爾說些悄悄話,譬如他們家來了很多人幫忙,譬如左相家四小姐對他們姐弟都很好,是個善良的好姐姐。雖然知道父母已經不在了,但他相信父母的靈魂肯定在不遠處飄蕩,能聽見他的聲音。
柳未央自己也溜進了廚房中,那些廚師雖則忙碌,但每件事情都處理的井然有序,她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借了塊小小的區域開始製作綠豆沙。她先將綠豆清洗乾淨,用水浸泡。想着明天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泡好了,接下來的時候她找不到事情做。
於是躡手躡腳的走到蘭兒父母的房間,向着冰棺中的兩老微微表示敬意後,便拽着君天行到蘭兒家最值錢的地方,也就是那個書架前,“小不點,聽你姐姐說你已經參加過童試和鄉試了和會試了,明年就可參加殿試了呢~你要不要跟我回左相府啊。”
童試是最基礎的人才選拔,應試者不分年齡大小都稱爲童生,合格後可以取得秀才資格,它是參加科舉考試的門檻。相當於中考興致的,用現代的觀點來解釋,就是過了中考錄取線,才能讀高中,纔有機會參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