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之後,我頭暈腦漲的從地下爬起來。
真糟糕,胳臂不知道在哪兒撞着了,疼得一跳一跳的。
奇怪了,這種轉移我已經遇到過兩次,可是沒有一次是這麼難受的,簡直象被人暴打了一頓似的。
“鍾姑娘,你沒事吧?”
“沒……”沒後面的字自動消音了,我捂着嘴指着眼前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
第二個反應是馬上左看右看,難道我沒有轉移成功嗎?
不,已經不是剛纔那地方了,矮樹,井臺,井架這些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蒼翠的綠樹,如茵的草地,頭頂上是響晴的藍天,風很大,吹得我的頭髮和衣服都在亂飄亂舞。
“黃島主……”
“鍾姑娘?”對方也不比我鎮定多少,看着四周截然不同的陌生環境,他的表情也變的十分困惑:“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剛纔在井邊寫着書名,然後就覺得……覺得不知道什麼地方嘭的一聲響,接着就亂七八糟的動靜,眼花繚亂的,誰知道出了什麼事?
“那個,不如黃島主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我這會兒頭暈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撞着了。”我坐在地下,一手按着裙子一手捂着頭髮。這什麼地方,怎麼風這麼大。
“是這樣,”他也坐下來:“剛纔蓉兒他們回來之後,說是鐵掌幫正在那鎮上暗裡圖謀,他們打算叫的船也是都在鐵掌幫的控制之下。我想到你單身離開恐怕不妥,所以趕上來想告訴你一聲好提防一二。等找到你時,正有鐵掌幫的宵小拿着鐵棒已經靠近你身後。當時我出手擊傷那賊子,你卻象是失去意識一般往井中墜下,我伸手抓住了你……”他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這在我看來真是稀罕之極:“結果不知爲何,眼前景物一晃,就變成了這般。”
耶?
我張口結舌,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我,我從來不知道一本書裡的人可以被我帶着離開那本書!發過愣我馬上抓起鑰匙來大吼:“小塵!小塵!快回話!”
“怎麼?什麼事?你有危險麼?”他過了一會兒纔出聲,那邊聽起來亂糟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是有另外一個問題……”
“啊,你等一等,我這邊%¥&×……”一陣亂動靜之後,小塵急匆匆丟下一句:“我回來再聯繫你!”就象電話掛斷一樣徹底沒了動靜。我的疑惑未解又添了新的心事:它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等我擡起頭來,我的麻煩卻也迫在眉睫了。
黃GG正用十分興味的目光,盯着我及我的鑰匙不住打量,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噫,黃GG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恐慌害怕。
“鍾姑娘,這鑰匙是否另有玄機啊?”他問:“我竟然聽得裡面發出人聲……”
這個東西我可解釋不來,它雖然可以通話可是畢竟不是步話機或是手機啊。
“這裡是什麼所在?”黃GG站起身來,撣撣袍子,躍上樹端上四周眺望,過了片刻又躍下樹下來。
“黃島主發現什麼啦?”我站起身來。
他肯定的說:“這裡是個海島,看樣子倒是很大的一片島,只是……”
他頓住不說,我好奇的看着他。
“我們這裡是綠樹蔥鬱,一無異狀,但是遠處似乎有座山頭正在冒着黑煙……或是有人在那裡燒山。”
海島啊?
我點點頭,I see。
我知道這是哪裡,就是張無忌小朋友出生長大一直生活的地方,冰火島嘛。
剛纔我在地下寫的,就是《倚天屠龍記》。
幸好我剛纔寫的不是神鵰俠侶,要不然黃GG就這麼跟着我穿了過來,一擡頭再碰見一個蒼老版的另一個自己,可怎麼辦呢?
“黃島主……這件事嘛,的確有點罕異,不過我先保證一點,我本來沒想拖你下水,可是不知道怎麼着你就跟我一起過來了。對你有沒有害處,我現在也說不準。懂得比我多的那個人剛纔我也問過他,他好象是抽不空來顧及。所以,所以我們不妨先靜觀其變,既來之,則安之……等那個可以解釋狀態的人來向你解釋一下吧。我就算是想說,也實在是有心無力。一來我也說不清楚,二來我自己對這件事都很懵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黃GG居然並沒有追問,點一下頭說:“好。不過鍾姑娘知道不知道我們現在待的的是什麼所在?”
“呃,這地方……”我扁扁嘴:“叫冰火島。”
黃GG頓了一下說:“剛纔我看了一看……似乎這地方很是荒涼。”
“嗯,”我一邊對手指,一邊小心的說:“這島上……原來有三個半人。現在加上我們,就應該是三個半人了。”
“三個半?”
“就是,三個大人,外帶一個小孩兒……”不過我也不肯定,摸摸腦袋想,不知道張無忌小童鞋他現在出生了沒有?說不定他爹媽張翠山和殷素素剛到這島上,還沒有來得及製造下一代呢。
黃GG凝視着我,害得我心跳一陣失速。
人不能長得太好,不然總是無意中多添多少麻煩。
“鍾姑娘的故鄉……就是此處?”
不怪他這麼想,我這麼精確知道這裡有三個半人……我和他立場換一下,我恐怕也會這麼想他。
“不是的,我只是知道,就這樣。”我攤攤手。
這事兒沒法兒多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那他們身在何處呢?”
這可把我難倒了。我搖搖頭,黃島主一點也不急躁,很有風度的說:“那我們四下裡查看一下吧。或許可找到他們的蹤跡——鍾姑娘,此島距中原多遠?”
我想了一下:“少說也從一走一兩個船的路吧……”
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呢?書裡的人可以從原本的世界裡帶出來,隨着我到達下一本書?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們轉了大半個島,成果是黃GG打了兩隻野雞,由我拎在手裡,充作午餐食材。海風吹在臉上有點鹹鹹的疼,我應該爲現在的情形頭疼苦惱纔對,可是我的心情卻輕飄飄的象片羽毛,似乎快要隨着風兒飛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