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抓頭,我解釋說:“這個女人的老公陳玄風怕真經被人偷走搶走,所以把字刺在自己身上,然後把書毀了……”
小塵皺起眉:“那書一共多少字?”
我想了想:“只有下冊,但是又有九陰白骨爪又有摧心掌還有其他什麼雜七雜八……嗯,還有些道家口訣,還有易筋煆骨篇……還有幾篇梵文,應該不少字。”
小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起來象條小金魚:“我說,一個人的胸口有多大面積,能刺這麼多字?照你這麼說,怎麼著也得萬把幾萬字吧?只刺在胸口?”
我攤開手,一副無奈狀:“我以前看書的時候也懷疑過這問題啦,就算字再小,一個人的胸口到腹部,能刺上多少字?更何況,後來還有瞎子順著這些字摸啊摸的學武功,真虧她還摸得出來。”
低頭看看屍體。好,現在瞎子不用愁摸字了,還沒有瞎,已經翹了。
塵塵抱頭想了想:“算了,先找到他老公再說吧。你知道那傢伙在什麼地方麼?”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應該是藏在山上。這個梅超風剛纔應該是想捉我去當練功的靶子用——啊,我知道了!我們跟著江南七怪,他們今晚應該就會碰見陳玄風。等他們殺了……咳……”我咳嗽一聲:“他們殺驢我們拔橛!”
小塵白我一眼:“應該說是他們殺人我們剝皮纔對。”
我垂頭喪氣,這種噁心的活計怎麼幹啊!
唉。
唉。
唉!
往事不堪回首。
天亮的時候,我和小塵趴在河邊上,吐得是昏天黑地。
手上都快搓下一層皮來了,還是覺得濃濃的血腥味兒沖鼻子!
昨天晚上我們果然沒猜錯,江南七怪加小郭靖,與陳玄風狹路相逢。一番惡戰,張胖子還是死了,不過陳玄風也死了。
嗯,我們埋伏在一邊,趁著大雨傾盆的功夫把陳玄風的屍首拖開。
小塵找了個避雨的地方,不知道拿了顆什麼珠子照亮。兩個人對著血糊糊的屍首發呆。
“動手啊。”他說。
我支著手:“可我是女孩子啊,你讓我脫男的衣服……雖然是他個死人,也不好吧?”
他咬咬牙:“算我倒楣!”
衣服扒開了,唉……這個,不要問我見到半裸男有什麼感想。我對著個臭不拉嘰腥不拉嘰的死人……真是沒什麼感想。
小塵捅我一下:“喂。”
“啊?”
一把刀子塞進了我的手裡。
“幹,幹嘛?”
他捂著鼻子:“切下來吧?”
“啥?”
他一瞪眼:“別裝蒜,快把那個經削下來啊!”
我捧著把刀,呆滯的看著他:“喂……”
他退了一點:“又怎麼了?”
“我連雞都沒殺過……可能只是不小心踩死過螞蟻蟲子……你這麼一下子說讓我剝人皮……我,我,我適應不來!”
他眉頭一皺:“你踩死過蟲子?好過份!”
啊,我倒忘了,他本來就是隻蟲子……
大汗……
沒什麼其他理由找。
雖然小塵是男生,本來嘛,這種活計應該男生幹。可是,小塵變成現在這樣子實在太幼齒,讓小孩子做這種事……
算了,還是我來吧。
眼一閉心一橫,正要下刀,他突然說:“哎,別閉眼啊,萬一割壞了怎麼辦?”
不,不是吧……
嗚,我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硬逼著自己睜著眼看。
刀子切進已經涼透的皮肉間,我覺得喉頭一陣癢,胃裡悶得難受。
雖然是死人,可是還有暗濁的血液流下來。
啊啊,不去想了!
都過了!
皮剝下來了,陳玄風埋掉了,硝制的活兒歸小塵。
唉,現在總算是完事兒了吧。
嗯,是不是可以到十年後去,把皮交給郭靖那笨蛋就算完了吧?
至於楊康學不學九陰白骨爪,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嗯,應該……這個,不影響大局吧?
畢竟他又不是因爲學了九陰白骨爪才變壞,而且,這個,我們又不會九陰白骨爪,就是想教他也無從教起呀……
咦?
我呆了一下。
九陰真經現在在我手上啊,我可以學的。
小塵正在那兒和藥搓草,把那塊……算了,不用那個詞了,太彆扭。把九陰真經泡進去。
“什麼時候可以做好?”
他得意洋洋:“要用這時代的工藝,怎麼也得泡個三四天再風乾……不過我用的當然是先進工藝,到中午就得。”
我嗯了一聲。我要是和小塵說,我想學學,不知道他會怎麼說?
忽然他擡手看看掌手:“哎呀,又耽誤這麼多頁。”
我沒反應過來:“啊?”
他揮揮手:“我在《基督山伯爵》裡還有個舞會邀請呢,不和你磨磯了。反正下面情節你比我還熟,回來把這個東西給該給的人,去基督山裡找我吧。那裡繁華熱鬧,好玩的很。”
我半張著嘴:“我們是黃種人,跑到西方的書裡去……”
他不在意的說:“都跟你說了你的相貌是自己的幻覺,到那裡他們不會發現什麼不妥之處的。就連說的話,也都能聽得懂的。”
我呆呆只懂點頭,他就在我面前憑空的消失,紅光一閃便杳如黃鶴。
啊,真有意思。
回來我也要挑本國外的書去玩。
看看那片經上已經幹掉的藥水,我強壓下心裡的不適應,把它拿了起來。
上面的字不如我們想像的多,可也不是很少。虧得陳玄風這個人真有橫勁,字跡還算可以辨認……
我把皮皮攤開來,專注的尋找九陰白骨爪……
雖然好多人對這個武功印象不好,不過後面老頑童不是給它正名了嘛,這武功原名九陰神爪,並不是專插人頭的。
嗯,我琢磨了半晌。
學吧。
不過,我不會教給楊康那小子讓他去害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