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絕情
程書墨神色淡然的從車裡出來,見到文雅急切的站在他車外,嘴角微微挑了下,越過她就往電梯走去。
文雅伸手拉住他胳膊,哀求道:“墨哥哥,你不能這樣,我們談談,好嗎?”
“談談?文雅,如果你聰明點,就早點從我面前消失,別讓我噁心。”懶
“求你……”文雅死死扣着他的手臂,大滴大滴的眼淚往外涌。她凝視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短髮在停車場蒼白的燈光之下顯得愈發的黑,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樑,自然上翹的嘴脣,堅毅的下巴,每一處都那麼完美。只是他臉上的表情讓她簡直想發瘋,他看着垃圾桶的樣子都比看着她溫柔!
曾幾何時,他會對她露出客氣疏離的笑,可是現在他連冷笑都懶得賞一個,只是不耐煩的掰開她的手指,嫌惡的拍了拍被她觸碰過的地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不!”文雅不顧旁邊有人經過,衝上去死死抱着他的腰,嘶聲哭道,“墨哥哥,墨哥哥,求你了,放了我媽媽吧,我千錯萬錯不該來招惹你,可是,求你看在曾經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
程書墨用力掰開她的手臂,可是她簡直不怕疼,身子貼得更緊了,臉靠在他背上,眼淚很快洇溼了他的襯衣,熱熱的一大片黏在他背上。
文雅畢竟是個孕婦,程書墨不想下狠手,停下步伐,冷然道:“放開,別逼我對女人出手。”蟲
“不,墨哥哥,以前程爺爺來找爺爺的時候,都把你帶上,那時我媽媽對你多好……我記得你很喜歡媽媽做的牛奶布丁……求你放過媽媽吧……”
程書墨用力扭住她手腕,一擰腰,脫離了她的鉗制,文雅也顧不得手腕的淤青疼痛,撲上去抱着他的小腿,跪在地上哀求:“不要走,墨哥哥,看在舊日情分,看在我死去的爺爺份上,放過媽媽吧。”
程書墨煩躁之極,轉過臉,眼中射出刀鋒一般的光芒,刺着腳下哭得梨花帶雨的人。他嘴脣往右邊挑了下,冷冷道:“你還有臉提文爺爺?他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就算我爺爺出面,也不可能放過你?媽。警方已經立案,不日就將提出指控,說放就放了?你還真是不把法律放眼裡。”
“不,不……”文雅手臂更加用力,額頭貼在他腿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墨哥哥……不,程副市長,求你說句好話吧,我知道你的影響力……”
程書墨長眉一挑,冷冷凝視着她:“你太看得起我了,可是我們程家的人不敢藐視法律。”
“不會……不會,市長……就一句話,反正沒有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失……我們再不會了,葛醫生那裡我們會盡力補償……”文雅嗓子已然哭啞了,一聲聲迴盪在停車場裡,已經有保安注意到,往這邊走來。
“補償?用什麼補償,錢嗎?別跟我說笑話,葛家會收你的錢?程家又是好打發的?”
“程先生,這是怎麼了?”保安看着跪坐在地死死抱着程書墨的腿,哭成淚人的文雅,遲疑的問道。
他略略掃了一眼,見底下的女人懷着身孕,卻不是那個常和程書墨一同出入的笑靨如花的女子,頓時有些發窘,訕訕笑了下,便轉身離去。
“程書墨你別做得這麼絕,我畢竟懷着你的孩子!”文雅漲紅了臉,忍不住怒吼。
程書墨看着保安匆匆離去的身影,雙拳已然握緊,聽到文雅如此說,從喉頭髮出一聲冷哼,一字一句慢慢道:“我的孩子?真是我的孩子,你們對葛叔下手做什麼呢?”
文雅漲紅的臉一點一點變得蒼白,抱住他的手也僵硬了起來,程書墨用了點力,抽出腿,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別說是個來歷不明的種,就算真的是我的孩子,我們程家也不會認!其實啊文雅,如果你們沒有對鑑定動手腳,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幫小靜報仇呢。”
“什,什麼?”
“你想繼續在這裡發瘋也無妨,恕不奉陪。”說罷,程書墨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往電梯走去。
文雅跪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被他掰出的淤青發呆,直到一輛車要從這條道通過,她纔回過神來,只覺得膝蓋已經被地板的寒氣給刺穿,一雙腿麻得不像樣。她顫抖着用手撐起身子,雙腿晃着,慢慢讓開了道。
司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文雅只覺得羞辱一陣一陣涌上了大腦,心臟似乎被狠狠的踐踏着,鮮血淋漓。
她直起身子,擡起頭,微微擡起下巴,淚痕在燈光下閃耀着。理了理剛纔因爲糾纏而凌亂的髮絲,她竭力用一貫優雅的步伐走回車裡,對司機道:“先回去。”
清甜的聲音竟然已經嘶啞得和一個破風箱一樣,她怔了怔,看着膝蓋上沾染的塵土,茫然半天,任由眼淚一點一滴往下掉。
發呆了不知多久,回過神來的時候,老王已經把車開到了她家別墅的門口。
文雅下了車,搖搖晃晃的走進屋裡,傭人看到她一身狼狽,驚了一跳,又畏懼她一向的壞脾氣,遲疑半天,才問道:“小姐,需要放洗澡水嗎?對了,安胎鯉魚粥已經熬好了……”
文雅連發火的力氣也沒了,點了點頭,擡眼看着冷清的客廳,那天留下的血跡早已清洗乾淨,可是她只覺得保鏢的慘嚎依然迴盪在客廳的空氣中。
就算真的是我的孩子,我們程家也不會認!
言猶在耳,他竟然絕情如此!
她捂住耳朵,身子一軟,往後靠在牆上,又順着牆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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