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下午要去見那提供線索的人,顧汐就沒了睡意,蕭言本來還怕她累着,不過看她這麼有精神,也就沒攔着她起牀。
兩人去浴室收拾了一下,換了衣服出來,蕭言先帶她去早餐店吃了早餐,這纔開車送她去劇組的拍攝地。
顧汐突然想起程斐那會兒的話,不由轉頭看他:“你來臨華還和程斐哥說了嗎?”
“程斐畢竟在臨華也算是有頭有臉兒的人物,想知道一些信息,自然有他自己的渠道。我來的時候又沒有刻意隱藏身份,他知道也正常。”蕭言說着瞄了她一眼,“你不會以爲你的程斐哥哥真是陽光少年,一身磊落吧?”
從蕭言嘴裡說出“你的程斐哥哥”這個詞兒,怎麼聽她都覺得很是古怪。
不過這話也確實讓顧汐清醒了一點兒,自己這些年來了解的也都是程斐光鮮亮麗的那一面,但她也是混娛樂圈的人,知道這圈子的水有多深。
程斐他能走到今天這位置,自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她印象裡,程斐就該是和溫柔,陽光,鄰家大哥哥這種溫暖又親切的形容詞聯繫在一起的。
經蕭言這麼一提,她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真的是很主觀的在評價看待程斐。
“不管怎麼說。”顧汐回過神來,淺聲說了一句,“人在一起的感覺是不會變的,在我看來,程斐哥永遠都是那個鄰家的大哥哥。”
“我也一樣。”蕭言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顧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也這麼看程斐哥的?”
應該不可能吧,感覺現在蕭言看程斐都和看情敵沒什麼區別了。
前面路口正好是紅燈,蕭言停住車子,忍不住擡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我是說你!”
“我?”顧汐捂着額頭微睜大了眼睛,明顯還沒反應過來。
“我是忘了你,但我對你的感覺也一直沒變。”蕭言認真的看着她,“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認定了,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蕭言難得這麼正經嚴肅的說出這麼霸道又類似告白的話,顧汐沒有一點兒心裡準備只感覺心跳越來越快,耳膜鼓動,她甚至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轉了綠燈,蕭言把車子開出去,側眸瞄了她一眼,看着她滿臉通紅的樣子,脣角都忍不住勾揚了起來。
怎麼都看不膩她這害羞的小模樣,特別是她這麼可愛的反應是因他而起,他怎麼能不喜歡呢。
兩人到拍攝場的時候,程斐已經到了,紀少鳴也在,本來他是在程斐身邊兒和程斐說了些什麼,見他們過來,就起身朝他們走了過來。
走近兩人身前,他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脣角的笑意越發痞氣:“看來昨晚你們倆陰陽調和的挺愉悅……”
紀少鳴一句話還沒說完,蕭言已經一腳狠狠踩在了他腳上:“把你那黃腔收起來!”
顧汐面子薄,被他這麼說幾次,說不定他今兒晚上就又要回歸解放前了。
出乎蕭言的反應,顧汐倒是格外的淡定,她和紀少鳴相處也不是一兩天了,聽他這種黃腔早就聽習慣了,現在完全可以做到自動免疫。
紀少鳴呲牙咧嘴的把腳抽出來,瞪着蕭言:“你看看你那點兒肚量,顧汐妹妹都沒說什麼,你緊張的跟什麼似的。真是頑固不化封建思想,怪不得結婚這麼久了也沒把自己女人給調教妥帖了。”
他說着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湊到蕭言身邊扛了扛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經少,要不要兄弟我教你幾招?”
“滾!”蕭言冷着臉剜了他一眼,拉着顧汐的手就走。
紀少鳴無趣的聳了聳肩,吐槽了一句:“封建老頑固。”
顧汐聽了忍不住好笑,蕭言瞪她:“你還笑,以後紀少鳴再給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就直接上去揍他,往死裡揍。”
這似曾相識的話讓顧汐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我真的把他給揍死了怎麼辦?”
“我給你擔着呢,怕什麼。”
兩人說着已經走到了化妝室門口。
她要換衣服,裡面還有外人,蕭言不方便進去,就在外面等着。
紀少鳴走到他身邊,給他遞了根菸。
蕭言指了指那邊兒遠一點兒的位置:“去那邊兒,她受不了煙味兒。”
“抽根兒煙還不忘在我面前秀一把。”紀少鳴是不抽菸的,但應付人情事故,兜裡總裝着煙倒是真的。
蕭言也懶得和他貧,點了煙,朝化妝室門口看了一眼,這纔開口問:“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安銘當年藏的深,我……他妻子的事兒,外人沒一個知道的。”紀少鳴也是無奈,“也真難爲他能守這麼多年。”
蕭言點頭:“顧汐都不知道她母親的事兒,外人不知道也不奇怪。既然現在沒什麼直接的線索,那就一直壓着,別給她希望再讓她失望,白惹她傷心。”
“我知道。”這一點兒紀少鳴的觀點倒是和蕭言一致,“我一直都沒向她提過這事兒,之前那次……”
他頓了一下,顯得有些無奈地說道:“是我太心急又自作聰明,反倒把事情給搞砸了。”
“那次的事兒就別提了。”蕭言想想後續的一系列反應,還讓他和顧汐都吵了一架,心裡就躥火,“下次你再出什麼幺蛾子事兒好歹也給我提個醒!”
紀少鳴笑道:“科學研究表示吵架也是增進感情,加強對對方理解的一種方式。你們倆吵的那一架也未必就沒好處。”
蕭言把菸灰彈到一邊兒的垃圾桶裡,額角的青筋都抽了抽,忍着不想和紀少鳴計較,把話題扯回正題上:“說正事兒吧,剛纔那個就不說了。這次說提供線索的這人,你查過他嗎?”
“查過。”紀少鳴說起正事兒,神色也跟着嚴肅起來,“身世倒是清白,看不出是有什麼企圖而且聽他說話的那語氣,不像是和安銘有仇,對安銘還格外的尊敬。”
“那他知道的那些內情,你也沒打聽出來?”蕭言跟着又問了一句。
“沒有。”紀少鳴嘆了口氣,“一切只能等下午他上門自己親自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