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單純的親臉頰,碰了一下就立刻離開了。
蕭言擡手摸了摸剛纔被她親的位置,脣角揚起一抹笑意:“這補償我倒是喜歡。”
顧汐只當沒聽到他的話,神色淡然的把目光轉向別處。
她偏過頭的時候,蕭言清楚的看到她微有點兒發紅的耳尖兒,眸中笑意更深,牽着她在操場上轉了一圈,又進了教學樓裡轉了轉。
小時候總感覺自己一直在學習,可現在重新回到學校,回想起來卻全是那些有趣的事情。
黑板上的畫,課桌上的字,被老師表揚後得到的小紅花,太多太多了。
兩人轉了一圈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顧汐就有點兒發怵,最後還是被蕭言抱着從門口翻了出去。
“明明是回母校,想想還是挺有意義的事兒,怎麼現在弄的像是做賊一樣。”路上顧汐還在小聲嘀咕着。
“就是要這樣纔有意義。”蕭言笑道,“你想想看,再過幾年我們再一起回來,今天發生的事不也成了美好的記憶了嗎?”
雖然知道蕭言的話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但在現在看來,翻牆這種事真的一點兒也不美好。
顧汐本來想買點兒東西做飯的,蕭言沒讓她費那功夫,直接帶她去了一家西餐廳。
吃過晚飯兩人又去附近的商場轉了一圈纔回去。
晚上就住在蕭言家裡,兩人洗了澡,面對面躺在牀上。
牀頭燈還亮着,顧汐睜開眼睛就能清楚的看到蕭言的睫毛。
許是因爲睡在何阿姨臥室裡的緣故,蕭言今兒晚上格外的安靜,竟然沒想着要折騰她。
顧汐也享受這樣平靜的窩在他懷裡的感覺,偎在他懷裡,小聲的和他說着話。
“我們明天就回帝都嗎?”她開口問。
“嗯,明天上午的飛機。”蕭言伸手輕拍着她的背,“早上我帶你回酒店收拾東西,之後就直接去機場。”
他頓了一下,這才接着說道:“後天和紀可馨約好要去遊樂場,回帝都之後,晚上你早點兒睡,好好養養精神。”
“養精神?”顧汐挑眉瞅着他,“你是怕我到遊樂場和她打起來的時候打不過她?”
“想什麼亂七八糟的!”蕭言輕磕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就是怕你累着。”
顧汐瞄了他一眼,小聲嘀咕:“只要你不折騰我,我纔不會累到。”
蕭言眯眸,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眼底也隱隱有些火光躥了出來。
顧汐立刻閉上眼睛:“我真困了!”
蕭言擡手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兒:“以後有的是時候收拾你。”
顧汐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瞄了他一眼,見蕭言還在盯着她看,忙又閉上了眼睛。
蕭言看着她那小模樣,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哪兒還有什麼別的心思。
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她整個人都緊緊裹在被子裡面,這才又在她身邊兒躺好,把她整個人都撈進懷裡,輕撫着她的背。
顧汐挪了挪身子,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想到什麼,又睜開眼睛湊過去在他脣角吻了一下,軟着聲說了一聲“晚安”。
蕭言輕笑,擡手揉了揉她的發,在她額頭印下一記輕吻:“晚安。”
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言說,天長日久,就成了習慣。
而這世上最難戒掉的,也恰恰就是習慣。
……
行程排的很緊,兩人一早就起牀了,等終於坐上飛機,顧汐總算是鬆了口氣。
在飛機上睡了大半天,回去本來還挺精神的,被蕭言折騰了一會兒,就沒了力氣,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在劇組養成了習慣起的比較早。
睜開眼睛看到蕭言還在睡着,她不由多看了他一會兒。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只要今天能平平安的過去,以後他們面前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阻礙。
所以今天她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不管紀可馨是要使什麼手段,她都不會讓她得逞!
這次……她絕對不會再讓步!
她暗暗握緊了拳,小心從蕭言懷裡掙出來朝着浴室裡走去。
蕭言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收緊手臂,想把顧汐摟回懷裡卻抱了個空。
他擰眉起牀,穿上室內拖鞋,走出臥室去找她,發現她正在廚房做早餐。
“怎麼起這麼早。”蕭言走到她身後摟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肩膀上。
顧汐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不起牀誰做早餐啊,難道一會兒餓着肚子出門?”
鍋裡的粥滾了起來,顧汐掀開鍋蓋,拿勺子攪了攪把蓋子離了個縫重新蓋上去,拉開蕭言的環在她腰間的手:“你快去換衣服,一會兒出來就能吃早餐了。”
“我老婆真能幹。”蕭言笑着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偷了個香這才轉身朝臥室走去。
顧汐走到客廳裡,把花瓶裡有些枯萎的花拿出來,換上她剛纔去樓頂花房新摘下來的玫瑰。
其中有一朵是黃色的,接近香檳色。
香檳色鬱金香,是紀可馨最喜歡的花……
她微有些失神,花莖上的刺刺破她的指尖兒,她疼的輕抽了口氣,伸出指尖兒細看,隱隱有些微的血跡。
越是隱藏的深的小刺,傷起人來,才更疼。
她眸光微暗,抿了抿脣把花插好,又把枯萎的花都收拾起來,這纔回到了廚房裡。
蕭言再次回到餐廳的時候,顧汐已經把早餐擺上桌了。
瘦肉粥,三明治,水煮蛋,還有煎培根。
蕭言習慣性的在她旁邊兒坐下,直接開始吃自己面前的那份早餐。
把水煮蛋剝開之後,他伸手就把雞蛋喂到了她嘴邊兒。
顧汐微有些驚訝,但還是咬了一口。
蕭言示意她繼續吃。
等她把上面的蛋白都吃完,蕭言這才把雞蛋收回來,自己把蛋黃給吃了,跟着把剩下的蛋白又餵給了她。
他還記得,她不喜歡吃蛋黃……
明明是他失憶之前的事情了,可他竟然記得。
這難道就是他所說的,感覺沒變?
不記得她這個人,卻牢記着她的喜好,習慣。
顧汐低頭安靜的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脣角卻明顯帶着一抹笑意。
蕭言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對,顧汐也不多話,把自己面前的雞蛋給剝開,切開蛋白,把蛋黃都放進了他的盤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