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挺突然的……”助理急的出了一頭的冷汗,“本來都已經到電梯口了的。”
新娘都到了,新郎卻差點兒昏倒了,甚至沒能出來接人,圍觀的人都議論紛紛,那些請來的記者們也都開始對着車上的紀可馨猛拍。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蕭老爺子緊張的問着,“都不能下來嗎?”
“剛纔是直接就栽了,我怕出事兒,把他扶進辦公室就匆忙下來向您彙報了。”助理一副急切的樣子,“老太爺,這可怎麼辦啊?要不我再把蕭總給扶下來?”
蕭老爺子臉色格外的陰沉,想着之前鬼梟還信誓旦旦的和他保證,今天蕭言的身體不會出問題。
剛纔在辦公室裡的時候明明都還好好的,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就出了岔子。
坐在車裡的紀可馨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手暗暗拽緊了裙子。
之前見蕭言的時候,他就是剛和她說了幾句話就差點兒昏倒,今天怎麼又是這樣?不會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吧?
紀可馨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起來。
紀少鳴坐在駕駛席上,手搭着方向盤,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拍子。
聽着那邊助理說蕭言突然就暈倒了,他恍惚就有點兒琢磨出來味兒了。
如果催眠真的成功了,以蕭言對顧汐的感情,結婚這種重要的時刻,就算是身子再不舒服,他硬撐着也要親自接顧汐的。
但現在……他竟然任由助理把他扶進了辦公室裡,把已經到了門口的新娘撂在一邊兒。
如果有那麼一丁點的的感情,他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答案,其實已經顯而易見了……
他伸手輕拍了拍紀可馨的手背,紀可馨沒有防備,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他,神色很是慌亂茫然。
“沒事兒。”紀少鳴笑着安撫她,“有哥在這兒呢,不會讓你受委屈。”
“哥……”紀可馨喊了一聲,眼眶微紅,聲音裡都已經帶着哭腔了。
紀少鳴忙哄着她:“可別哭,一會兒妝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紀少鳴說着打開車門走下了車,徑直走到蕭老爺子面前:“蕭爺爺,蕭言他不出來迎親,是不是不想娶我妹妹?”
“阿言他只是身體有點兒不適。”蕭老爺子的臉色陰沉的厲害,說出這樣的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格外牽強。
“噢……”紀少鳴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結婚這種大喜的日子,他身體還會出狀況,看來是挑的日子不對。要不我還是先把可馨帶回去吧?等蕭言的身體什麼時候好了,再親自去接我妹妹也不遲。”
紀少鳴的話聽上去風輕雲淡的,可蕭老爺子卻清楚的感覺出了其中威脅的意味。
“少鳴,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這麼多的人在看,這麼多的媒體一直在關注,無論如何,今天婚禮是絕對不可能取消的。”蕭老爺子握緊了手裡的柺杖,逼視着紀少鳴,氣勢驚人,
紀少鳴冷冷扯動脣角:“蕭言現在不能下來接,你是想讓可馨自己走着進蕭氏嗎?”
“新時代新規矩,讓她自己走進來也是一樣,終究是進我們蕭氏的門!”蕭老爺子的態度格外強硬,“而且,可馨她應該也是樂意的。”
紀少鳴本來臉上還帶着三分客氣的笑意,聽到蕭老爺子這話,他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額角的青筋都繃了出來:“照您的意思,根本就不用顧忌我妹妹的顏面,畢竟她就只是倒貼上來的,是吧?”
蕭老爺子抿着脣,沉默了一會兒才接着說道:“可馨馬上就是我們蕭氏的人了,少鳴,不過是個儀式,你又何必計較。”
紀少鳴冷冷扯了扯脣角:“您真該慶幸,我妹妹是死心踏地只想嫁蕭言一個。”
他說着轉身走到車邊兒,撐着車門,望向紀可馨:“可馨,蕭言他今兒是不可能親自迎你進門了,你有骨氣點兒,跟哥回去,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
“我不!”紀少鳴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紀可馨打斷了,“哥,今天就是婚禮了,我馬上就能嫁給蕭言了……我不想放棄!”
紀少鳴咬牙,神色沉冷而猙獰,撐着車門的手死死扣着車門:“就算他不肯下來接你,要你自己走進去?”
紀可馨的臉色慘白,就算化了妝,也顯不出一絲血色。
她抿了抿脣,決然點頭:“只要能嫁給蕭言,要我怎樣都可以!”
她說着推開車門就要往下走,
紀少鳴伸手攔住她:“你真是……”
他簡直要被紀可馨給氣瘋了,可她偏偏還是他妹妹,他拿她沒半點兒辦法。
他閉了閉眼睛,吁了一口氣,拉開車門,彎身把紀可馨抱起來。
“哥……”紀可馨訝然的看着他,“你……”
“哪兒有哪個新娘子是自己走着進婆家的門的。”紀少鳴臉色還是有些冷凝,語氣裡更多的是無奈,“你既然執意要嫁,哥總要讓你嫁的體體面面的。”
紀可馨的鼻腔一陣酸澀,伸手勾住紀少鳴的脖子,聲音還有點兒啞:“我就知道,哥哥你最疼我了。”
紀少鳴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深深的無奈。
一邊蕭老爺子見紀少鳴親自抱了紀可馨往蕭氏集團裡面走,知道他是妥協了,暗暗鬆了口氣,示意助理帶他們乘總裁專梯先上去。
他自己留下招呼着門口的客人們:“諸位,吉時未到。我們在26樓的宴會廳裡備了些茶水,諸位先稍事休息,等婚禮正式開始再帶諸位去頂樓的會場。”
蕭老爺子說完,就有蕭氏的員工領着蕭家和紀家的親戚往26樓走去。
等這邊兒的情況安定了下來,蕭老爺子轉身乘總裁專梯,徑直去了蕭言的總裁辦公室。
紀少鳴已經把紀可馨帶到了休息室裡,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低聲和蕭言說着話。
見蕭老爺子來了,他還算客氣的招呼了一聲。
蕭老爺子略一點頭回應,跟着走到蕭言身邊:“剛纔助理說你差點兒昏倒是怎麼回事?”
“和昨天一樣,突然有些不舒服。”蕭言說着擡手揉了揉額角,眉心也緊擰了起來,“怎麼這會兒又開始了……”
一邊紀少鳴似乎也察覺出有點兒不對勁兒,微變了臉色,想要站起身來,腿一軟跟着跌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