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琢磨着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雖說是要劃清界限,可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她不可能一直和蕭言這麼僵着。
現在蕭言還有耐性能縱着她,但他那脾氣,真火起來也不是什麼善茬,連對紀少鳴他都下手不留一點兒情面,她那小身板可經不起他幾下折騰。
晚上顧汐洗漱好從浴室出來,剛躺進被窩便被蕭言撈進了懷裡。
說好的劃清界限,這人根本就沒當回事。
“蕭言,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顧汐一本正經的仰着小臉兒瞅着他。
蕭言看着她那燈光下嫩的跟水豆腐似的小臉兒,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掐一把,又怕嚇着她,只拿鼻尖蹭了蹭:“要是想說什麼劃清界限之類的就別提了,除非你想我收拾你。”
“你這態度太不友好。”她小聲嘀咕,一句話就把她的話都堵了,還讓她怎麼說。
“這種環境下有太多表現友好的方式。”蕭言攬住她身子的手緊了緊,讓她緊貼在他懷裡,“你要不要試試?”
顧汐黑着臉推開他:“我說正經事兒呢,你就不能嚴肅點兒!”
蕭言挑眉:“說。”
“我仔細想過了,我們順其自然成嗎?”顧汐斟酌着自己的說辭,“我不會去逃避你,但相對的,你也不要逼我,如果……如果我們真的合適,就當正常夫妻一樣過。但如果三年內,我還是對你沒感覺,那就按合同約定,我們好聚好散。”
顧汐等了半晌蕭言都沒應聲,她眨了眨眼睛,輕扯了扯他的衣袖:“行嗎?”
“你什麼時候看我順眼了,就和我睡,一直瞅我不順眼,三年後就跟我拜拜?”
好像總結一下中心思想就是這麼個意思,不過顧汐還真沒那個膽兒敢點頭認了。
“真想直接把你給辦踏實了,就個一個小腦瓜,哪兒生出那麼多折騰人的心思。”蕭言語氣兇狠,張口就在她鼻尖兒咬了一口。
顧汐嘶了一聲,縮着身子去躲,又被她勾住腰撈了回去。
“給我個期限。”
“不是說好了三年嗎?”
蕭言眯着眼睛冷哼一聲:“你以爲我是和尚神仙還是柳下惠?老婆在懷裡躺着你讓我素着?”
他摟緊她,讓她緊貼着他的身子:“你男人沒毛病。”
顧汐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那,一年……”
“一個月。”
“怎麼可能,我去劇組說不定就要好幾個月了!”
蕭言臉色沉了下來:“怎麼要那麼久。”
“說好了你不能逼我的。”顧汐提醒,“至少也要等到那部劇殺青。”
他卻聽出了她話裡的破綻:“有的電視劇一拍就要一兩年吧。”
“也有幾個月就好的。”顧汐申辯,卻很沒底氣。
“三個月。”蕭言說了最後的底線,“這是我的極限了,不許討價還價。”
顧汐抿了抿脣,知道以蕭言的脾氣能給她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很不錯了,就沒再多說,算是同意了。
兩人達成共識,顧汐也安心了,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莫名就感覺今天格外的累。
似乎一整天都沒有消停,早上的時候想到蕭言要回來還挺高興了,結果真的見了面卻大吵了一架。
最主要的是,今天她的脾氣確實爆了點,蕭言絕對以爲她是在吃醋。
顧汐臉上有點發燒,往被窩裡縮了縮,擡眼瞅了蕭言一眼,小聲說了一句:“之前,忘了和你說了,那個……”
“嗯?”蕭言看她低着頭吞吞吐吐的,把她往上抱了抱,“怎麼?”
“出差……辛苦了,歡,歡迎回來。”一句話磕磕巴巴的說完她的臉都紅到耳根了。
本來是早就想好的詞兒,想着他回來進門的時候就說給他聽的,但計劃被打亂了。
原本也是很正常的客套話,但如今兩人在一個被窩裡面對面躺着,再說出來就不止是矯情了,簡直羞恥。
耳邊聽到蕭言低笑,她恨不得立刻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成蠶蛹。
“謝謝。”蕭言的脣擦過她的耳廓,啞聲問,“有沒有想我?”
顧汐不自在的偏頭想躲開,可本來就被他抱在懷裡,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兒,頭就撞到了他胸口,鼻尖兒都碰疼了。
她伸手揉着鼻子,聲音聽上去也顯得悶悶的:“纔沒有想你。”
前一段考前複習,每天都忙的要命,哪兒有時間想他。再說每天都有電話聯繫,談不上什麼想不想的。
不過……確實有希望他早點回來。
“真的一點兒也沒有?”
“沒有!”
這人每次都愛變着法子套她的話,指不定哪句話裡就埋着坑專等她跳呢。
顧汐擡眸瞪他:“沒有就是沒有,你變一百種法子問還是沒有。”
“那我不問了。”
顧汐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蕭言又補了一句:“還是直接做比較實在。”
眼看他突然傾身逼近,顧汐心裡警鈴大作,想躲,身子卻被他箍的死死的,徹底成了蕭言的盤中餐。
一個晚安吻硬是被蕭言加足了分量,末了他還意猶未盡的來了一句:“加量不加價,要買一送一嗎?”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顧汐氣的牙癢,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卻知道那樣絕對又會被他逮着把柄收拾,最後只能拿眼神削了他幾眼,氣鼓鼓的縮進了被窩裡:“我要睡覺了!”
蕭言摟緊她,在她脣角輕啄了一記:“晚安。”
顧汐閉上眼睛,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在外面沒聽到你的聲音就睡不好,不是騙你的。”
顧汐有些訝然的擡眸看他,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暗想着可能是自己聽錯了,也沒追問。
她悶聲回了一句晚安,看到蕭言脣角揚起一抹笑意。
第二天蕭言醒來的時候伸手想把顧汐撈回懷裡,卻抱了個空。他猛地睜開眼睛清醒過來,發現天都已經大亮了。
旁邊的牀鋪空蕩蕩的,被褥都是涼的,顧汐昨晚整理好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顯然人已經離開了。
他披上睡袍快步下樓,樓下也沒看到她的人影。
“少爺,夫人一大早就走了,特地吩咐說您累了不讓打擾您。”劉叔看出他是在找顧汐,立刻過來解釋。
蕭言擰眉問:“是程斐派車來接她的嗎?”
“是程先生親自來接的,說讓少爺您放心,絕對安全把人送到。”
聽說是程斐親自來接的,蕭言倒也放心了,程斐做事一向穩妥,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怎麼會睡過頭了。”他捏着眉心走回臥室,拿起手機給顧汐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