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靜。”這次是冷焱答的話,“他住的酒店周圍我一直派兄弟守着,酒店監控室我也安插的有眼線,馮佳楠的事之後,他基本就沒怎麼出過門。”
說到這兒的時候,冷焱頓了一下,慎重的補了一句:“依我對他的瞭解,這麼安靜,不是他的風格。”
“這麼多年沒見過了,人總是會變的。”蕭言低聲說了一句,“就算以前很瞭解,現在也會變得完全認不出了。”
冷焱和Jason都沉默了下來,臉色也顯得有些沉凝。
他們也是和Seeger相處過的,曾經也是兄弟,鬧到這一步,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但Seeger想不開,偏執到這種近乎瘋狂的地步,他們也沒辦法。
蕭言沒再多問他們什麼,給Jason使了個眼色,Jason會意,走到那男人身邊兒,拔了紮在他耳後和脖頸上的幾根銀針。
立時就聽到男人在大聲的吼着:“堂堂蕭氏集團,竟然做出這種事兒!你們是權大勢大,但總不能肉讓你們吃了,連肉湯都不給我們留一口!”
“我們不過是來做生意,按照道上的規矩,只要我們到了你們地頭兒給你們招呼一聲也就是了,你們直接綁人,把我兄弟們全都扣下,這算什麼!”
男人怒聲道:“不過就是一筆小單子,大不了我們不接了讓你給你就是,你把我兄弟們都給放了,以後我再不踏進你們這地頭兒一步!”
蕭言沒應聲,取了一根菸出來,點上抽了一口,脣角扯出一抹冷笑:“在我面前還敢這麼叫的,你還是第一個,有點兒膽兒啊。”
他都沒正眼看那男人,只一眼斜過來,那冰冷的眼神兒讓那男人都剋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臉色微變了變。
他不是帝都的人,但在臨城也聽說過蕭言的厲害,蕭氏太子爺,不管是面明兒上,還是在道上,沒人不知道他的名號。
誰都知道這人不是什麼善茬,不管外表看上去多溫文無害,真的狠起來,是真的狠到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
他之前沒正面兒和蕭言接觸過,這算是第一次照面兒,也不過是一個眼神兒的交鋒,他就知道,這男人,他是真的惹不起。
蕭言似乎懶得和他多費口舌,磕了磕菸灰,轉望向封奕問,“之前帶他檢查過嗎?”
“檢查過了。”封奕回道,“他身上的東西都已經繳了,而且確定身上沒有被植入監聽或者定位儀器之類的東西。”
蕭言頷首,吩咐道:“把他的手機拿過來。”
封奕早有準備,那手機就在他兜裡揣着,交給蕭言的時候,他還問了一句:“需要屏蔽發信位置嗎?”
“不用。”蕭言打開手機,說道,“Seeger不傻,不可能主動露出破綻讓我們抓,我沒料錯的話,這不過是他玩兒的障眼法而已。”
他冷笑道:“既然他都已經把餌給放出來了,我們要是不咬鉤逗逗他,那多傷他面子。”
“哪個號碼是Seeger的?”蕭言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冷聲問了一句。
男人有些犟,不想說,蕭言也不吭聲,Jason笑着走上前去,也不說話,把手裡捻着的那根針彈了彈,瞥了他一眼,威脅的意味明顯的很。
男人的臉色微變了變,最後還是妥協了,向蕭言報出了Seeger的電話。
蕭言把Seeger的號碼調出來,把手機放在桌上,這才接着開口:“你和他聯繫,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想你不會蠢的連怎麼和他談生意都不會了。”
男人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敢多說什麼,算是同意了。
蕭言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在男人身邊兒坐下,按了通話鍵,抽着煙等着電話接通。
提示音響了幾聲,電話接通的同時,聽筒裡傳出Seeger的聲音。
因爲蕭言之前按了擴音,屋裡的所有人都聽的很清楚,卻都保持着安靜。
那男人瞄了蕭言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叫了一聲:“Seeger先生,是我,我已經帶着兄弟們到帝都了。”
說完這話他停頓了一下,那邊兒Seeger卻沒有反應,他硬着頭皮接着說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面?今天能直接交貨嗎?”
“想見我隨時都可以。”Seeger笑道,“不過我沒料錯的話,你這會兒應該沒那個機會了。”
男人臉色微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Seeger說了一句:“蕭言,你現在在旁邊兒的吧?”
那男人驚的不行,反觀蕭言卻連眼皮兒都沒動一下,似乎對Seeger知道他在的事兒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慢條斯理的抽了口煙,淡然回了一句:“你都這麼主動的給我提供聯繫你的機會了,我總不能駁你的面子。”
“聽上去還真是友好。”Seeger的聲音都透着些笑意,“這些人不過是開路的而已,我之前就告訴過你,遊戲已經開始了。你知道我這個人,一旦開局,就不會輕易的停下來。”
蕭言眯起眸子,神色依舊平淡:“所以呢?”
“提醒你,顧好你身邊兒的每一個人,我對殺了他們這事兒非常的感興趣。”明明說的是這種駭人至極的話,Seeger的語氣卻顯得格外的輕鬆愉悅,最後還強調了一句,“特別是對顧汐肚子裡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Seeger這話一出口,蕭言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指間還未燃盡的那根菸被他用力掐滅。
他沒說話,但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出他的憤怒,整個會議室裡的氣壓都降了下來,格外的壓抑陰冷。、
Seeger的笑聲從聽筒裡傳出來:“我把他送到Vivian面前的時候,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敢!”那兩個字兒蕭言咬的格外重,聽上去簡直像是從牙縫裡被磋磨出來的,他脣角分明還勾着一抹笑,那語氣卻冷的像是從冰縫裡射出的冰刃,讓人冷到骨髓裡,“Seeger我可以陪你玩兒,但你最好搞清楚,別過的界限!:
“敢動我的人,你最好有死的覺悟!”
Seeger古怪的笑了一聲:“死?哈哈,蕭言,看來你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懂我,從Vivian去世的那一刻起,死是我一直奢望的事情,如果你有那個本事能送我上路,我會感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