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問誰。”
他也是剛回國沒多久,根本對冷家這位千金還有那尉遲夫人不熟。
誰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而且剛纔尉遲修介紹的時候說的可是自家夫人姓唐,而那位長得相似的冷家千金姓冷。
冷珍娜拉着薄錫意走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恢復成以往的模樣。
淡雅的妝容下,完全看不出兩天前的紅腫狼狽。
“姐姐,生日快樂。”
唐寵寵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禮物遞了過去。
“謝謝。我還以爲你們太忙沒時間過來。”
冷珍娜笑盈盈的接過她的禮物來,轉手交給一旁的人拿下來,眼眸流轉間落在尉遲修的臉上,衝着對方輕點了點頭:“尉遲總裁。”
尉遲修看向對方,眉眼裡冷的讓他的周圍就好像冰庫一樣。
某人站在旁邊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別生氣了好不好,給我一次面子。”
收到自家老婆的請求,尉遲總裁的臉色總算沒那麼冰冷,平靜的站在那裡望着對方“生日快樂。”
四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讓隱隱帶着震懾力的恭喜讓冷珍娜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謝謝,你們先到處逛逛吧,我還要接待其他人。”
她一秒都不想待在這裡,可是這偏偏就是她自己的生日宴會。
冷珍娜神色複雜的從兩人身邊剛走開,薄錫意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兩個人怎麼好像又吵架的樣子?難道又是唐寵寵在尉遲修的耳邊說了什麼?
不得不說,跟冷珍娜在一起久了,他的思想早已經不知不覺中被對方所洗腦。
她們兩個人一走,唐寵寵就拽着某人的袖子走到一旁的柱子後面,仰着頭看着還在生悶氣的男人“出門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不跟姐姐生氣了,剛纔又生氣。”
尉遲修擡手屈指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子;“她那樣對你,你都不生氣,你是不是傻。”
“她到底是我姐姐。”
唐寵寵捂着腦袋喃喃道,雖然她也會不開心自己被人甩了巴掌還有誤會。
但是隻要對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之後,她就沒辦法對她狠下心來。
“她沒有將你當成妹妹來對待。”
尉遲修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的髮絲弄亂。
以前他還會因爲救命之情站在冷珍娜的角度去爲對方着想。
可是這幾天下來,他反覆想了幾次,才發現這幾年下來自己對唐寵寵有多苛刻。
讓她一個人揹負着那麼大的壓力的同時,自己還帶着冷珍娜來跟她相認,甚至最後將一個腎臟給了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沒有絲毫的感激。
更是在姐妹兩人發生誤會時,總是站在冷珍娜那一面。
“我的頭髮。”
身邊站着的小女人,發現自己的盤發被人弄亂,白了他一眼後伸手將自己的頭髮整理好。
“好了啦,我們別說這種掃興的事情,我看到很多美食,我想去吃。”
出門時,她晚飯還沒有吃,就終於吃
了一份意麪,這會子肚子早就餓了起來。
“我陪你。”
聽說她餓了,尉遲修下意識的就要陪着她一起過去。
“不用,這裡應該還有很多生意場上的人,你去交際我去吃飯,等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回家。”
她把時間算的剛剛好,不會長的讓尉遲修覺得煩悶,也不會讓衆人覺得她們剛來就走沒禮貌。
將人推着從柱子後面出來,唐寵寵就擺擺手,自己往那邊的美食區走了過去。
陳俊毅餘光裡看到她的身影,轉身跟張黎說了幾句,也往那邊走了過去。
那裡的人站在美食區,一隻手拿着盤子一手將那扇貝壽司放入盤子中,只是放完了之後她沒有看到山葵的身影。
“你在找這個嗎?”
唐寵寵聽到聲音,側目看了過來,視線集中在對方的手指間。
然後才從那手指上移到拿着山葵的主人,“你怎麼知道我在找這個。”
陳俊毅幫她將研磨好的山葵放在她盤子裡,“桌子上有芥末你卻沒有使用,我想你應該是在找山葵。”
正宗的壽司裡頭,沒有人會去吃加工好的芥末,大家更喜歡用現磨的山葵來提味。
“謝謝。”
雖然不喜歡這個人,可是唐寵寵還是謝謝對方的客氣,看到他將山葵放在自己的盤子裡後,禮貌的衝着對方點頭示意,然後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你跟冷小姐是姐妹嗎?”
身後的人問道。
唐寵寵回過身來,狐疑的看向對方“你想做什麼?如果你是爲了那份草莓蛋糕來的話,那蛋糕本來就是我先買到的,要是你覺得氣不過你可以找我的麻煩,但是不可以找她的麻煩。”
她這種維護對方的態度,讓陳俊毅差點笑出聲來,瞅着對方那一臉警惕的模樣無奈的笑道:“別擔心,我就是覺得你們兩長的很像,所以才隨便問問。”
他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對方就回答他那麼多句。
好像真的很怕他去對付冷珍娜似的,他又不是黑社會,不會爲了一個草莓蛋糕就做出這麼沒品的事情來。
唐寵寵沒好氣的撇撇嘴,端着盤子從他身邊遠離,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下來,吃着自己的晚餐。
她不待見對方,可是陳俊毅卻對她越來越感興趣。
尤其是,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
這位尉遲夫人應該已經跟尉遲修離婚了纔對。
剛回國的時候,陳父跟他說起M集團的尉遲總裁時,曾經無意中跟他提起過之前在度假村裡遇到了對方。
不過那個時候也無意中得知這兩個人早已經離婚,他媽還在一旁唸叨着準備將那小姑娘介紹給自己,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跟人結婚了。
陳俊毅有些惡劣的想着,要是唐寵寵知道陳家以前還想着撮合過兩人時,那臉上的表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在這裡一直沒事盯着人,張黎卻因爲代表陳氏而來的緣故,被人給纏了半天,並且喝了不少的酒水。
等他頭有些暈,過來找自己的好友時,就看到這傢伙一臉
壞笑的盯着另外一頭沙發上坐着的人。
“像什麼呢,笑的跟做賊似的。”
張黎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衝着他看過去的方向瞧。
還沒看清那邊的人是誰,那位M集團的尉遲總裁就走了過去,將沙發上的人給接走。
眼看自己觀察了半天的人就這樣被人給帶走,陳俊毅收回視線來,掃了一眼自家好友那滿身酒味的架勢“你喝了多少。”
他對酒精過敏,所以從小到大都不能喝酒,這一次將張黎一起叫過來。
就是因爲這傢伙跟自己剛好相反,是個大酒鬼,一年到頭都不知道喝多少的酒,這種場合再適合不過。
“忘記了,總之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人再叫你喝酒。”
不然他剛纔那一圈,就等於白喝下去,打死張黎都不能接受事實。
他們兩人在這裡說着話,沙發區域將唐寵寵拉走的尉遲修帶着人去見了一些出現在冷家宴會上的客戶。
唐寵寵手中端着雞尾酒,跟壁花似的站在尉遲修的身邊,做出一副很認真聆聽對方討厭內容的樣子。
實際上一雙眼睛不時的打量四周,耳邊那些男人的談話直接被她當成了背景音來對待。
冷珍娜剛招待了一圈剛到場的所有客人,大廳正前方的燈光突然從明亮轉變成了幽暗。
一陣清揚的音樂聲響起來,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的冷珍娜從二樓的樓梯間被薄錫意牽着手,緩緩的從那裡走了下來。
在場的衆人此刻都轉過身去,注視着今晚上的焦點人物。
華爾茲的音樂聲中,不少人已經尋找到自己的女伴,樓梯上下來的主角雙雙擁抱着滑入舞池內。
“寵寵,陪我跳支舞。”
原本還在跟人說話的尉遲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人談完了正事,這會子看到音樂聲響起來,將唐寵寵手中端着的酒杯放下來。
說完,就拉着人跟着一起進了舞池當中。
被匆忙拉進去的小女人,手心裡都是熱汗:“我很久沒跳舞了,有些忘記。”
前幾年爲了這些動作,她吃了不少的苦頭才學會,可是從去年受傷到今年,眼看快一年的時間,唐寵寵一次聚會都沒有參加過。
更別說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人一起跳舞。
尉遲修將人往自己的胸膛上拉近,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都擋住,一隻手攔在她的腰際,昏暗的燈光下貼在她的耳邊低喃道:“不用怕,跟着我的節奏就好。”
場中無數的人已經跟着走進舞池當中。站在角落裡張黎又不知道從哪端來一個盤子,上面放着他剛纔從美食區拿過來的美食。
“嘖嘖嘖,一言不合就跳舞,我就說讓你找個女伴過來,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吃你的東西吧。”
陳俊毅白了他一眼之後,直接伸手將他手中盤子裡的最後一顆草莓拿過來,丟入口中的同時還看了一眼那邊跟尉遲修一起跳舞的女人。
內心深處有一絲隱隱約約的失落,那失落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在身體的主人還沒有察覺之前就消散的乾乾淨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