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這一借刀殺人實在是陰險卑鄙,程彩霞在去碼頭的路上被天龍家族的人抓了,隨後被捆綁着乘小船帶到了大船上。此時王文安和王典七人都已到了碼頭上,緊跟着,王文空帶着王文風四個、張良達五人也到了,杜少坤五兄弟也早在碼頭上了,但杜少華帶給他們的話已傳到,他不來,他們絕不要和文龍家族交火,也不要上船,故他們都暫且按兵不動。這時王文空犯了個致命錯覺,認爲他們是畏懼害怕,不敢動了。王文安見杜少坤五兄弟不敢動,開始帶王典等人搜船,船上天龍家族的杜星見到,將定時炸彈啓動了,時間設置爲五分鐘,這樣王文安差不多上到船來,而他們也剛好從船尾乘小船逃走。
只可慘了程彩霞,他們將她手腳捆得嚴嚴實實扔在船艙,嘴上也繫了一塊布,即站不起來,也出不得聲。程彩霞親眼看到他們設置好炸彈後棄船離去,而岸上王文安帶着王典等人正朝船走來,她開始焦急起來。她不停在船上掙扎,想掙開繩索,無奈繩索捆得太牢,她又試着掙開嘴上繫着的布,她翻滾着來到船舷邊,將嘴上的布用力在船身上磨擦,一下,兩下……終於,嘴上的布被她磨開了,她再扭頭看炸彈上的時間,已不足一分鐘,而王文安已下碼頭,正朝船上走來。她拼盡氣力大聲朝岸上叫喊道:“文安,不要過來,船上有炸彈!”與此同時,李紅急匆匆趕了來,慌忙告訴了王文安,可見,她只是要殺程彩霞。
王文安聽後大吃一驚,此時也隱約聽到像是有人在叫他,他循聲看去,終於發現程彩霞被捆綁在船上,正大聲告訴他“不要過來,船上有炸彈!”他反應過來後,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不!”發瘋似地朝船上衝跑去,李紅使勁抓抱住他,被他用力一把甩開了,後面王文空已知道,連忙大聲朝前叫道:“攔住他!”王典七人離得最近,連忙上來攔,可都被王文安一一甩開了,王文空因防杜少坤五兄弟,在最後面,這時邊奮力向前追跑邊衝前面的張良達、王文風等人叫道:“攔住他!快攔住他!”
張良達、馬玉衝、李佑天、向天志、程寒凱、王文風、王文中、王文鬆、王文龍全追衝上去攔了,程彩霞在船上看着一個勁衝王文安哭喊叫他不要過來,但王文安就是發瘋似地往船上衝,要去救她。馬玉沖和王文龍抓抱住王文安被他甩開了,程寒凱和王文中撲上去沒撲到,向天志將王文安撲倒抓到一隻腳,但被王文安一腳踹脫了,王文鬆看着硬是追不上他,緊急關頭,老二王文風一個飛身撲上去又將王文安撲倒了,雖然王文安又馬上爬起繼續朝船跑去,但就
這拖延一下,爲後面的王文空爭取了時間。王文空、張良達、李佑天三人追趕上來一齊撲了上去,張良達和李佑天一左一右,王文空撲其中,三個人終於將王文安撲按了下去。
就在王文空三人將王文安撲倒在地的那一剎,炸彈響了,幾十箱的炸彈連環爆炸,爆炸聲震耳欲聾,煙火四起,直將那艘大船徹底炸燬了,船上的程彩霞也隨之被炸死了。王文安猛地擡起頭來,看着面目全非燃燒起熊熊大火的船,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淚流不止,趴在地上傷心痛哭,王文空五兄弟、張良達五人、王典七人看着也沒有一個不傷心落淚的。此時杜少坤五兄弟方知真相,趁這個機會,趕緊逃去了,等他們發現時,人已逃得不見蹤影了。
王文安傷心痛哭了一陣,爬起了身來,回過身咬牙切齒地大步向前走去,王文空、張良達、王典等人全會過意來,憤怒地一起跟來。文龍家族找上天龍家族火拼上了,杜少華和楊柏聽杜少坤回來說後已料到了,加之杜少坤五兄弟之前就有準備,兩邊拼殺了起來。天龍家族實力不敵文龍家族,加之文龍家族剛死了程彩霞,一個個都抱着滿腔仇恨復仇而來,殺得天龍家族血肉橫飛,死傷慘重。王文安知道此計出自楊柏,直揀他,楊柏見王文安今日來得兇猛,先心慌膽怯,恰程劍得知後又憤怒趕來幫忙,兩人聯手楊柏更加不敵,最後被王文安一刀刺穿了胸膛,程劍和王文鬆復趕上兩棍,王文風、王文中從背後又加上一刀兩斧,徹底結果了楊柏。
楊柏所剩的四個手下此時也被幹掉了兩個,左風殺了陳洋,飛天解決了付義本,只剩楊軍和賀文海見勢不對,急忙抽身逃走了。杜少華見此情勢,也心慌膽怯了,恰這時,玉龍家族和火龍家族及時趕來幫忙,兩邊激烈廝殺了一陣,都有損傷,最後各自退了。玉龍家族和火龍家族擔心天龍家族被滅後,他們也長不久矣,正所謂脣亡齒害,故來相助。文龍家族此戰雖沒能殺死杜少華,但殺了楊柏,天龍家族也死傷慘重,總算替程彩霞報了仇。
程彩霞的屍體已找不到了,王文安就在碼頭上給她立了一塊碑,親手立上“愛妻程彩霞之墓”。此後他一蹶不振,終日處在傷心悲痛中,以淚洗面。因見他太過傷心,王典找了一個很有名的畫家,給程彩霞畫了一副肖像,掛在他的房間裡,這樣他太想念時可以看一眼,不想王文安從此就再未出過房門,終日關在房裡看着牆上的畫像傷心流淚。王文空和張良達等人都曾過來看過他,勸道他多保重身體,不要太傷心了,但想到他現在傷心也是情理之中,在所難免的,遂
他們都並未想太深。
一個星期後,王文安突然走出來對王典道:“今天是彩霞一個星期的祭日,我今晚不想有任何人打擾。”王典懂他的意思,答應着去了,隨後,這裡的所有弟兄包括王典全撤走了。到了晚上,王文安站在房裡仔細看了一遍這個房間,這裡的每個角落都留有他和彩霞的點滴回憶,而如今卻已是物是人非,睹物思人,看到此,他不禁潸然淚下。看完了,他打開酒瓶,先沿地倒灑出一點,算是敬給彩霞,接着將事先準備的一小瓶毒藥倒進了酒瓶。做完這一切,他拿出寫好的遺書,放在桌櫃上面,坐下身來,望着牆上彩霞的畫像,流着淚喝下了摻了毒藥的毒酒。
生死都做夫妻,他們生死都要在一起,彩霞走了,他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他要到下面去陪她。臨到最後,想起彩霞這一生跟着他沒享過幾天福,盡是受的苦,他的淚止不住地流。酒只喝到一半就掉到地上摔碎了,藥性很快發作了,死並不痛苦,要死不能死那一刻纔是最痛苦的,尤其是毒藥在腹中發作。他從椅上一直疼到了地上,痛苦地蜷曲着身子不斷翻來覆去,沒有一個人會發現知道,所有人都已撤走了。他本想就這樣躺在地上慢慢死去,不想一聲嬰兒啼哭聲徹底打亂了這一切,他驀地想起了自己的一雙兒女,自己臨死還沒再多看上一眼,這個時候不看就再沒機會看了。
想到此,他努力掙扎着爬起了身來,踉蹌地一步步向外走去。自從彩霞死後,他終日處在傷心悲痛中,兩個孩子就放在了隔壁金蘭房裡,由她照看。王文安的藥性已發作,站立不穩,一步三跤,他只得撐扶着牆壁勉強走,短短出門幾步路,他硬費了幾倍時間,摔倒下三四次。終於出到門外,他又再次摔倒了,這次響聲驚動了金蘭,王典和所有弟兄都撤走了,但金蘭還在,她要照顧那兩個孩子。金蘭出到外面,見他這個樣子,慌忙上來道:“哥哥,你怎麼了?”王文安擡起頭來,想說什麼,卻突地噴出一口黑血來。
金蘭嚇壞了,四處大聲叫喊起人來,可哪裡還有一個人,都被王文安支走了。就在金蘭絕望痛哭時,出來了一個人,是黃蕙,今晚就只有她們兩個沒走。總算還有個人幫忙,兩人連忙過來攙扶起王文安,一步步向樓下走去。可王文安藥性發作,全身酥軟,根本不好攙扶下樓,無奈,她們只得換法,一個擡上身,一個擡下身,緩緩移着下樓來。總算擡出到了外面,兩人又犯愁了,此時外面無車,單憑她們兩個女人,根本無法將他送到醫院,或者說等她們以下樓這個速度將他送到,相信早沒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