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王文空和王文安分別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回家路上正巧遇上,兩人遂一同朝家走來。處理完了這段時間累積的事務和解除了心中長久的壓抑,兩人心情都格外舒暢,路上悠閒地邊走邊聊。途中經過一個小攤點,見一羣人正圍在那下象棋,圍觀的人在旁紛紛插嘴叫道“吃車,走馬”,好不熱鬧,王文空和王文安看着頓時立住腳步停了下來。他們兩個也都是象棋迷,並很精湛,見到這麼熱鬧,看看時間也還早,於是也湊了過來圍在一旁觀看。
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和一箇中年男子正在那對弈,一旁圍觀的人紛紛在旁插嘴指點,大多是教中年男子如何走下一步,因觀棋局可一眼看出,中年男子的棋藝明顯不敵老者。老者手中拿着吃掉對方的棋子專注地看着棋局,一副眼觀全局的樣子,而中年男子則盯着自己帥府這邊眉頭緊鎖,一籌莫展,老者已殺到他“九宮”了,可謂迫在眉睫,危在旦夕。一旁圍觀的人紛紛替中年男子焦急道“下士,走將”,而中年男子似乎不爲所動,正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觀棋不語真君子,王文空和王文安只是相視一笑,任他們勝敗如何只在一旁靜觀,絲毫不插半句嘴。幾個回合下來,勝負已有了定數,中年男子輸了這一局。
又一局開始了,從一開始一旁圍觀的人就直插嘴道“上馬,出車”,“橫炮,打卒”,幾乎所有插嘴的人都是站在中年男子這邊對老者一個,那聲音不絕於耳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從未停過,也許人們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他們認爲老者棋藝高,所以都給中年男子出謀劃策。俗話說:“三個臭皮匠,抵一個諸葛亮。”有好幾步棋老者要吃中年男子的子,都被這些圍觀的人叫着給破壞了,但老者並沒有發脾氣或顯露出半點怒色,那極高的修養和棋德令王文空兩兄弟刮目相看。他們在一旁暗中替老者打抱不平,但依舊只在一旁靜觀,絲毫不插半句嘴。
俗話又說得好:“軍師多了亂朝綱。”是福也是禍,中年男子就是這樣,本來一個人清靜地還可以和老者真正較量上兩回,可被他們這些圍觀的這樣一說那樣一指點,弄得糊里糊塗沒有主見了,幾個回合下來,又被沉穩的老者給殺敗了。圍觀的人此時紛紛嘆息和責怪中年男子不聽他們的話,而中年男子顯然也被他們在旁給攪暈了,沒心思再下了,起身鬱悶地走了。中年男子一走,有幾個圍觀的自認爲棋藝比中年男子好的,立即不服氣上來了,可一個個不到幾個回合,就全被老者殺下來了,輸得比中年男子更快,真正只是看棋多嘴行。這時,他們都一鬨而散了,最後就只剩下王文空和王文安兩個了。
老者此時拿出旱菸袋,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一副輕鬆悠閒的樣子,猶如剛打了一場激烈的硬仗,但自始至終他都眼觀全局,穩操勝券。王文空見此時沒有人了,對老者笑道:“薑還是老的辣,老師傅果然厲害。”老者笑道:“哪裡,你們兩個纔是真正的高手。”王文空“哦”了一聲,與王文安相視了一眼後問道:“自始至終,我們兩個在一旁都沒有吭一聲,老師傅何以說我們兩個纔是真正的高手?”老者笑道:“觀棋不語真君
子。真正的高手看棋時是不作聲的,相反,那在一旁不停插嘴的都是‘半桶水’,也是沒素質和棋德的人,所以我一個人贏他們那麼多人不足爲奇。”聽老者一席話,王文空和王文安在心裡更加佩服了,老者不但棋德好,棋藝高超,看人和事也是與衆不同。王文空此時來了興趣,道:“看來不和您來一局,那將是個遺憾。”老者笑着示意道:“請便。”王文空坐下後,雙方擺好棋子兩人就開始了,王文安則在一旁靜觀。
要真正瞭解一個人,不用怎麼去特意試他,只要與他下一局棋就可以知道。幾個回合下來,老者就看出王文空不簡單,他的每步棋意王文空幾乎都能看破,而王文空的每步棋則都蘊藏着計謀和殺機,從這一點老者就看出他是個相當有心計的人,這不禁令老者對他刮目相看。年紀輕輕,相貌堂堂,卻有着如此深的城府。老者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見此振作精神,眼觀全局,沉着應戰,最後殘局下來,兩人人馬一樣多,註定是個和局。
王文空並不干休,注視棋局思考良久,終於想出一條計策,最後老者失了一着棋,王文空抓住機會硬是贏了這一局。老者最後笑道:“佩服,佩服。”王文空道:“本來這是個和局,老師傅最後失了一着棋,正所謂‘一着失,滿盤皆輸’。”老者贊同地點了點頭。王文空指身後的王文安道:“他的棋也下得不錯,和我不相上下,讓他也和老師傅來一局,如何?”老者笑道:“正所謂棋逢對手,逢着對手了才下得有意思,我非常樂意,請便。”王文空讓下去,換王文安上來了,兩人擺好棋又開始了。
幾個回合下來,老者又看出王文安也不簡單,正如王文空剛纔所說,棋藝和他不相上下,但老者看出王文安雖有心計,但並不像王文空那樣深,每着都蘊藏計謀,招招要致人死地,甚至明吃子的時候王文安還會提醒一下,這與王文空大不相同,這一點又令老者刮目相看。殘局下來,兩人不分上下,人馬也是一樣多,又註定是個和局。王文安看了一下,最後主動與老者和了這一局。
老者笑道:“佩服,佩服。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年老的,註定要被你們這些年輕的拍在沙灘上了。”王文安謙遜道:“姜永遠是老的辣,酒永遠是陳的香。”老者又笑了,看着他們兩個問道:“你們兩個是親兄弟?”王文安點了點頭。老者朝王文空兩個仔細打量了一下,問道王文空:“你居長?”王文空道:“好眼力。”老者笑道:“你們兩兄弟不簡單呀,只是……”老者欲言又止,猶豫着沒有往下說。王文空道:“老師傅有話儘管直說,但說無妨。”老者笑了笑,這纔對王文空道:“恕我對你直言,人有心計是好事,但不要太深,心胸要放開闊一些。”王文空懂他的意思了,道:“您的話我記住了。”
老者又對王文安道:“我也有兩句話送給你。”王文安道:“您說,我洗耳恭聽。”老者道:“心善是好事,這以後會成就你,但也要看人和事,有時適當要爲自己想一下。”兩兄弟都明白了,謝道:“多謝老師傅直言,您的話我們兄弟都銘記於心了。”老者笑着點了點頭。兩兄弟
起身要走了,這時王文空從口袋裡拿出一沓錢放在棋盤上,對老者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您收下。”老者正要推辭,被王文安一手攔住:“您要是不收那就是嫌少了,就當是感謝您剛纔對我們兄弟的一番良言。”老者聽此說,方收下了,王文空和王文安即而離去了。
王大羣自沒了心事煩惱後每日也清閒,這日他回想起閻家五虎和段德正,不禁想到了一個人,他就是之前與閻家五虎拼殺敗了的馬頭幫幫主馬玉衝。王大羣聽聞他是個正派人,敢和五虎一拼,敬佩他的爲人和膽識,他被五虎所害,人現如今還被關在警察局,因而產生同情之心,想幫他一把,救他出來。恰這時,王文空和王文安兩個回來了,王大羣就將此想法對他們兩個說了,王文空和王文安聽後也深感敬佩和同情,於是王大羣道:“那你們兩個現在就陪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吧。”於是父子三人一起朝警察局來。
馬玉衝當初因救人心切,誤入圈套被閻家五虎關進了警察局,五虎本來是要拿他作誘餌引誘左風三個來的,等到時四個到齊了再一起解決,不想左風和秋風兩個識破了他們的詭計,一直沒來上鉤,飛天也從此不知去向,後不曾想五虎惹到了王文空六兄弟隨後被殺,馬玉衝也就因此被一直關在了警察局。王大羣三父子來到了警察局,對局長趙海說明了來意,趙海當即一口應允了。如今段德正和閻家五虎已死,他亦沒有必要再關馬玉衝,此時王大羣父子來找他,可謂順水的人情,遂陪着王大羣三父子一同來到了牢房,將馬玉衝放了出來。
馬玉衝出來後對王大羣父子甚是感激,王大羣問他還有什麼需要幫助,馬玉衝道出與妻子彭秀珍和女兒馬倩失散多時,至今不知下落。王大羣立即命人打聽,很快得知他們同秋風在老二哥歐陽馗府上,於是王大羣立即派人將他們接了過來。至此,馬玉衝一家算是團了圓,秋風也和大師兄相了聚。問及此事,秋風告知,那晚他帶着大嫂和倩倩逃出來後,別無去處,幸好遇到了歐陽馗,得知原委後歐陽馗收留了他們。從此,秋風就跟隨了歐陽馗,馬玉衝因感激王大羣父子,跟隨了文龍家族。王大羣父子都很欣賞他,王大羣讓五兒子王文安將文龍家族左手一職交給了馬玉衝。
四大家族都有“左手”和“右手”,故名思意,這就形同一個人的左右手,是相當親近和信任的人。四大家族的“左手”都掌管着各自家族上下所有弟兄,而“右手”則掌管着一幫精英。所謂精英,文龍家族是“十三太保”;天龍家族是“八大金剛”;玉龍家族是“五面殺手”;火龍家族是“四大美女”,各自實力旗鼓相當,各自左右手也是不相上下,故纔有四大家族鼎立的局面。
文龍家族因一直沒有合適人選,故左手一職一直由王文安在代掌,如今有了馬玉衝,王文安將此職交給了他,同時引馬玉衝見過了文龍家族右手江算。從此,馬玉衝接管文龍家族上下所有弟兄,馬玉衝也感恩圖報,與右手江算一起爲文龍家族盡心盡力,與王文空五兄弟也相處得非常融洽,互以兄弟相稱。至於秋風,不忘當初之恩,依舊跟隨歐陽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