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招定式心中甚是歡喜,呼聽背後有人鼓掌叫好,回頭一看,剛纔老婦人站的位置上站的是月影,老婦人蹤跡不見,藍不測一愣。
“你的槍耍的不錯嘛!”月影看着愣神的藍不測說到。
“不是不是,那個老婦人呢?”藍不測有點迷糊。
“哪有什麼老婦人,這憾海里就沒有別人啊!”月影答道。藍不測有點懵了。
“你這槍法叫什麼名字?”月影問到
“不是,我剛學的,還沒有名字!”藍不測吞吞吐吐的回答。
“那就叫“憾海游龍槍法”吧!”月影順嘴說到。藍不測覺的這個名字着實不錯。
“我到這憾海有多久了?”藍不測收了火龍槍,掛在紫焰麟上。順嘴問了一句。
“有九天了吧!”月影回答。
“唉”藍不測一聲嘆息。
“你別這樣,一個大男人嘆什麼氣呀?”月影埋怨到。
藍不測轉過身來,一臉的愁容,擡頭看了看月影:“給我留下的時間不多了,但是到現在衿惜花也沒個眉目。”
“你真的要找衿惜花嗎?”月影問到。
“爲了救人,我必須去找。”
“好吧!我看今天這海水一直清澈,今晚就可能看到衿惜花了!”
“真的嗎?”藍不測的臉上有了幾分驚喜。
“應該是真的!”月影說完轉身離開了院子。
藍不測看着月影遠去,心裡說不上來的一陣不舒服,好像有一種委屈和無助在月影的背影裡。
夜色來臨,憾海中有許多發光的魚兒在四周游來游去。
今天月影帶了酒,藍不測的酒量一般,但是也不好意思回絕,所以還是喝了幾杯。
“走吧!我帶你去找衿惜花吧!”月影緊皺着眉頭。
金鱗和月影一起出來的時候騎了紫焰麟,月影在一旁走着。
紫焰麟走的很慢,走出了依依不捨的感覺。眼見得來到一處花海。
“你下來!”月影對藍不測說到。
藍不測趕忙下了紫焰麟,腳剛着地手就被月影一把拉住。
“你跟我來!”月影拉着藍不測來到花海近處的一塊空地。
“要見衿惜花,先要敬天拜地的”月影說到。
“啊?什麼叫敬天拜地”藍不測不解的問到
”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你跟我學吧!”月影說完雙膝跪地,雙手合十。
藍不測腦子還是想不明白,索性照着學吧!跪在了月影旁邊,像不像三分樣,也來了個雙手合十。月影低頭便拜,藍不測也學着低頭就拜。
一拜百花開,花海層層鋪顏色,千朵萬枝還禮笑。
二拜有魚來,麟光閃閃環遊起,夜海奇光若燈籠。
三拜夢玲瓏,春心落落無聲裡,天地動情做冰人。
此時此刻的月影在想什麼沒人知道,但是藍不測心裡突然感覺很愧疚,猛然間想起好像欠盈雪一個三拜花堂。
只見月影三拜禮畢站起身來,藍不測也跟着站了起來,四目相對,氣氛變得很奇幻。
“衿惜花就在這花海之中,你要記得衿惜如朝顏,不同的是白枝白葉開白花”月影囑咐到。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藍不測迷惑的看着月影。
“不了!我還有事就送你到這裡吧!”話音一落,月影轉身而去。
藍不測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心裡的感覺說不上來的奇怪。轉身上了紫焰麟向着花海深處而去。
不知不覺藍不測到了花海中央,見一種花白枝白葉赫然出現在眼前,這花說不上奇異,但有七色之光環繞。
藍不測催動紫焰麟來到近前,只見衿惜花化作一副白影向後退,藍不測和紫焰麟向前進多少,白影就向後退多少。
藍不測心想這樣肯定是夠不到,要想個辦法才行,低頭見紫焰麟上掛着火龍搶。
伸手就把火龍槍擎在了手裡,藍不測本意是用槍去挑衿惜花。
火龍槍往前一探,藍不測就感覺不對勁,火龍槍就好想被那團白影吸過去一樣。
就聽見白影裡一聲慘叫,白影變得清晰了起來,藍不測定睛一看,火龍槍正紮在月影胸口上。
藍不測頓時蒙圈了,手裡的火龍槍也定住了,此時的月影已經被火龍槍直接扎透了。
“我知道會有人來這憾海尋我,命中註定有這三拜之緣,但是我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人生最大是成全,你救她的事,我也只能這麼幫你這麼多了。”月影眼角有淚,嘴角掛血。
藍不測還沒反應過來呢!月影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突然間兩束銀光從月影的身體裡迸發出來,遊走於火龍槍槍身。
火龍槍從槍頭到槍尾,被這兩束銀光刻滿了衿惜花的花紋,再看火龍槍槍尖上正挑着一支白枝白葉的衿惜花。
藍不測趕忙撤回火龍槍,順手在槍尖上摘下那束衿惜花,一手提槍一手拿着衿惜花。
藍不測看了看手裡的衿惜花,突然悲從心頭起,淚泉眼旁生,瞬間那眼淚呀!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在海里淚水是流不到臉上的,甚至你要是不說都沒人知道你在哭。
突然如悶雷滾滾之聲由海底傳來,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隨着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整個憾海搖搖欲墜。
藍不測的悲傷和四周圍的變故比起來,顯得微乎其微。憾海地動越來越劇烈。上有冰峰落入,下有地裂四方。
藍不測趕忙催動紫焰麟往外跑,身邊大大小小的冰山簌簌落着,底下的那片花海已是一片狼藉。
藍不測心裡一急,照着紫焰麟的屁股上,抽了一槍桿子,疼的紫焰麟一聲長嘯,瞬間加快了速度。速度快到能看見藍不測兩個眼角有兩條淚水被拋向腦後。
這種邊跑邊哭的絕望留在了這片殘垣斷壁的憾海之中,也深深的留在了藍不測的心裡。
紫焰麟使盡全力縱身一躍,馱着藍不測直接飛出了海面。只見海面上曉日初升,朝霞如血。
藍不測看着這噴勃的朝陽,心裡突然有了幾分釋然。
不管自己經歷了什麼病痛也好,生死也罷。萬物生來渺小,沒有誰會在乎和憐惜。
宇宙天地日月,風霜雨雪依然會按照自然的法則運行,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所謂的風花雪月只不過是表示某人某事某心境而已。同是風花雪月另一人看了也可能是悽風苦雨。
不遠處雪山之上有一個披着大斗篷老婦人在向他招手,藍不測一眼認出了是教他憾海游龍槍的老婦人。
趕緊催紫焰麟來到老婦人面前,下了紫焰麟上前施禮。
“放着自己的老婆中毒昏迷不管,跑這兒和別人拜堂成親來了。”老婦人說到。
“老夫人玩笑了,我哪有”藍不測說到
“還別說又是花又是魚的整得還挺熱鬧的!”老婦人說完順手遞過來一個瓷瓶。
“拿着吧!這是我在觀音大士駕前求來的楊柳甘露,和衿惜花一併入藥才能救人!”
藍不測趕忙接了過來,嘴裡千恩萬謝。
“以後可別揹着老婆,和別人拜堂成親啦!”老婦人留下了一句話。一轉身不見了。
藍不測手裡捧着瓷瓶楞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趕忙上了紫焰麟再入北海。
珊瑚海里,珊瑚上躺着人事不省的盈雪。旁邊對坐着靈琪和狄淼。
兩個人閒得無聊,一人手裡拿着一朵花在那揪花瓣。
二人一邊揪花瓣,一邊嘴裡嘟囔着:“回來~,不回來~”。
兩人身旁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層花瓣。此刻靈琪的一朵花已經揪完了,狄淼手裡的花上還剩一個花瓣。
“我看他是回不來了”靈琪給了狄淼一個絕望的眼神兒!
“我覺得不一定!”狄淼晃着手裡那隻剩下一片花瓣的花說到。
“你們男人就是靠不住!”靈琪氣呼呼說着。
“大部分是靠不住,但是還有一小部是靠得住的,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狄淼怯怯的看了一眼靈琪。
靈琪一巴掌拍在狄淼腦袋上:“還一小部分,沒有一個是靠得住的。”
“靠得住的都被你們打跑了!”狄淼開始語言反抗。
靈琪一瞪眼,嘴裡說着:“我讓你靠的住”話到手到在狄淼身上一通亂打,狄淼起身就跑,靈琪在後邊不依不饒的追打。
藍不測回到珊瑚海的時候,正好趕上狄淼被靈琪追打。
狄淼一看見藍不測,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飛身躲在了藍不測身後。
靈琪追了過來,兩人開始圍着藍不測轉圈追逐着。
藍不測本來也沒什麼心思顧及他倆,順勢一沉,紫焰麟直接落在海底。
只聽頭頂上狄淼“哎呦”一聲,靈琪把手裡的一隻繡花鞋,不偏不倚的扔到了狄淼的臉上。
狄淼從高處落下,摔在藍不測近旁海底,可憐兮兮的伸手招呼藍不測:“藍公子救我”此話說完,狄淼佯裝死去。
“我讓你裝死!我讓你裝死!”靈琪趕了過來,一邊踢着一邊罵着。
藍不測此時已經來到了魚大夫的洞口,背後隱隱約約的傳來狄淼挨踢的陣陣哀嚎。
“魚大夫!魚大夫!衿惜花我已經尋來了,您趕緊煉藥救人吧!”藍不測一副哀求的口吻。
只見洞口水草一動,魚大夫飛身遊了出來,藍不測從腰間取出衿惜花和盛着楊柳甘露的瓷瓶一併遞了過去。
魚大夫一見瓷瓶,嚇得噗通就跪地上了,手裡拿了衿惜花和瓷瓶,轉身回了山洞。
大約半個時辰,魚大夫手裡拿着一顆丹丸,來到盈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