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髮,一個光頭頂像山一樣,只見此人在火堆上支了個破架子,正在烤肉,大冷天的渾身熱汗直淌。
見盈雪和藍不測走了過來,此人擡了擡頭說到:“這地兒能見到活人難得,要不要一起吃肉”那聲難聽的就像生了鏽的鐵門一樣。
“你這烤肉從哪弄來的?”盈雪走到近前問到
“偷來的”怪人說到
“這冰天雪地的能偷到鮮肉,在哪偷來的”藍不測很好奇。
“那邊”怪人順手一指“那個最大的雪山後面有個“雪消國,就一個破漁村就敢叫國,我很瞧不起他們,當然他們也瞧不起我”怪人說到
“爲什麼瞧不起你呀?”盈雪好奇的問到
“他們老說自食其力,我不喜歡自食其力,我就喜歡好吃懶做”怪人不屑的說到。
“你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哇!”藍不測說到
怪人從架子上扯了一大塊肉下來,兩手撕開將一大半兒遞於藍不測,順口說到:“你這話我愛聽,來吃肉,吃肉”
藍不把手裡的肉撿鮮嫩精肉撕下來遞給了盈雪,剩下的不管好壞自己大口吃着:“真香”
“年輕人不是我說,自食其力就不會死嗎?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好吃懶做怎麼啦,不也有肉吃嗎?”怪人說到
“真好吃!再來塊,再來塊”藍不測看來是有點餓了。
“不多了,年輕人,你還是要多自食其力呀!”怪人緩緩的說到。
“不是好吃懶做也很好嗎?”盈雪把鮮嫩的精肉撕成一條一條的,抻了一根,一邊吃着一邊問到。
“我說你們倆是幹什麼來的?”怪人悻悻的說着
“我們來北海遊玩”盈雪答道
“哦!這就是北海”
“那怎麼不見入海口呢?”
“這地統稱北海,入海口不知道,那個雪消村裡倒是有去海里打魚的,你們不妨去問問。”
“你真不給我們肉吃了嗎?”藍不測半開玩笑的說到。
“不給了,不給了,你們要自食其力”怪人生氣的說到
“那我們不陪你玩了”藍不測說到
“哼!我還不惜的和你們玩呢!”怪人直接把臉扭了過去。
“那我們可走了”
“快走!快走!”怪人不屑的說到
藍不測趕緊拉了盈雪。兩個人轉過一個山坳。
直接登上雲頭飛過大雪山來到雪消國。這個雪消國跟中原地區比起來,確實更像個村莊。
在這北海苦寒之地,到處都是雪花飄飄,唯獨學消國仰仗着大雪山的環抱,常年四季如春。
當地人就把這冰雪消融的美好願望寫在了國名裡。
藍不測和盈雪一進這個小國家,感覺非常熱鬧,他們倆並不知道他們正好趕上雪消國,一年一度的“春潮”盛會。
只見整個國家的男女老少都擁擠在大街上,熙來攘往。
路邊各式各樣的攤鋪全部開着,兩個人被人羣裹挾着在大街上不自主的前進。
在雪消國的正中央,有一個天然的大溫泉,因爲幾個泉眼常年不斷的涌出,泉水一直是個恆溫的狀態。
只見溫泉中有一個三五米見方的亭子,亭子中央放了一束藍不測沒有見過的花。
“那花叫什麼名字?”藍不測問盈雪
“那花叫“玉挽””盈雪回答。
“敢問一句,這些年輕人在幹什麼?”藍不測問旁邊一位中年人
“游泳比賽”中年人回答。
藍不測和盈雪往前湊了湊,在二十幾個比賽人的旁邊站着。就聽人羣中有人喊了一聲開始,二十幾個人一起下水。往涼亭游去。
藍不測覺得好玩,往前探着身子看着,正看得聚精會神的時候,背後不知被誰踹了一腳。
藍不測直接就掉進了溫泉之內,藍不測是不能下水的,一入水就會被追殺。
藍不測就感覺背後有一隻白虎魚在追着咬他,趕緊集中精力,拼命地向前游去。
盈雪在岸上看着藍不測落水心頭一驚,突然身邊出現了一個老漁翁,在盈雪旁邊說到:“姑娘你要是不想讓如意郎君被人搶走的話,還不趕緊去追。”
盈雪看了一眼身邊的老漁翁問到:“老人家此話何意呀!”
老漁翁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是雪消國一年一渡的“春潮”盛會,也是相親大會,你看這些岸上的姑娘,只要見到水中哪個是如意郎君,都會下水去追的,到那時就是伉儷成雙了,哪一對有情人搶到“玉挽”還可以在皇宮中舉行婚禮”
盈雪一愣看了看水裡的藍不測,本來沒想下水去追,但是感覺藍不測在被水中什麼怪物在追。
再看溫泉四周已經開始有姑娘往水裡跳了,藍不測此時顧不了那麼多。
由於被白虎魚追趕,藍不測只能在水裡拼命地遊。遊着遊着縱身一躍上了泉心的亭子。
忽然被玉挽的花的香氣迷了一下,沒忍住伸手就把玉挽花拿在了手裡。
正在迷惑之際,泉中白虎魚騰空而起朝着藍不測就咬了過來。藍不測背對着白虎魚又被“玉挽”花迷住動彈不了。
瞬間白虎魚就到了近前,張嘴就咬,盈雪趕忙飛身起來,追過去一腳把白虎魚踢飛了,將身子落在泉心亭內。
見藍不測依然在那愣神,知道藍不測被“玉挽”花給迷了,趕緊轉到藍不測面前,伸手過來想搶藍不測手中的“玉挽”。
盈雪拉了兩下“玉挽”沒拉動,一着急使勁渾身力氣來拉,誰知道藍不測居然撒手了。
藍不測一撒手不要緊,盈雪手裡攥着“玉挽”花,直接向後就倒了下去。
“玉挽”花一離手,藍不測恢復了意識,只見眼前的盈雪往後倒下,過來一把把盈雪抱住。
“你怎麼了你”藍不測問到
盈雪剛纔向後倒去,心裡一驚,突然又被藍不測一抱,心裡又一慌,趕緊把臉靠在藍不測肩上緩了緩心神。
這時候只見岸上傳來山呼海嘯的掌聲和喝彩聲!
藍不腦子懵懵的,懷裡抱着的盈雪被手裡的“玉挽”迷住了心神,藍不測一想,還是先上岸再說吧。
想到這裡,一把把盈雪抱起飛身上岸。岸上的人羣開始沸騰。
人羣中閃出四個黃衣官,後面牽着一輛馬車,在這北海苦寒之地,馬是極其罕見和極其珍貴的。
只見此馬與中原馬大有不同,渾身長毛寬蹄厚掌,馬頭上頂着一朵大大的錦綢紅花。
在看馬車沒有車篷,如大圈椅一樣,車身上也是各色鮮花。
“二位請上車吧!”領頭的黃衣官說到。
藍不測也沒多想,一是剛纔掉水裡折騰了半天有些累了,二是懷裡還抱着暈暈乎乎的盈雪呢!
趕忙先把盈雪放在車上坐好,自己也跟着上了車子,車子一動兩旁鼓樂齊鳴。
藍不測被這突然間的鼓樂之聲嚇了一大跳,轉頭看看盈雪。盈雪手裡還攥着那束玉挽,一直就那麼靜靜的坐着。
馬車在雪消國裡轉了一大圈,路旁所有男女老少歡呼雀躍,載歌載舞。
一圈轉完馬車直入皇宮,說是皇宮其實更像個城堡。
兩人被宮女扶下馬車,進了大殿,還別說這大殿珠光寶氣金碧輝煌,還真有幾分帝王之氣。
金殿之上端坐着一個皇帝打扮的人,只聽此人說到:“快快快,賜御酒三杯”
有執事宮女端了三大杯御酒來倒藍不測面前,那個皇帝打扮的人又說道:“這位少年請滿飲此杯”。
藍不測一見不好推辭,將三杯酒一飲而盡。就覺得這酒怎麼這麼烈呀,五臟六腑奇經八脈都跟着一陣眩暈。
酒勁上頭。藍不測現在只能站着小步走動,至於周圍的人說什麼,拉他去幹什麼,已然全然不知了。
在後來在藍不測的意識裡模糊的記得,就是一直被灌酒,一直在喝酒,這屋喝完那屋喝,這桌喝完那桌喝。
喝到什麼程度呢,就感覺自己的嘴都不是自己的了,酩酊大醉直到不省人事。
再次睜開眼睛已是半夜,天還沒有亮,藉着窗外透進的月光,屋裡的桌椅擺設能看個模模糊糊。
只見臨牀的桌子上放了一張長琴,還有那是玉挽花,接着看過去,嚇了自己一跳。
只見盈雪赤着腳,雙手報膝坐在牀尾,膝蓋上放了個枕頭,下巴頦支在枕頭上,正在盯着自己看。
“你怎麼在這兒”藍不測強掙扎着坐起,感覺頭疼欲裂,感緊往上挪了挪,靠在牀頭之上。
“我們成親了!”盈雪打着哈欠說到。
“什麼玩意兒?你再說一遍”藍不測瞬間清醒了一半。
“我說,我們成親了”盈雪提高了音量。
“別鬧了!怎麼可能”藍不測晃了晃暈暈的腦袋。
“我也不信,但是這是真的,昨天雪消國王和王后親自主持的婚禮”盈雪說着。
藍不測眼睛在自己身上學摸着,緊張的兩隻手一個勁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口中喃喃的說道:“你不會對我做了什麼了吧?”
話音一落,一個枕頭丟了過來,準準的打在藍不測臉上,只聽盈雪罵到:“你還能吃虧呀!”
“我!不是!不是!我,我只是不知道被誰一腳踹進了泉水裡,然後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追我,我就拼命遊,拼命遊,一着急竄到了亭子上,亭子上有束花,花很香,我就拿了起來,然後我就看見你往下倒,把你抱住了,看你暈暈乎乎的,就把你抱上了岸,馬車對還有馬車,坐馬車轉了一大圈,然後進了皇宮,然後被灌酒,我就沒命的喝,沒命的喝!……你說什麼你說我們成親啦!”藍不測也不知道是腦子絆住了嘴,還是嘴絆住了腦子,在那一直說一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