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這棒梗那一身狼狽的樣子,頓時心頭一陣絞痛,被氣的捶胸頓足的。
心中直恨怎麼就生了棒梗這麼個沒出息的玩意!
想想被棒梗硬生生的耽誤了她八年,讓她這輩子硬是爲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守了活寡。
就算是這樣,也就算了。
畢竟,秦淮茹也己四十出頭,已經人老珠黃。
想要做個幸福的小女人的那個幻想,已經是破滅了。
可是當看到棒梗總算是在工作上有了突破,而且也知道能給家裡添個菜,這個家總算是有人跟她一起分擔了。
結果卻是曇花一現。
只是一頓雞肉,就再次讓她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本來尋思着,就算是棒梗工作上再怎麼不順心,可好歹得要像個男人。
知道拿得起放得下,做個頂天立地的頂樑柱。
可卻沒成想,她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實在是太令她感到失望了。
就因爲這麼一點破事。
就自暴自棄的街頭賣醉。
此時,秦淮茹看着棒梗。
就像是眼前這個不是自己生的兒子,而是一個老天特地安排來懲罰他的孽種!
秦淮茹冷冷的看着棒梗,突然發出了一聲傻笑。
“呵呵,媽?誰是你媽?”
秦淮茹的眼裡一下子就像是根本不認識棒梗似的,只是喃喃傻笑着直搖頭。
這一刻。
棒梗的醉意總算是徹底的清醒了,急慌慌的一把從地上翻身站了起來。
突然,棒梗似乎想起了什麼。
“小姨?”
“不,秦京茹!”
“媽,就是她,你那個表妹,秦京茹那臭娘們!”
“就是她向許大茂告的密!”
棒梗一想到秦京茹這三個字,頓時就心中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更可恨的是,秦京茹還是他小姨。
雖然說,秦京茹跟秦淮茹的關係也只不過是表親。
但是,這也是未出五服的表姊妹了。
特別是都在這京城裡,在沒有更加親近的親戚,這層關係就更是顯得格外的親了。
可是。
自從秦京茹攀上許大茂這根高枝之後,那小氣,自私的底細就全暴露出來了。
甚至讓秦淮茹都一度氣得只喊要跟她斷絕關係。
如今,棒梗又以爲秦京茹跟許大茂告的密,心中早已經對秦京茹沒有了那一份親情。
斷他財路,甚至是砸了這個鐵飯碗。
棒梗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秦淮茹本來心頭一直在痛恨棒梗不長出息。
但是,剛剛聽了棒梗的話,頓時心頭一驚,整個人都愣住了。
找到棒梗的時候,棒梗喝的醉的一塌糊塗。
任秦淮茹問幹了口水,也沒從棒梗嘴裡問出半點緣由。
所以。
到現在,秦淮茹都只是猜測,棒梗只是因爲工作上可能受了氣的問題,才提前下班出廠喝酒買醉的。
現在突然聽到棒梗說是秦京茹向許大茂告的密。
秦淮茹頓時心裡已經明白了大半。
昨天晚上,秦淮茹正興奮的殺雞做飯的時候。
秦京茹卻是當着她的面大發脾氣的離開的。
甚至還當着她的面把棒梗臭罵了一頓。
再想起今天在衚衕口碰到的許大茂突然回來。
這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加巧合的事?
光是這些,就已經足夠讓秦淮茹聯想到秦京茹告密的動機了。
“京茹?棒梗,你是說,是你小姨向許大茂告密的?”
“她告訴許大茂,你下鄉放電影還帶了雞回來的?”
秦淮茹雖然說已經猜測到了,十之八九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心裡始終是無法相信。
這些天,整天在她面前嚷嚷着非要跟許大茂離婚不可的表妹。
竟然一轉頭,就把她剛剛看到希望的兒子給賣了。
這種被背叛的感覺。
比剛纔看着棒梗這個沒出息的兒子那種心痛的感覺,還要更加痛苦萬分!
棒梗冷冷的笑着點了點頭,冷笑道:
“呵呵,還能有誰?”
“還有誰能比她對我們家的一舉一動更加清楚的?”
“昨天我提着一袋山貨一進屋,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搶了她棺材本似的。”
“呵呵,我現在懷疑,你這個表妹,壓根就是許大茂派來的臥底!”
“許大茂指定是知道自己要住院一段時間,生怕我在電影院裡會取代了他的位置。”
“所以,才讓你這個表妹來我們家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棒梗此時的思路越想越清晰。
覺得他這個所謂的小姨秦京茹,根本就是跟許大茂演了一出苦肉計。
兩個人不過是唱了一場雙簧而已。
雖然不知道許大茂爲什麼突然之間就住院去了。
可是許大茂住了醫院,秦京茹完全可以繼續住在家裡,根本用不着搬到他們家大廳裡來搭牀鋪。
聽着棒梗的這一番分析,秦淮茹頓時心涼了半截。
合着自己這好心收留的表妹,反倒是害了自己這親生兒子的大好前程。
秦淮茹徹底的絕望了,整個人渾身無力的直接癱坐在地上。
“秦京茹!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秦淮茹嘴裡喃喃自語地罵着。
正當棒梗跟秦淮茹說到這裡的時候。
秦京茹正好剛從許大茂那裡出來,從後院剛來到中院,直奔秦淮茹在屋裡來了。
“姐,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剛纔找許大媽鬧離婚去了!”
秦京茹一推門進來,就滿臉興奮的想要把剛纔從許大茂那裡得來的戰果分享給秦淮茹。
畢竟。
秦京茹也是沒想到,許大茂竟然會這麼爽快一口答應明天就跟她扯離婚證。
這對於秦京茹來說,可總算是可以跟許大茂這個天閹的絕戶劃清界限。
可以讓她再重新選擇一次,做一回真正的女人了。
這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了。
推門進來的那一刻,秦京茹還是滿臉的喜悅。
可是當她話音剛落,秦京茹的目光掃視了一遍這屋裡的狀況。
秦京茹的眼神頓時就僵住了。
那一瞬間,就像是這屋裡的一切都靜止了一樣。
秦淮茹目光呆滯的癱坐在地上,擡起頭看着秦京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深深的怨恨。
棒梗就站在秦京茹面前不到兩米的地方,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瞪着秦京茹。
看着棒梗那可怕的眼神,就算是要吃了她似的。
“這,姐,你們這是怎麼了?”
好一會兒,秦京茹才反應過來,這屋子裡的氣氛非常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