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這番話還真沒吹牛,她跟馬三雖然跟何雨柱接觸不多,卻是比這院子裡絕大多數人都瞭解何雨柱。
她知道何雨柱這種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關係綁架他。
以兩家目前的關係,如果何家有心想賣,她跟馬三拎點東西上門求一下就已經夠了。
花妮也是一直在猶豫着這個事情。
但前幾天地窖那個事,卻是讓她死了留在院子裡這個心思。
作爲明眼人,她就算再傻,也知道秦淮茹在街道在軋鋼廠的名聲。
如今秦淮茹跟易中海半夜鑽地窖,雖然有合適的理由,
但也太巧了一些。
跟這樣的人家住在一起,她感覺噁心。
在買房賣房這個事上面,花妮的見識卻是比院子裡大部分鄰居都要多一些,
別忘了,花妮一直是在街道辦的豆芽作坊工作的。
裡面的人,掙錢不掙錢另說,但對於街道上那些潛規則事情,卻是懂的比別人多。
並且什麼價錢,找誰能辦,花妮都是比別人清楚。
以花妮跟馬三這幾年的存款,買幾間或者說買個單獨小院,馬家還是能辦的。
之所以到現在一直沒辦,就是怕這個事不保險,會影響她兒子狗蛋的前程。
但對於瞎眼老孃的胡亂操心,花妮卻是覺得挺好的。
她這個婆婆,自從她進門,就把她當親閨女一樣對待。
讓她掌家,給她撐腰調教馬三。
真比她親爹親媽好了太多。
……
院裡有希望的幾家,都是各種想法。
而其他沒希望的,卻是看着房子眼饞。
閆家,想着白嫖。
賈家,想着白嫖。
還真像花妮說的,真有人巴不得她家提這個事,然後等房子變成馬家的,再跟馬家來借房子。
這種事情,院子裡真有人能做出來。
何雨柱回到了自家樓下,卻見郭磊早就在那等着了。
郭磊這段時間,還真折騰的夠嗆,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不振。
郭磊看到何雨柱就是苦笑着說道:“柱子,讓你代我做惡人了。”
何雨柱上前錘了郭磊胸膛一拳頭,卻是笑道:“你謝我別的事情成,唯獨這件事不用謝。
你大哥那邊,我早就想罵他一頓了。
一直看着你跟郭叔他們的面子不好意思,
這次,說實話,兄弟我罵的舒服。
走走走,上樓喝酒去。”
郭磊見狀,卻是也減少了幾分尷尬。他伸手指向停在樓梯口的自行車,笑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哥哥也不說別的。
特意託老領導找了兩壇開國酒,知道你就喜歡這個東西。”
說到這個,何雨柱兩眼發光,
他還真喜歡收藏這些東西。
別的不說,像是開國同款酒,他就收了十幾罈子,都藏在果子巷後罩房的地窖裡。
那個地窖就不是何雨柱自己動手挖的那點玩意了。
就整了個米缸當入口,明眼人要是進何家,只要仔細觀察一下就能發現。
果子巷那邊是機關的。
下面空間很大,據說前院有幾間房子,下面都是地窖空間。
按照譚大小姐所言,當年在那邊買這套院子,就是爲了下面這個地窖。
也就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多個保命手段。
而她能參加工作,就因爲這地窖當年小日子時候,救過咱們這邊的人。
現在何雨柱碰到什麼好東西都收到那邊去,
像是這個年頭的臺子酒啥的,他也是收了幾十壇。
關鍵是別的東西他也不懂。
他去那些玩古玩的人家見識過,聽了一些手段,真就讓身爲廚子的何雨柱感覺噁心。
誰能知道,一塊古玉上的血沁是咋來的?
青銅器上的銅鏽,又是怎麼造的?
有經驗的人還去用舌頭舔來判斷年頭,
何雨柱覺得,如果真讓他用舌頭舔那些東西,他說不定會把舌頭都割了。
所以說世界萬物,在喜歡的人眼裡當成了寶。
而在不喜歡的人眼裡,哪哪都是嫌棄。
何雨柱也不失望,他對財富這個東西,並沒有太強烈的需求。
真給他幾個億幾個億的,他感覺也不會比他現在生活好到哪去。
有漂亮媳婦,有軟萌閨女,還有動不動惹他生氣的妹妹,這玩意多充實。
收酒這種事,等到以後,這玩意稀罕了。拿出個瓶子都能在大家面前吹吹牛。
何雨柱屬狗臉的,剛纔還滿臉陰鬱,這個時候已然拎着酒,笑眯眯的走在了前面。
何雨柱笑着把他剛纔在郭家的做的事給郭磊說了一遍,卻是遲疑道:“磊子,咱們兄弟也多少年了。
有句話當兄弟的不知道該不該問。”
郭磊笑道:“是想知道我爲啥對我大哥那麼心軟吧?”
何雨柱本來走在前面的,聞言卻是回頭怔怔的看了郭磊一眼。
他以爲郭磊是一直身在局中不自知。
卻是沒想到,原來郭磊一直知道。
郭磊苦笑道:“不止柱子您這麼問過我。
這個事說起來呢,很簡單。
我七八歲時,偷溜着出去游泳。
那時我哥他們大孩子一班,我們小孩子只能在水邊,不敢下深水。
我也不知道怎麼滑到深水區去了,要不是我哥救了我,我的命就交代在那了。
說實話,我去半島前,我根本就沒想過小時候的事。
但我從半島撿了條命回來,卻是經常想起我哥當年救我的場景。
書苗做的事,我也知道。前兩天她從您這邊回去後,跟我說了。
她沒做錯。
你一直不願搭理我家事情也沒做錯。
就包括老大,其實站在他的角度來說,也沒做錯。
只是時候不同,想要守護的人也不同。
我小時候,我是他弟弟,
所以他要守護我。
現在他要守護他的小家,想過好他的小日子。
這跟書苗想着守護我家,並沒有區別。
但老大的辦法用錯了,如果他跟我好好商量,讓我幫他找個工作。
我會不幫麼?”
郭磊應該是陷入了某種情緒當中,何雨柱擡手,想着拍拍郭磊肩膀,但他一手拎着一罈酒。
於是何雨柱又把手放下了,卻是點了點頭說道:“別說您,就算您沒這個本事,我也會幫忙拉一把的。”
郭磊點點頭,苦笑道:“可是老大就選了最錯誤的一種辦法。也不知道他腦子怎麼想的。
算啦,總歸事情都過去了。
回不了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