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大多數的矛盾,都是情感上面過不去。
像是郭家那些破事,說白了就是郭父郭母一碗水端不平。
何雨柱笑道:“老兩口估計總要反思一下,爲什麼搞到現在,老大一家對他們抱怨,郭磊跟書苗也對他們不滿意。
只要腦子裡不是漿糊,總歸會把事情往正道上面引的。”
劉婷驚訝道:“這些事,真的都是書苗那個小丫頭整出來的?”
何雨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卻是想了一下,搖搖頭笑道:“是不是她整出來的都不要緊,反正現在郭磊兩口子真下了狠心。
讓郭父郭母過年跟他們一起過,什麼東西都不會往老宅送。
據說老大兩口子是罵罵咧咧走的。”
“鵝鵝鵝……該。”夫妻倆說着閒話,卻是很快把該送給各家的東西都分好了。
一家一份,自然有遠近親疏。
像是丈母孃跟王福榮那邊,就是多一些。
而其他人家,也就意思一下而已。
劉婷摟着女兒,又坐到了躺椅上。
與其說她累了,不如說劉婷要管着何媛不讓她搗亂。
何雨柱拿着稻草,三繞兩繞,就打成了一根草繩,卻是把挨家挨戶的東西能捆綁的全部捆綁了起來。
何雨柱問道:“媳婦,咱們家那些布袋呢?”
“那個抽屜裡面。”劉婷作爲家庭大總管,卻是知道家裡的任何東西放在了什麼地方。
何雨柱把東西裝好,又下樓,把各家東西按照路途遠近,全都送了過去。
沒送的有三家,馬華是自己過來拿。
王福榮那跟岳母那裡,都需要全家過去送一下。
送東西順帶,其實就是過去看看長輩年貨準備完善了沒有。
事實上每個節點,何雨柱都會過去一趟。
這兒說的節點不是說過節,而是像冬儲開始的日子,拉煤球的日子,總歸是何雨柱自己卡着時間,也不用長輩家過來叫喚。
到點借個倒騎驢過去,然後直接把東西拉了安置好。
這幾年一直就是如此,岳母那裡其實去的少,人家有單位上的人拍馬屁。
而王福榮那邊一直是何雨柱他們料理這些,王家也不跟何雨柱客氣,有什麼重活平時做不動的,都是指着何雨柱這些徒弟過去使喚。
王家老二,雖然身體調理了過來,但身子還是弱。
就算再高明的醫生,胎裡帶的毛病,不是不能除根,而是不敢除。
按照蕭醫生老師所言,像王家老二這種,去根容易,身體治的差不多的時候,大補一番,說不定比正常人還要健康一些。
但那種就等於消耗人的潛力了。
像許大茂治那個病其實就是如此。
而胎裡帶的毛病,身體的各個器髒都已經習慣了這種虛弱。
治病治好後,通過五穀雜糧的滋補,讓身體各部位慢慢的恢復協調。
如果選擇大補,那就有點拔苗助長。讓羸弱的身體,突然接受強有力的運行。
年輕時候倒是健健康康,但等到上年紀後,身體沒了底蘊,說不定比普通人老的更快。
何雨柱不懂這個,但感覺這好像是解釋了後世的激素類藥物。
所以現在的王家老二身子仍然是弱,比普通人更容易生病。
按照蕭醫生預估,慢慢的五穀雜糧調養個幾年,等到身體成年的時候,王家老二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何雨柱想,這也是中醫不討喜的原因之一。
越是大醫,越是想着由裡及表的根除病竈。
小醫治病,大醫治本。
就像老農一樣,想的是調理土壤。
而不是用化肥那些東西拼命催肥。
這玩意,把何雨柱鎮的一愣一愣的。
這也是何雨柱一直交好蕭醫生的原因之一,有個大醫是朋友,真就心裡相當安定。
倒是夏同志那裡,自從他當了夏副所長後,慢慢的跟何雨柱關係就生疏了。
何雨柱現在過去也就是多少年養成的習慣而已。
敲門,開門的是夏副所長愛人。
何雨柱笑道:“阿姨,是我,小何。
我夏叔在家沒?”
“居移氣,養移體”,現在的夏嬸子也不是當年模樣了。
不過她對何雨柱還是很好的,原本板着的臉看到何雨柱也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夏嬸子笑道:“柱子啊,我還以爲是誰呢,
進來進來,你媳婦閨女怎麼不過來?
你家那大胖丫頭,嘴巴可甜了。
上回在菜市場碰到我,我還沒認出她呢,她就“奶奶奶奶”喊個不停。……”
何雨柱笑道:“天冷路滑,現在劉婷身子重,我也就沒讓她們母女出門了。等生了孩子,我帶她們過來看您。”
“嗯,那可好。
不瞞你說,柱子,嬸子可煩現在的日子了。
老的一天到晚上班,見不到人影。
小的一年到頭在學校,難得回來幾天吧,還到處找同學玩。
就把我空在家裡,還時不時來一些老夏的下屬過來拜訪。
你說,我跟那些人又不熟,老夏工作上的事我又不懂,能跟他們聊什麼?
都是想瞎了心的。”
對於夏嬸的抱怨,何雨柱並沒有不耐煩。
人到了一定位置,像這些煩惱都是避免不了的。
就是何雨柱,現在過年邊上,也總有一些食堂班長,或者何雨柱以前教過的大鍋菜廚子,拎着東西過來拜訪。
誰讓何雨柱是個副主任呢?
真要誰都不搭理,也容易惹口舌造是非。
總歸是來了人,泡茶招待。
帶來的東西,拉拉扯扯的讓對方帶走。
當然這也分人,像是馬華跟二食堂班長,他們要是過來送什麼,
何雨柱從來不跟對方客氣。
何雨柱笑道:“都一樣,特別過年邊上,不管熟不熟,總要走動一下。
他們要是不走動,他們心裡感覺不安穩。
我那邊也一樣。
這不,我也拎着東西過來拜訪您跟夏叔了。”
何雨柱拍着手裡的布袋卻是自嘲的笑了起來。
夏嬸也是笑眯了眼,卻是從何雨柱手上接過了東西,又拍打了何雨柱兩下笑道:“你不同,你要不來,嬸子還要怪你。
總不能當了勞模,就不把嬸子跟你叔不放在眼裡了。”
“那哪能!”何雨柱故作誇張的說道。
何雨柱離開的時候,布袋裡仍舊是鼓鼓囊囊的,裡面有一些奶糖,有桶麥乳精,據夏嬸說,這是她特意給何媛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