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留口氣就行,關鍵,要讓他知道,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範近南正氣十足。
我:“收到,合適時機,你把他發來吧,我接收。”
範近南遲疑:“那個……”
我說:“還有什麼問題嗎?”
範近南:“有兩個;一是,我想一會兒就把他送你那兒,二,我真心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腰打斷,腿打折,肋巴扇兒打骨折,這些,你事後能幫我處理嗎?”
範近南:“我手法兒,你還不懂嗎?”
我:“懂了!你是狠不下心,對嗎?”
範近南:“對!”
我:“我能狠!”
範近南:“多謝了!對了,他的生活費,先由你來出。回頭兒,我再幫你補上。”
我一聽,我懵了:“什麼,你讓他跟我住?”
範近南:“我說過了,讓你幫忙調教的。”
哎……
我嘆了口氣:“好吧,你把人領來吧。”
撂了電話,我給李雪打過去,告訴她,面子已經找到了,名頭很響。並且,人家一分錢不要!
話音一落,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歡呼,估計屋子裡不少人。
我微微一笑,由着他們慶祝。
這會兒,會所門口又見來一人,跟我打過招呼,就徑直上二樓了。
巴德古……?
我心中一動,忽然就有了主意。
我撂電話,上樓,翻出爺爺的筆記,下樓,開始仔細揣摸道醫真解。
過去一個小時,我略有所悟。
何爲道?道就是技術和手段。
何爲悟道?悟道,分悟人道和自然之道。
人道,就是人世間的事件,這個有成果的就是古時傳下來的八字命理,紫薇斗數,陰陽宅堪輿風水,奇門遁甲,九宮數術,六爻周易,等與人類行爲活動密切相關的東西。
何爲自然之道?就是人通過觀察自然萬象,通過總結出的事物細微規律得出的文化科學知識。
舉例,水遇冷,變成冰。一個簡單的例子,但倘若你分析了其中的細微,把它們過程全搞明白。
你就掌握了一門科學。
同理,誰第一個發現,並研究,思考了這些東西,誰就是得道者。
西方人,比我們先研究並思考細微原理了。所以,現在西方人得了道,他們整體的科學技術文化水平,就遠遠領先於我們。(比如蒸汽機,內燃機,等等諸如此類的學科,都是觀察自然事件萬象而總結出的知識,這,就是道。)
道醫,就是利用人間自然萬象,從小到治理人身治病,大到治國平事的這麼一個特殊存在。
我細細讀着這些,領悟爺爺字裡行間的思想,不知不覺到飯點兒了。
“哥,中午你想吃什麼呀。”小芸這時過來問我。
“盒飯,你們喜歡吃什麼就訂吧,隨便給我捎一份兒就行。”
“嗯。”
小芸去打訂餐電話。
我繼續看筆記。
這時,會所門外忽然有人影浮現。
我擡頭,只見範近南拉着一個滿面忿色的胖子走進會所了。
胖子,自然就是牛必圓。
我有些日子沒見過他了,再次打量,發現此貨真的完蛋操了!
行爲、舉止、吊兒郎當、滿臉不屑、自大、目空、自以爲是。
他微仰着臉,耳朵裡塞一對耳機,身上穿的是一套嘻哈服裝,打扮看上去很潮,很時尚,實則內心空虛至極,除了盲目追求一些所謂的流行元素,他什麼都不會!
範近南生拉着他進屋,到近處,跟我說:“兄弟,麻煩了。放開手幹!出什麼事兒,我幫你兜。”
我心裡有數。
我站起,跟範近南握手道了個別。
範近南走到牛必圓近處,伸手說:“手機,錢包,都拿來。”
“你憑什麼管我?啊,憑什麼?我爸我爺都管不了我,你他媽算是哪根蔥?”牛必圓伸手就推範近南。
範近南讓這貨推了一下,身體微微一晃,把勁兒卸了。
我看得出,老範兒在刻意壓心裡的火兒。
他捨不得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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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對方若換成是妹子,我也捨不得,但男人!吼吼!
範近南強壓火,擰頭跟我說了聲:“拜託了。”轉身,走了。
老範兒走後,牛必圓上下打量我:“你就那個開醫館的吧?次奧,傻逼。”說完,轉身,他要走。
我微笑:“請留步。”
牛必圓擰身:“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我壞笑說:“這是會所,樓上有妹子,要不要上去……”
牛必圓兩眼一放光:“真的?”
我點頭:“真的。”
“靠!那你廢話幹什麼,不早說,快,帶路。”
我微笑在前引路。
樓上現在已經空下來,幾個內家拳的弟子只在偶爾時會來。
剛剛,只有巴德古一個人過來練習渾圓樁。
我領牛必圓上二樓,到了寬闊練功場,牛必圓瞅了瞅四周:“次奧,你騙我?哪有妹子?”他指了指巴德古。
我給巴德古遞個眼色,後者不解地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跟着走了過來。
我對牛必圓說:“把你身上的手機,錢包,放下。”
“次奧,你他媽誰呀。”
我笑了,我指着巴德古說:“這是我徒弟,弟子。你明白嗎?現在,你想走,可以,打敗他。你走,打不過,你把錢包和手機留下來,懂不?”
“傻逼。”牛必圓罵了句,閃身就走。
走你大爺!我就這麼放他走了,我豈不負了兄弟厚望!
我搖了搖頭,對巴德古說:“打!往死裡打!出事兒,我兜着。”
巴德古二話不說呀,上去,對準牛必圓後背擡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狠吶!、
砰!一傢伙就給牛必圓踹了個狗搶屎。
“我x你x,你敢打我,我次奧……”牛必圓扔了手機,撲愣兩下站起,擺了個太極架子就要跟巴德古打。
他這貨,太極真要練出真功夫,巴德古還不是他對手。
問題是,他那兩下全是虛招兒,連人小仙兒的本事都不及十分之一。
巴德古業餘拳擊,散打出身。
對付這個胖子,綽綽有餘。
瞬間,巴德古滑着優雅的拳擊步伐,不停變幻走位。
貼近,刺拳。
砰!
哎喲,牛必圓捂臉。
巴德古直衝,上去,砰砰砰砰!
一通的組合拳。
這可真是拳拳到肉!
砰!
隨着最後一記重重的左勾拳打在牛必圓臉上,這個大胖子跟座山似的,撲通一下,倒在了地板上。
“嗚……嗚……你打我,你打我,我爺,我爸,我範叔都捨不得打我,你打……嗚,我告你去。”牛必圓半躺,蜷縮地上,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他哭了。
我蹲他身邊兒,打量着他說:“小牛,你聽好了啊,我呢,就是你爺,你爸,你範叔,請來專門打你,收拾你的人。另外,我告訴你,到了這個會所,你就得按這裡的規矩行事,亂一點兒。”我擰頭跟巴德古說:“打!往死裡打!”
巴德古一拍胸口:“沒問題。”
說完,我拉巴德古到一邊,我問他:“最近閒嗎?”
巴德古:“閒……”
我指了下地上的胖子說:“這樣啊,明兒起,你早上早點來,晚上晚點回去,擱這就幫我盯這胖子,讓他老老實實地站渾圓樁,站不住,就打!打到他能站住爲止。”
“另外……”
我附耳對巴德古說:“你現在住哪兒?”
巴德古:“我跟幾個練散打的朋友合租呢。”
我點了下頭:“給他帶你們那兒去,跟你一起住,吃。”說着,我回屋兒,拿了一萬塊錢,交巴德古手裡說:“人身自由二十四小時限制,有不服氣,就打,你們完全可以拿他當人肉沙包!雖然,這不合法律,但請放心,只要人不死,不嚥氣兒,不管多大事兒,有我給你扛!明白嗎?”
巴德古點了點頭,末了又問:“可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我笑說:“什麼時候?他說,不跑了,專心練習,並且完全投入進去站樁,能一站一個小時,什麼時候就放了他。”
這個世上,有一種人叫劉阿斗,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人。當然,這個牛必圓可沒人劉阿斗那兩下子,阿斗實則不傻。
牛必圓天生性格懦弱,但好在長了一副好身板兒,打,捱揍,能激發他心裡那股子不服輸的血性。
只要把這副血性逼出來了,再加以誘導,雖成不了大器,但對太極醫道來說,也算有個交待了。
我給巴德古一個眼色說:“收了他手機,錢包,抽了他褲腰帶。”
ok,幾樣東西交到我手上。
巴德古開始打電話:“喂,強子嗎?我這攬一活兒,是那什麼……”
巴德古吩咐兄弟晚上過來接他,否則,他一個人,真有些看不住這個牛必圓。
我把牛必圓的腰帶,手機,錢包,都接了,放到一邊兒,然後我跟他說:“事情,就是這樣!怎麼造成的,我不多說了,男人,該有個男人活法兒,活出男人樣兒,妹子自然會找上門。否則,你就是人渣,明白嗎?”
我起身對巴德古說:“行了,這我還給你添這麼大一麻煩。”
巴德古:“師父客氣了,只要是給師父幹活兒,多大事兒,都敢扛。”
我點頭,表示讚許。
我瞭解過巴德古背景,這小子其實不錯,並且我側面打聽了,跟他玩拳擊散打的一幫兄弟也都是熱血份子,此外,最重要的是,他們人不壞。
巴德古這時走到牛必圓身邊,伸手一隻手說:“行了,大老爺們兒,流血不流淚!起來!跟我再練練。”
“不地!”牛必圓撒嬌。
我哈哈笑了下,然後拉下臉:“打!”
牛必圓舉手投降:“不打,不打,我練,我跟他練。”
巴德古搖頭苦笑,我看的出,他對此牛兒,也是服透透兒的了。
我拍了拍巴德古肩膀,然後悠閒下樓,因爲小芸已經招呼我開飯了。
用過午飯,葉暄給我來一電話。
“季哥,你過去小嫺店裡看看吧。”
我一驚:“怎麼了?”
葉暄無奈:“犯魔症了。”
我給會所人交待一下,然後起身,打車,直奔分店。
到地方一瞅。
哎喲,這個火呀,分店門口圍了一羣的男銀。
一個個不錯眼珠兒地盯着店裡。
我撥開人羣,好嘛,我們的小仙兒同學,頭上戴一小花方巾,穿了個小吊帶兒,站在分店對外的窗口位置,正魔氣十足地吆喝:“涼茶嘍,清熱,去火,好喝的涼茶嘍。”
圍觀男銀吶,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此刻,正排隊在那裡候着買呢。
我瞅着也沒什麼不對勁呀,我走近,再細看,我發現不對了。
小仙兒把杯裡的涼茶在掌心,晃呀晃,晃出一個漩渦,然後一臉壞笑地對一個買涼茶的小男生說:“能接住不,能接住,這份兒不要錢。”
小男生嘿嘿笑說:“試試,我試試。”
好嘛,伸手,一接……
唰!涼茶竄起,撲了小男生一臉。
小仙兒的小臉兒立馬一端,伸手:“錢拿來,二十塊!”
小男生憋屈呀,在兜裡掏出二十塊錢,交小仙兒手裡,低頭默默走開。
小仙兒拿了錢,往錢櫃裡一扔,又堆起笑臉兒:“下一個。”
我擠到一邊,我偷瞅小菲正偷偷樂。
我暗自嘆:“妖蛾子,魔症,湊一塊,果然是大害呀,我太低估她們了。”
不過轉過頭兒,我又發現,其實小仙兒這麼一鬧騰,哎你別說,這人氣上來了。
起碼圍觀的人特多,還有人拿手機給小仙兒拍照。
嗯!
這倒也是個旺人氣的好法子。
員工們的積極性非常重要,身爲老闆,如果當着顧客的面,公開指責她們的一些小創意,小點子,這反而不好了。
我趁着小菲,小仙兒,沒看到我,我悄沒聲地掩在人堆裡兒湊熱鬧。
果然,人越聚越多。
不但有男,還有女,好傢伙兒,都自告奮勇地上前,準備試一試不花錢的涼茶。
我揣了個心思,排在隊伍裡。
不一會兒,輪到我了。
“涼茶呀,好喝……呃……”小仙兒一愣。
我示意她不要說破。
小仙兒扭小脖兒,哼了一聲,接着又大聲吆喝:“想不想試不要錢的呢?”
我很小心地說:“想試不要錢的。”
“那你瞅好了!”小仙兒拿着個裝涼茶的杯子晃啊晃,晃啊晃。
“接吧!”
我伸手,暗暗摧動肩膀,稍微調了聽勁兒,把小仙兒的勁兒聽出來後,肩膀自然跟着杯中涼茶的運動方向,微微晃了幾下。
我小心端着杯,湊到嘴邊,輕啜一口:“好涼茶呀,賽過xx吉,比過xx寶,蓋過xx正!嗯,地道!”
說完,我擰身,走了。
“哇,有人接住了,那是個高手呀。”
“不對,涼茶妹纔是高手。”
“對,涼茶妹纔是真正的高手。”
我聽了這話,心中微微一笑:“仙兒,你火了!”
我離開分店,走在大街上,忽然又進來一電話。
一看,我們的七爺打來地。
接通。
七爺:“哥哥,你知道嗎?bq文化辦了一個國學班兒。”
“嗯,知道。”
“那什麼,哥哥,我想內部報名學一下,你覺得他們那個班兒講的行嗎?是誰在講呀?我聽說,負責人是那個姓衣的女孩兒,要是她講,我就不去聽了。”
我笑說:“放心吧,我的七爺!這個班兒,講的東西,絕對正宗!”
七爺:“好呀,好呀,正好,霖霖也感興趣,我們就一起報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