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烤靈鹿肉不僅鮮香肥嫩,而且益氣補血,楚靈犀吃得不亦樂乎,同時不忘打聽八卦:“柳言蹊上仙與若水上仙之間到底有沒有傳言中的感情糾葛?”
柏誠對妖女方纔所言耿耿於懷,沒好氣道:“你真當我是愛在背後嚼舌根的老孃們兒嗎?”
“大老爺們兒別這麼小氣,吵架時的氣話至於真往心裡去嗎”,楚靈犀最大的特長就是能屈能伸,顏面與她而言幾乎等同於浮雲,又道:“柳芽上仙在魔界應是風雲傳奇人物,你們肯定知道不少與她有關的秘事,給我透露點唄。”
“其實上一輩的愛恨情仇誰也講不清楚,而且神仙們的感情少有乾脆痛快的,都是磨磨唧唧、拖拖拉拉,只知道柳芽上仙與若水上仙之間的感情很深,當年若水上仙在與兇獸窮奇的搏殺中殞命,柳芽上仙消沉了好久,當時魔尊整整陪了她半年,完全沒有在朝中露面。”
楚靈犀發自肺腑地感慨道:“魔尊果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典範,如果柳芽上仙長命萬萬年,恐怕魔界早就因羣龍無主而徹底沒落。”
柏誠忠心護主:“休要胡言亂語,魔尊並非荒淫之人,只是…只是…情深義重!”
“都說魔界賢臣滿朝,看來忠臣也不少”,楚靈犀酒足飯飽,腦中又冒出新想法:“我試試召喚神獸,不如來賭一把,究竟是我的還是柳芽上仙的神獸會出現?”
安皓白冷淡依舊:“沒興趣。”
小賭怡情,柏誠也起了興致:“閒着也是閒着,玩玩消磨時間嘛,你押誰,我就跟着押,兄弟相信你!”
安皓白未掃他的興:“押柳芽上仙的仙獸。”
“我押…”楚靈犀故意拖着長調賣關子:“我們的神獸都會出現。”
柏誠頓覺必輸無疑:“還能這麼選嗎,你這屬於耍賴吧!?”
楚靈犀用激將法:“願賭不服輸,可不是爺們兒該乾的事。”
安皓白也發現入了坑,可是毫無辦法:“賭注是什麼?”
楚靈犀輕轉眼珠思索片刻:“我悶在屋裡都快要長草了,如果你們輸了,就得陪我去魚龍鎮玩。”
柏誠無法輕易點頭:“魔尊很有可能不會同意。”
楚靈犀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告訴魔尊不就行了唄,日理萬機的他又不一定會知道。”
安皓白亦覺有隱患:“你的性格張揚跋扈,如果闖禍怎麼辦?”
楚靈犀道:“我如今功法盡失,連移物術都無法順利使用,自然要夾着尾巴做妖,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們倆可都算是四界有名號的人物,輸錢掉肉都不能掉面兒,必須一言九鼎!”
安皓白開啓怨婦模式:“是你非要賭,難道看不出來妖女戰神在賭桌上吃的鹽比咱們吃的米都多嗎!”
柏誠埋怨道:“馬後炮,剛剛你怎麼不多勸我幾句!”
“見證奇蹟的時候到了!”,楚靈犀打斷二人的兄弟反目大戲,閉目唸咒施法。
二十餘隻神獸驟然出現,擠得屋中滿滿當當,楚靈犀正與一直麈鹿大眼瞪小眼,而柏誠與安皓白被九尾狐碩大的毛茸茸尾巴遮住了眼。
“我僅僅有五隻神獸,其餘應該全都屬於柳芽上仙,難不成她的愛好是收集仙獸嗎?”,楚靈犀瞧着身後的雪鶴分外眼熟:“這仙鶴彷彿是我在夢境種見到的那一隻,主人是仙帝庶子嘉木。”
神獸的嗅覺與感知力異常靈敏,雪鶴與麈鹿發覺柳芽的氣息不同以往,皆警惕後縮。
忽聽尖利嘶鳴聲響起,是妖獸夔牛與仙獸狻猊劍拔弩張地對峙,楚靈犀深知自己的神獸各個都是暴脾氣,呵斥道:“小阿牛,不許輕舉妄動!”
夔牛乃蒼身無角且一足的兇猛巨獸,直直瞪着眼前這個語氣熟悉但外表陌生的人,一時不知該不該聽命。
柏誠難以理解這極具反差萌的名字:“小阿牛?那隻神獸夔牛的體格至少比我大五倍!”
“他剛出生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那時候也就小貓一樣大…”,楚靈犀話音未落,角落裡的鳥兒們又不安分起來,妖界猛禽鴸鷹與仙界四翼戰鳥囂鳥互啄相鬥,三足人面的瞿如鳥和比翼雙飛的蠻蠻鳥也加入混戰,她如今法力微薄,急急催促道:“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想辦法攔一攔!”
仙與妖兩界的數只神獸大亂鬥,任誰也無力阻攔,撲騰亂飛的鳥翅膀揚起了一屋子的灰,其餘走獸也橫衝直撞,柏誠吼道:“你是不是病傻了,還不快施法將所有仙獸都收起來!”
楚靈犀猛拍腦門,暗恨在關鍵時刻缺心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