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將陽春麪送至仙醫院,見書禹正在全神貫注地配藥,她猶豫片刻後輕咳幾聲提醒。
書禹的思緒被打斷,微微蹙了蹙眉頭,回神方纔憶起宵夜一事,頷首道謝:“早些回去吧,從你的面色來看應是疲乏過度,再不好好休息定然會生病。”
旁觀的楚靈犀恨不能狠戳妙手仁醫的額頭:“大哥,別講這些不鹹不淡的客套話,好歹指點一下仙法竅門行不行,整個仙界怎麼就沒有一個正經助柳芽逆襲搞事業的靠譜神仙!?”
豆芽菜的廢柴往事慘不忍睹,楚靈犀從夢境中甦醒,大吃兩條紅燒玉鱸魚解憂並解饞,而後開始重修法術。
楚靈犀乃妖界大名鼎鼎的小天才,咒術要訣爛熟於心,僅僅半個時辰便可自如施用縱物術,由衷自誇:“不愧是我,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妖女戰神!”
她興起作畫,任想象力如脫繮野馬一般馳騁,大筆狂揮、肆意潑墨,成就兩幅驚世鉅作,分別取名爲“神龜大亂鬥”與“公雞精情撩豆芽菜”。
柏誠難以理解她的無厘頭畫風:“你們魔界的烏龜可以直立並手執刀劍作戰嗎?”
楚靈犀傲嬌道:“聰慧如我,訓練戰勇神龜完全是小菜一碟,不妨再打一賭。”
柏誠吃一塹長一智,決意不再涉賭,又質疑道:“你們魔界的公雞精愛吃豆芽菜嗎?”
楚靈犀爲神氣活現的公雞精畫上一雙不羈的眼睛:“柳芽與嘉木的愛情故事是俗套的冤家變情侶,彼此給對方起的外號是公雞精和豆芽菜,這個段子完全可以賣給人間的說書先生,至少能換兩罈好酒。”
柏誠又瞥了幾眼畫作,眸中滿是嫌棄:“樂天公主也喜歡以縱物術作畫,不過她的畫功與品味強於你千百倍。”
“我對書畫之類的風雅事毫無興趣,只是在夢境中見到柳芽與嘉木畫烏龜,覺得有趣而已”,楚靈犀隨手將筆甩到一旁,在心中默默吐槽坑娃的豆芽菜。
緋聞女王柳芽不遺餘力地展現連環神操作,明明懷着魔尊的娃,轉身卻與玄武族林澤閃婚,並苦苦隱藏閨女的真實身世,可惜世事總與願違,隱藏越深的真相,往往會以最難堪的形式公之於衆。
楚靈犀犀利點評——“豆芽菜,你給身世複雜的娃取名爲樂天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除非樂天缺心眼,否則她絕不可能樂天。”
柏誠素來嘴硬心軟,提醒道:“我奉勸你,在魔尊面前最好不要提起嘉木”,
楚靈犀不解:“嘉木的屍骨早已涼涼,魔尊難道仍舊介意這位情敵嗎?”
安皓白以法術將藥碗送至她面前:“嘉木雖殞身,但他永遠活在柳芽上仙的心中,魔尊自會介懷。”
“連死神仙的醋都吃,魔尊堪稱四界第一醋罈子”,楚靈犀有感而發,而後捏着鼻子將怪味苦藥一口氣喝光,暗戳戳地貶低懸絲事精:“我在柳芽的夢中見到了仙界神醫書禹,真真是仁心妙手、德藝雙馨,實乃懸壺之奇才,杏林之典範。”
安皓白冷哼一聲:“若是心存不滿,儘可以離開魔界投奔林澤,換由仙醫書禹爲你診治。”
楚靈犀聽出他話中有話:“投奔林澤?此言何意?”
柏誠道:“林澤上仙確信你的魂靈被陰魂幡召入魔界,親自前來魔界詢問詳情。”
楚靈犀訝異:“難不成他就算被戴了綠帽子,仍舊情謎心竅對柳芽念念不忘嗎!?”
安皓白認爲妖女隱瞞了與林澤的交情,語氣愈加冷淡幾分:“林澤上仙此次入魔界僅爲探查你魂靈的下落。”
楚靈犀倏爾靈光一現,猜測林澤極有可能是因幽冥洞府的秘密而來,急切拍案道:“我有要事必須立即見魔尊!”
柏誠沒好氣道:“魔尊忙於練兵,無暇前來,你最好先想清楚該如何解釋與林澤的關係。”
楚靈犀坦蕩地聳了聳肩:“魔尊倘若願意相信,我即便不解釋也無妨,魔尊倘若不願意相信,我費勁口舌解釋也無用。”
安皓白毒舌帶刺:“你的桃色緋聞遍四界,即便口若懸河也難以自證清白,唯有破罐子破摔這條路可行。”
楚靈犀怒而直懟,霸氣側漏:“男子拈花惹草是風流韻事,女子尋求真愛卻被污衊爲傷風敗俗,此爲天字第一號強盜混賬邏輯,我乃堂堂妖女戰神,誓要打破迂腐偏見,坐擁三宮六院七十二面首,在四界傳奇史上留下濃墨重口味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