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歌聲緩緩起,天籟繞樑惹人醉。
柳芽尋聲望去,見到馬身虎紋的鹿蜀獸羣,倍感驚喜:“仙獸鹿蜀果然名不虛傳,啼鳴聲比凡間歌謠動聽百倍。”
“你若是喜歡,完全可以用仙法收服一隻鹿蜀,讓它日日唱歌哄你開心。”
鳥窩中的小雛鳥們嘰嘰喳喳,嘉木抓起一隻毛毛蟲左右晃動,惹得鳥兒尖尖的喙隨之轉來轉去。
柳芽重重一拍他的手背,毛毛蟲掉入鳥嘴:“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屁孩似的瞎玩胡鬧,折騰鳥兒尋開心。”
嘉木拽着她的頭髮威脅道:“老虎不發威,你當小爺是病貓嗎,當心我把你的小辮子薅光!不許再假裝成熟,你尿牀的時候,小爺就已大鬧仙界、名揚四海!”
自與混世魔頭相識,脣槍舌戰便不止不休,柳芽懟人的功力見長:“你看着是挺顯老,再晚來華胥幾年,容貌恐怕會與甄好次仙不相上下。”
“你的眼睛比腦子還不好使!”,嘉木自吹自擂:“小爺我明明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實乃人中之龍,仙中之傑。”
柳芽歪着頭拆臺道:“但是大傢俬下都說你是害羣之馬、神族敗類。”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衆必非之,他們那是對小爺赤裸裸的嫉妒!”
嘉木的座右銘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堅決不接受否定與質疑:“強者絕不會在背後做長舌婦,有本事就當面鑼對面鼓地打一場,以真本事論輸贏!”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慫,這纔是爺們兒作風,人前笑嘻嘻,人後瞎逼逼,全都是兩面三刀的無恥之徒。
楚靈犀由衷認同其言:“咱倆的三觀不謀而合,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沒有緣分做朋友。”
柳芽此時的思維仍默守陳規:“你來華胥是爲修仙而不是做土匪,逞匹夫之勇僅爲莽夫,心懷四界蒼生方爲仙神。”
嘉木覺此言有蹊蹺:“後半句話與你的廢柴段位完全不符,老實交代,是從何處抄襲而來?”
“是我爹爹教的!”,見晚霞散去,天色漸暗,柳芽道:“與你講這些純屬白費口舌,快帶我下去!”
嘉木再次拽起她的小辮子,以教訓的口吻道:“小爺不僅救你出危難,還請你賞落日美景,你該深懷感恩之心,對我誠意致謝。”
柳芽不認這筆恩情賬,質問道:“敢問是誰害我掉入食魔花叢呢?”
“你…你自己沒站穩,怪不得我”,嘉木略顯尷尬,輕咳幾聲後推卸責任,攬着豆芽菜的腰飛身而下。
柳芽腰間的沛沛掛墜偏巧纏在了魔頭腰帶的玉飾之上,她不捨得讓雪白的皮毛掉落一根,急忙說道:“你千萬別動,我得先把沛沛掛飾解下來!”
嘉木無甚耐心:“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飾品而已,何必大驚小怪,你乖乖聽從小爺的吩咐,我動動手指就能幫你收服一隻仙獸沛沛。”
“幹啥啥不行,吹牛你第一名!”,柳芽情急之下出言犀利,當即便後悔,擔心魔頭犯渾,不得不低聲下氣道:“這是我爹唯一的遺物,你千萬不要亂動,別扯壞了,好不好?”
“小爺我…我勉強忍你一次”,嘉木垂眼看着緊張冒汗的豆芽菜,如何能不心軟,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話找話道:“幹啥啥不行,你這句話也太過分了吧。”
柳芽頭也不擡地鄙視道:“你上課不聽,考試不寫,是所有道生中的墊底。”
嘉木輕戳她的額角教訓道:“你倒是寫的滿滿當當,可也只混了個倒數第二,還好意思取笑我,五十步笑百步,以小爺的聰明才智,但凡提筆寫幾個字,墊底的必定是你!”
柳芽終於解下配飾,心疼地撫了撫:“你贏過我不也就是個區區倒數第二嗎,有什麼可嘚瑟的!”
楚靈犀有感而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學渣雙俠,墊底情侶,般配!”
嘉木傲睨自若:“假如小爺有爭第一的心思,玄武族之光林澤都得屈居第二。”
柳芽自是不信魔頭學渣的逆襲癡夢:“大話精、牛皮王!你去和雲峰與合鸞爭仙界首席紈絝還靠點譜!”
嘉木的鬥志熊熊燃燒:“下次考試,小爺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天才,得不了第一我跟你姓!”
楚靈犀被拖沓的劇情憋出內傷:“你倆長點心吧,能不能把打情罵俏的工夫用在正經事上,到底啥時候才能發現豆芽菜身懷逆襲小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