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淡去,耳邊傳來陣陣風聲,儼然已是試煉的分世界。
大量的飛沙不斷吹來,吹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王業伸出一隻手擋住風吹來的方向,方纔張開眼。
放眼望去,他站在一片猶如荒漠般的沙地上,大漠一片蒼茫,目所能及處,王業看到了一些倒塌的高樓殘骸,殘破的公路,破敗的電線杆,像是經歷了什麼災難後的末世。狂風吹着飛沙呼嘯,熾烈的太陽在頭頂上爆嗮,讓人皮膚陣陣幹。
“見鬼,我應該買防曬霜。”步瑜叫了一聲。
轉頭看去,臨時盟約果然生效了,步瑜、艾爾還有站在不遠處的吳涯全部出現在了附近。除此之外,荒漠上還散亂站着許多男男女女,大概數來,竟有三四十人。他們穿着各式各樣衣服,有的是白領西服,有的是休閒裝,有的是夾克牛仔,還有的穿着暴露的晚禮服。一羣人迷茫地看着這片荒漠,嘰嘰喳喳之聲不絕於耳。
“涯!”王業衝吳涯招了招手,一個披肩長的瘦高男人應聲而來。
“那大高個就是你說的吳涯?”步瑜好奇地湊過來。
王業點了點頭,這會兒,吳涯正穿着一身銀白色的燕尾服,襯衫、皮鞋,灰色的垂肩長梳的乾淨整潔,那樣子就像去參加舞會的紳士,就差一個紅酒杯了。
“看上去不像是個網癮少年啊。”步瑜兀自道。
“看上去不像。”王業重複道。
吳涯走近,王業簡單爲他和步瑜、艾爾簡單介紹了一下。雖然吳涯之前給二人列過清單,但是由於他這幾天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正式見面還真是第一次。一見面,吳涯從上至下看了看二人,微微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寒暄過後,王業湊近吳涯,指了指沙漠上四散的那一大羣試煉者。
“他們什麼水平?”王業問道。
吳涯推了推眼鏡掃視了一圈道:“一碼的新兵,大部分都是次試煉,個別幾個是經歷過一到三次試煉的。”
這麼看來,這次他們幾個反倒成老手了。
“不算是什麼壞事。”吳涯回過頭道:“按照這種人員分佈,試煉難度9o%以上機率也是‘奴’級,最低難度的試煉。”
“但願如此。”王業點點頭,然後指了指吳涯的衣服:“話說,你這是什麼行頭?”
吳涯這套銀白色的燕尾服,看上去倒是很美觀,可似乎不利於活動。
“別被外表欺騙了。”吳涯道:“看過成龍演的《燕尾服》嗎?這就是電影裡的那玩意。”
吳涯這麼一說,王業很快想起成龍一部名叫《燕尾服》的電影,電影裡,成龍扮演的司機穿上了特工代弗林的燕尾服,那燕尾服是特工的高科技產品,穿上後能讓身體能力大幅增強,於是展開了一段傳奇冒險。如果這真的與電影中的燕尾服相同,那確實是件好道具。
“我記得那燕尾服是黑色的。”王業皺皺眉。
“這是新款。”吳涯鄭重地道。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念戒同時傳來一聲提示。
“看來任務來了。”幾人同時點開念戒,一行提示字幕顯示出來:
死亡試煉,死界-o721o世界,世界傳說:西遊記。
西遊記?
王業一愣,他再次瞭望了一圈四周,倒塌的高樓、殘破的柏油路赫然在目,還有一些金屬製的飛行器似的東西殘骸散落在荒漠中,明顯是一些科技產物。這樣一個世界,無論如何也很難跟西遊記聯繫到一塊兒去。
“這!”吳涯突然叫了一聲:“怎麼可能?”
王業把視線收回念戒,目光右上挪去,看到標註難度係數的位置,赫然寫着一個“臣”字。
神,仙,聖,鬼,帝,尊,臣,民,奴。這是死亡試煉的難度順序。
“第三難度!?”王業驚道。
吳涯這會兒臉色也很難看,他從念戒裡掏出筆記本電腦,放在地上飛敲擊着,邊敲邊搖頭:“不可能,這不正常!”
“有什麼問題嗎?你們的臉怎麼如此羞紅。”艾爾好事兒地湊過來。
“在我統計的資料裡,從來沒有初級城區的隊伍進入過‘民’級以上的試煉。按照酆都城的試煉安排,試煉者等級和難度等級存在一定的對等關係。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兵長、新兵,這八個等級分別對等於,仙、聖、鬼、帝、尊、臣、民、奴,這八個難度。而‘神’級試煉,是對於王級別試煉者也是極難通過的最高級試煉。根據這種對等關係,新兵級試煉者,對應的應該是‘奴’級試煉纔對,就算再難,也不應該過‘民’級……”
“可是現在卻是‘臣’級對麼?”王業接過了吳涯的話。
“沒錯。”吳涯點點頭。
“你剛纔那些理論可靠麼?”王業問道。
“可靠,至今沒有過例外,除非……”吳涯沉聲道:“有一種可能能解釋這個問題,那就是被分到了‘臣’級難度的新兵隊伍,從來沒有一人回來過,所以我才無法統計到這種情況。”
聽到這話,艾爾、步瑜,還有附近旁聽的幾個試煉者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反倒是王業,臉色這會兒舒緩了許多,嘴角甚至隱隱有些笑意。
“可靠就好。”他拍了拍吳涯的肩膀:“別那麼悲觀,也許是別的原因呢。”
王業和吳涯的談話,吸引周圍一些試煉者自然而然地聚了過來,這是人們一種尋找知情人的本能。有時候,統合和領導未必需要像大軍那般號召,只要表現出對情況的瞭解程度更高就夠了。
“那個……”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湊近過來:“請問,你們是資深試煉者麼?”
王業看了看他:“算是吧。”
大學生臉色一喜,連忙從身後拽過來好幾個學生模樣的人,看上去他們應該都是同學。
“我們是一個登山社團,我只記得,我們來這裡前遭遇了一場雪崩,然後迷迷糊糊走過一條河,在一個房間裡聽一個大塊頭簡單說了些試煉的事兒,接着就被傳送到這個地方了。”男生磕磕巴巴道:“我們倒現在還沒弄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什麼經驗,能跟着你們嗎?”
王業掃視了一遍,這個小社團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身上的衣服都是登山服。一股青澀氣從每個人臉上露出來,個別人臉上還有點叛逆。對於這個時代的大學生來說,多數人的大學生活沉溺在網絡和遊戲之中,身體體格一塌糊塗。相比之下,這些熱愛登山的大學生明顯更有生活熱情,身體也好得多。
可惜,有時候世界就是充滿諷刺,泡在遊戲裡的糊塗蟲們或許還在開心地玩着遊戲。而這些熱愛登山的探險家們,卻慘遭橫禍,從人間死來了這個地方。顯然,那場雪崩已經要了他們的命。
王業看了一眼吳涯。
吳涯搖搖頭小聲道:“都是新手,‘臣’級試煉的話,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