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羅莎莉正在陪三個孩子玩鬧,她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笑過了,是加隆的到來讓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狄琪的性格就像個男孩一樣,遠沒有她的兩位姐姐那樣文靜,但羅莎莉卻偏偏與年紀最小的狄琪最合得來,或許是因爲她倆的性格非常相似。
男僕走進花園,告訴加隆一位叫做布萊斯的小姐前來拜訪。加隆一時想不起來這位布萊斯小姐是誰,羅莎莉聽到後開心的跑了過來。
“布萊斯就是莉莉,”她說,“莉莉·布萊斯。”
“我還以爲她姓詹姆斯呢。”加隆恍然大悟。
“詹姆斯·布萊斯是他的父親。怪我沒向你說清,我的母親和莉莉的父親是好朋友,因爲很小就認識了,所以才稱呼莉莉的父親爲詹姆斯先生,莉莉則叫我的母親爲莎樂美女士。”
“那我們快去看看吧。別讓莉莉等急了。”
伊妮莉跑來問道:“今天我們可以去街上玩嗎?”
加隆說:“這你得問安娜老師,如果老師同意了當然可以。”
伊妮莉一臉不開心:“她怎麼可能同意啊,天天嚴肅着臉的老太婆。”
加隆笑道:“或許你可以要求她帶你們去博物館看看,畢竟歷史和審美也是必不可少的教育。”女孩眼睛一亮,開心的跑開了。
來到會客廳。莉莉·布萊斯坐在沙發椅子上,面帶愁容,穿着絲制連臂手套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放在腿上。
“莉莉!”羅莎莉開心的跑過去,牽起莉莉的手,“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
莉莉看來羅莎莉一眼,又看看了加隆,欲言又止。加隆察覺到她肯定是有什麼話不方便被外人聽到。
“維克托,你先下去休息吧。”加隆對站在門口的男僕說。維克托是酒店安排給沒有帶僕人的酒店顧客進行服務的。家裡的信件寄收或是日常雜物管理都是由維克托在負責,他的工資也是由酒店支付,雖說是男僕但工作性質卻類似於管家。
維克托微微欠人,然後昂着頭離開了會客廳。
莉莉終於剋制不住情緒,哭了出來。羅莎莉急忙將他抱住。“我的天!這是怎麼了?”她問道,“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羅莎,幫幫我。”
“究竟怎麼回事,你不告訴我,我又該怎麼幫你呢。”
莉莉用手絹拭去眼淚,眼眶溼潤的看着加隆。
“羅莎,我來找你們,其實是想請李先生幫忙的。”她說,“我遇到了一些麻煩,哦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我的……一位好朋友遇到了麻煩。”隨後莉莉的娓娓道來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莉莉的那位好朋友名叫奧馬爾·梅洛,是每日郵報的一名主編。在一次詹姆斯·布萊斯舉辦的酒會上,奧馬爾認識了布萊斯先生的女兒莉莉。他們倆人互生好感,偷偷交往了很久。但莉莉一直沒敢將這件事情告訴父親,因爲奧馬爾是已婚人士。只不過奧馬爾的妻子在很久之前被他撞破了偷情的醜事,倆人雖然沒有離婚,卻也沒有再住在一起。
奧馬爾迷戀上莉莉後,準備和妻子離婚。但那時奧馬爾的妻子已經因爲分局搬去了愛丁堡。奧馬爾不想等待,爲了儘快解決這件事,他動身前往了愛丁堡,想和妻子當面說清楚這件事。可在到達愛丁堡的第一晚,意外發生了。
奧馬爾在愛丁堡找到妻子的時候,發現她正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那個男人就是導致奧馬爾和妻子分居的,偷情醜事的當事人。
奧馬爾感到十分憤怒,他沒想到自己和妻子分局的這段時間,妻子竟然一直瞞着自己和這個情人住在一起。他感到恥辱,怒火控制了他的身體,主動衝上去攻擊了那個男人。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事,這個和他妻子偷情的男人十分厲害,頃刻間就將他給打成了重傷。
但那個男人並沒有殺死奧馬爾。他們把重傷的奧馬爾丟在長滿烏頭草的荒野。好在第二天路過的農民及時發現了他,將他送去了醫院,這才活了下來。警察調查了這件事,但根據奧馬爾提供的線索,卻沒有找到他的妻子和那個男人。
奧馬爾出院後回到倫敦,整個人變得非常奇怪,經常夜裡夢遊跑到荒郊野外,有時候第二天清醒是,還渾身鮮血。他嚇壞了,一直隱藏着這個秘密,因爲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家裡出來的,就這樣又過去了很多天,直到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麼呢?”羅莎莉急切的追問。
“還是我來說吧。”加隆說,“直到昨天夜裡,這位奧馬爾·梅洛先生從夢遊中清醒了過來,他記起了自己在這些天的夢遊中都幹了什麼。”
“什麼意思?”羅莎莉疑惑的望着加隆。
加隆握着羅莎莉的手,沉聲說:“親愛的,莉莉小姐說的這位梅洛先生,已經變成狼人了。恐怕昨天發生在隔壁街的那場命案也和他有關。”
羅莎莉捂着嘴,睜大了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睛。同時屋裡還傳來另外三個驚訝的吸氣聲。
“三個偷聽的小傢伙!”加隆挑了挑眉毛,“不是讓你們去上課了嗎!”
尤諾米阿、伊妮莉和狄琪三人從落地窗的厚重窗簾裡鑽了出來。“安娜老師還沒來。”狄琪辯解道。
“所以你們就跑來偷聽大人談話了?”
“父親,請不要怪伊妮莉和狄琪,”尤諾米阿說,“這都是我的注意,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
加隆覺得好笑,明明是三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卻有着不屬於成年男孩的膽量和義氣。
莉莉·布萊斯差點失聲尖叫。“不,不是這樣的!”她急忙說,“奧馬爾根本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他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