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死幹,媳否娶三最夠。我這,已有多數不算夠……”
藍鳳凰爬上屋頂,歪着頭看向朝着日出迎風佇立的李加隆。
“師傅,你在唱什麼?”
“世間始終你好。”李加隆轉過身,“想一起唱嗎,我教你。”
“師傅我要走了。”藍鳳凰說,“壇主要去救她爹,我要去幫忙。”
“走吧走吧。”
“師傅,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相逢即是有緣,有緣自會重逢。”
客棧內。
令狐沖去找任盈盈說話,但任盈盈始終對他不理不睬。
李加隆知道這裡已經沒什麼可期待的了,主角令狐沖也見了,不像是被世界意志改變了命運要與自己爲敵樣子。接下來就去見見東方不敗這個電影中的大反派吧。
其實他內心一直有種預感,東方不敗或許也不是他要找的人。真正讓他感到不對勁的是昨夜出現的那名伊賀忍者。
因爲世界能量的升格和時空融合的緣故,這個世界的走向已經變得詭異了起來。各類妖魔的出現或許只是表面變化,世界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任盈盈一行人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上了馬。
令狐沖還想上前找她說話,小師妹嶽靈珊卻死死的抱着師兄胳膊,不讓他過去。
“既然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候,那麼我也該離開了。”李加隆對衆人說道。
“前輩也要走?”令狐沖說。
“師傅是要和我們一起嗎?”藍鳳凰驚喜道。
“各走各路。”李加隆搖搖頭,口中吟道,“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遊星戲鬥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吾去也……”
他一揮手,秘銀劍便從手環飛出,直射向天穹,接着他猛然跳起,追上飛劍,踩在劍上,黑衣長袍,迎風獵獵,連人帶劍化作一束流光,消失在泛白的天際。
令狐沖呆滯的張着嘴,半晌才道:“前輩竟是真仙!若不是仙,這世間的武功何以做到如此地步……”
嶽靈珊想到昨夜自己竟然在和仙人在爭吵,頓時有些呆愣。
任盈盈吃驚的看着消失的李加隆,突然回頭盯着藍鳳凰,道:“你師傅真是五毒教的?”
藍鳳凰一跺腳:“壇主,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嘛!你天天想着令狐沖,我和你說的話你根本就沒聽進去。師傅是我在福州城外偶遇遊歷人間的劍仙,後來在九江城傳授了我一套神功。並不是我們五毒教中人。”
任盈盈說:“那江湖上爲何謠傳滅天帝是你五毒教長老?”
藍鳳凰便將他們在江西贛江的支流河上遇到百藥門衛空弦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師傅只是輕輕一點,便把那百藥門的空弦公子化成了一灘活着的肉泥。師傅的毒功就如同法術一般,讓衛空弦這小子生不如死。後來這件事被鄱陽水塢的人傳了出去,再加上有江湖聞名的劍客丁堅佐證,才都傳出師傅是我五毒教長老。我看師傅沒闢謠,我也就……”
任盈盈瞪了她一眼,說:“所以你就藉此機會,壯大你五毒教聲望?”
藍鳳凰咧開嘴:“嘿嘿,師傅也沒怪罪我。雖然他不承認我是他徒弟,但我還是會把他當師傅來看待的。”
任盈盈說:“我看你是爲了攀上這層關係,來爲你五毒教謀劃江湖地位。”
她心想,如果早知滅天帝如此厲害,自己先前就應該豁下臉皮,求他去救爹爹纔對。何況還有着藍鳳凰的這層關係。只可惜悔之晚矣。現在想求,滅天帝也已經不知蹤影,回到仙界去了也說不定。
越想,任盈盈就越是後悔,感覺先前怠慢了他,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華山派衆人吃過早飯,圍在一起興奮的聊着去牛背山歸隱後要開墾幾畝地,養幾隻家禽。
只有令狐沖沉默無言,自從任盈盈離開後他就一隻這幅憂心忡忡,神不在焉的樣子。
衆人笑談間,九師弟舒奇說:“等到了牛背山,我要蓋間大大的房子,取個能生娃的媳婦兒,再養頭牛,我小時候就養過牛。只要牽着牛去草多水肥的地方便好,讓它自己吃,我就躺在牛背山哼着小曲,曬着太陽,逍遙自在。”
嶽靈珊用手指在九師弟的頭上一推:“你都這麼大人了,還放什麼牛!你躺牛身上不怕把它累死?”
師兄弟們哈哈大笑。
三師兄樑發笑道:“養一頭哪兒能夠,要養就樣一羣,最好再生十七八個小娃娃,讓娃娃們去放牛。”
衆人聊得興起,陸大有忽然從野店外的林子中跑了回來,急呼:“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大羣東廠的番子!”
衆人皆驚,擔心道:“林子裡那麼多屍體,他們肯定會把我們當成殺人犯。”
四師兄施戴子說:“絕對不能讓他們認出我們,不然我們肯定會變成朝廷通緝的要犯。不如蒙上臉,殺出去!”
令狐沖突然站起,說道:“我去前林引開東廠的番子。你們從後林離開。”
說完也不等其他師兄弟發表意見,直接一個箭步躥了出去,跳上馬背。
“師兄,師兄,師兄!”嶽靈珊緊出去,卻根本趕不上師兄的速度。“這死酒鬼,好酒又好色。說什麼引開東廠番子,我看他肯定是去追任盈盈了。”
師兄弟們互相對視着:“我們現在怎麼辦?”
樑發說:“總不能丟下大師兄不管吧。”
舒奇說:“那個任盈盈好像是說去浪人營地找他爹,大師兄肯定也會去那。”
施戴子說:“你知道浪人營地在哪嗎?”
嶽靈珊說:“我記得廣西、廣東、福建,等地都有啊。”
樑發說:“任盈盈接到的飛鴿傳書上說,關他爹爹的浪人營在苗區。應該在廣西。”
陸大有說:“我們先從後林離開,然後再去廣西找大師兄。”
令狐沖這一去,既是爲了引開東廠番子,也確實如嶽靈珊所想的那樣,是爲去找任盈盈。而他這一去,又正好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線上。這將是他和東方不敗第二次相遇,並把她誤認爲是女子,從而互生好感。
……
李加隆來到廣西,沿海有着不少倭寇的營地。這些倭寇基本上都已經投靠在了東方不敗麾下。
在這些浪人營地中,甚至還有不少玩家的身影。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日本玩家,剩下的百分之十有其他國家的玩家,也有華國的玩家。
這些華國玩家混在東方不敗勢力下,似乎另有所圖。難不成是爲了《葵花寶典》?李加隆心想,以玩家的尿性,不過是割掉小JJ,就能速成一門神功,他們肯定能幹得出來。
夕陽染紅了天。
近日來,倭寇利用從朝廷那裡劫來的軍火配合日月神教的兵力大破大明水軍,使得福建、兩廣承宣布政使司人心惶惶。
雖然明神宗朱翊鈞十歲登基,五十八歲駕崩,是明朝史上在位最長的皇帝。可惜他在位雖久,卻疏於理政,三十年不臨朝,致使官員空缺,行政能力不足,逐漸走向衰落。
去年西北發生了一場大規模戰役,朝廷大徵,以鎮西北蒙古的叛軍。最後由明軍統帥施反間計,致使叛軍內亂火併,其後又圍困叛軍所在的寧夏城長達半年之久,將其耗到彈盡糧絕,這才終於將叛軍鎮壓。而這場征戰消耗巨大,國庫至今都還沒未緩過來。
面對沿海倭寇的騷擾,各地布政使多次向朝廷求援,可因國庫空缺,之前的軍火被劫,已經無法在短期內再購置新的軍火了。
得到軍火武裝的倭寇和日月神教叛軍,致使朝廷水軍大敗。
倭寇沿海騷擾,各地又沒有一次性解決,一勞永逸的辦法,使得明軍不勝其煩。
朝廷不願爲了區區倭寇而徵召大軍,畢竟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每一次大徵,都是一筆可怕的軍費消耗。
所以沿海各省布政使,只能自己想辦法組建民團,抵抗倭寇。
天色漸晚。
一隊身披黑袍的軍士悄悄潛伏至浪人營附近的土坡下。
黑袍軍士的領頭之人褪下兜帽,露出面孔,竟是最先來到大明境內的玩家陳元星。
陳元星和顧建生等十一名人,在錦衣衛千戶陳修武的舉薦下,加入到錦衣衛這個朝廷機構。陳元星還領了錦衣衛百戶的職位。
在這個電影世界中,如果說東廠是類似針對國內的江洋大盜和武林門派的調查局,那麼錦衣衛就是負責對外敵國的情報局。
東廠的人一直在想辦法對付企圖造反的日月神教,錦衣衛則在對付沿海各地的流竄的倭寇。
因爲東方不敗和倭寇勾結,所以錦衣衛的視線也移到了東方不敗身上。
“百戶大人,根據探子傳來的消息,前方的浪人營應該就是東方不敗的居所了。”
“很好。”陳元星點點頭,看向身邊這位說話的軍士,“你們先回山上,將大炮佈置好,我帶人進去摸查情況,天黑後看到信號,你們便朝信號發射的位置開炮。”
“大人,那您怎麼辦?”黑袍軍士急忙問。
“不必擔心。”顧建生掀開兜帽,“我們修有海外奇術,區區炮彈還炸不死我們。”
其他人也將黑袍掀開,正是沙巴克公會的衆人。
那黑袍軍士愣了一下,垂首抱拳:“屬下遵命!”
陳元星打了一手勢,十一人將黑袍褪下,穿着扶桑人的武士服朝浪人營走去。
那些將他們送過來的軍士則將他們褪下的黑袍收起,貓着腰,又悄無聲息的按照原路離開。
卓峰來到會長陳元星身邊,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東方不敗好歹也是劇情背景下的大Boss,要是能夠被我們這樣陰死,未免也太輕鬆了吧。”
郝漢笑着說:“放心吧,來之前我已經把《東方不敗》和《風雲再起》這兩部電影反覆看中了十幾遍,東方不敗再強也只是個凡人。他的飛針不一定能有子彈厲害,能不能穿透我們身上的鐵甲還說不準呢。”
白鵬舉擔憂道:“就是因爲你這樣自信滿滿,我才感覺有些不妙。”
浪人營中。
李加隆抓起酒壺,將剩下來的酒全都灌了下去。雖然他身邊依附着不少姿色不錯,衣着暴露的流鶯,但他始終目不斜視,沒有往她們脖子以下的部位去瞧。
他只是喝酒,一口接一口,一邊喝一邊欣賞歌姬的舞和曲。
這羣流鶯中,有一名叫做陽炎的歌姬,長的十分貌美,可以說是非常少有的美女。
她不是那種自己貌美而假裝不自知的女人,她十分自信自己的外貌,她也十分確信任何男人都抵擋不了她的誘惑。
一曲唱罷,陽炎微微欠身,低着頭,望着觀衆們看着自己的狂熱眼神,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
她的笑意中既有着對愛情的欲求,也有明白自己終究無所得的悽苦。
觀衆都爲她的美貌而着迷,每個人都被她嘴角掛着的那抹笑容勾起了內心深處的保護欲。
儘管衆人都在呼喊陽炎的名字,但她的目光卻始終只留在一人身上——那個坐在人羣中,在她看來就像是個無情的喝酒機器,明明身邊已經堆滿了空酒瓶,卻依然沒有感到一絲醉意的奇怪男子。
她很清楚自己剛剛在表演舞曲時,這個男人就在看着自己了。但他和其他的浪人武士完全不同,他的眼神中不帶着一絲佔有慾,彷彿只是單純的欣賞好看的花花草草。
她看向那個男人的漆黑的雙目,明明平平無奇,卻在不自覺間讓她感到有些深陷進去。
她心中一驚,趕忙撇開視線。暗道:好厲害的瞳術!他究竟是什麼人?
爲了探究真相,陽炎拒絕了一衆在她表演完後依附上來的武士,拿着一瓶裝滿了的新酒,來到李加隆身邊跪坐下去,爲他手中已經空了的酒杯斟滿。
李加隆看着這個來到身邊的歌姬,明顯的感應到了她體內那股異於常人的能量波動。
他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普通的流鶯。
全知之眼說:“需要我解析她的身份來歷嗎?”
李加隆在心中回道:“不必,劇透就沒意思了。”
他平靜的看着陽炎,將杯中斟滿的酒一飲而盡,隨後陽炎就又立馬爲他斟滿。他沒有問女人爲什麼來找自己,明明那麼多武士對她趨之若渴。
他只是靜靜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勝身邊其他流鶯十倍美貌的陽炎。
自她來到李加隆身邊後,原先依附在他身邊的流鶯都很自覺地離開了。既然她們能因爲自愧比不上陽炎而選擇離開,那麼也必然會有嫉妒李加隆的浪人走過來。
果不其然,三個敞着胸膛的武士,大搖大擺走了過來。其中,滿臉痘疤,體型修長的武士,朝着李加隆說:“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這裡和我搶女人?”
李加隆並未側目去看這三人,他的視線始終留在陽炎臉上,
陽炎露出擔憂的表情。“大人,妾身因傾慕您的英武而來,”她害怕的說,“卻沒想到給您帶來了這樣的麻煩。”
李加隆暗笑,這丫的演技還挺好。
他面帶輕笑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將杯子送到陽炎面前:“斟。”
那武士被他這樣輕慢,突然拔刀朝他砍去,喊道:“可惡,作爲輕視我的代價,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