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是吧?你以爲,無所不知的就只有他?別忘記了我身後的那個他!”
這是哥哥的原話,在一句話用了兩個“他”,前面的那個“他”我雖然不知道是何許人也,但是也能猜到哥哥他說的應該是老妖婆背後的主人。
而那後面的那位又是誰呢?
在我懂事以來,哥哥就生活在我們家裡,而名義上他是我們哥哥,爸爸媽媽的養子,而他也跟我一樣叫我爸做爸,叫我媽爲媽,但是唯獨叫爺爺,他不隨我。
無論在家人還是外人面前,他從來沒有叫我爺爺,而說起爺爺的時候,只會用一個“他”字來代替,介父母還有爺爺卻從來不在意,甚至有其它長輩因爲這事指責哥哥的時候,爺爺他們反而會偏擔哥哥。
我曾經很奇怪這一點,但久了也就習慣了,直到今天,哥哥用奇怪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再一次意識到這個曾經讓我困擾的問題,深藏着許多我並不知道的事情。
哥哥說的他,是指爺爺嗎?
一定是,因爲哥哥向來用這個第三人稱代詞來代表爺爺,那爲什麼哥哥從來不叫爺爺爲爺爺呢?因爲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屁話,按這說法,哥哥跟我的爸媽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啊,爲什麼卻叫他們爸媽?
“哥,你們說的是什麼”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問道:“還有,哥哥,你說的他,是指爺爺嗎?爲什麼你從來不叫他爺爺?”
“小封,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哥哥轉過頭笑着對我說道,語氣滿是溺愛,沒有半分責怪我的意思,但卻就是的肯告訴我答案。
那老妖婆聞言卻是大笑:“哈哈,爺爺?烏天明不敢做他爺爺,而且,你以爲他真是你哥哥嗎?他根本就不是人!”
“什麼?”我心頭一震,望向哥哥:“哥,這老妖婆是胡說的,對嗎?”
“呵呵,不然呢?”
哥哥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我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但是,我能感覺,他在說謊。因爲我認識的那個烏聖堂,對我的笑笑的時候總是充滿溫暖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他是面癱、冰棍臉,但是在我面前,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會給我報以最真的笑,而這一次,他的笑容,很勉強。
見我神色有異,哥哥的臉色沉了下來,嚴肅地對我說:“小封,我們雖然沒血緣關第,但是我跟你之間,卻比親兄弟還要親,哥是不會害你的,你相信哥嗎?”
“嗯,我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我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哥哥露齒一笑,還要伸手來摸我的頭,但我的臉色卻是一變,因爲我看到老妖婆趁哥哥沒有防備,竟然一揚放出了一隻飛蟲一樣的東西。
那飛蟲速度如箭,向着哥哥就是疾射而來,我大驚道:“哥!小心!”
哥哥立馬轉身,那飛蟲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但他的速度很快,一手反拍了過去,直接拍到了那蟲子,由於光線的問題,我沒能看到那蟲子被拍到哪了,但我覺得大事不妙,因爲我從哥哥的側面看到了一絲驚色。
“火蛭蠱?”哥哥臉色冰冷,語氣更是冰寒刺骨。
那老妖婆一見哥哥的臉色不對,便大笑道:“哈哈,你果然怕我這種低級蠱,還以爲主人推算失誤呢。”
“哥,你沒事吧?”我一聽這話,連忙上前問道。
“小封,別過來!”
話音一落,哥哥的左手突然冒出了一道熊熊的烈火,我終於明白了何謂火蛭蠱,就是能將人體引燃的蠱蟲,這種蠱蟲竟然只是低級蠱蟲?火焰勢頭更爲猛烈,就在我愣神的這一秒不到的功夫裡,那火焰直接便竄到了哥哥的手臂上!
我剛想要衝上去幫哥哥將火撲滅,卻見哥哥從腰間掏出一把閃着亮不的匕首,然後一把將自己的左手給砍了下來!
“哥!”
我看着這一幕臉色都快嚇青了,現實生活可不是電影,哥哥不是楊過,楊過沒有了一隻手還是神鵰俠,但在現實生活裡沒了一隻手就是殘疾人了!
我有想過自己如果有一天死了會怎麼辦,但我從來不敢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殘了會怎麼辦,因爲我覺得這比死了更可怕,起碼死從某種角度來看就一了百了了。所以,當我看着哥哥在我面前把他自己的左手給砍了下來的時候,心裡不禁慌亂了起來,這比我要去面對一隻鬼將級的殭屍還要來得嚇人。
但哥哥吭都沒吭一聲,用匕首將那跟斷手挑到遠處後回頭衝我一笑:“放心小封,別忘了,他連命都能給你續,一隻手而已,他有辦法的。”
我直接愣在原地,哥哥的話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的意思是說爺爺有辦法給他接回手臂嗎?這不科學啊!可是,自我成爲陰司以來,遇到的事情又有哪件是能用科學去解釋的?想起小時候爺爺老在我面前吹噓的手段,還有其它人對他的忌憚,我想了想,這事還真不是不可能!
頓時,我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或許,爺爺真的能夠做到!
但當我的目光反向那隻斷臂的時候,我的希望再一次破滅了,空氣中瀰漫着燒紙一般的味道,而那根幾秒鐘之前還好端端的手臂,竟然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之內,被燒成了灰燼!
哥哥也瞅了一眼那已經變成灰的手臂,但卻絲毫不爲意,看了那老妖婆一眼,就飛衝了過去,雖然沒有了一隻手,但是他的靈活卻是絲毫不減,只見他的身形在前面經了三次起落,就衝到了老妖婆的身邊。
那老妖婆怕到不行,一手撒出了大量的蠱蟲,另一隻手則將西瓜大嬸推了上前,讓她來擋住哥哥。我剛想上去幫忙,卻看到哥哥手中的匕首飛舞如電,竟然將那些蠱蟲一一拍飛,其中一隻火蛭蠱還被拍到了西瓜大嬸的身上,旋即便隱沒不見。
那隻火蛭蠱顯然是鑽進了西瓜大嬸的體內!那西瓜大嬸慘呼一聲,轉頭道:“救我!”
可是又有誰會去救她?哥哥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繞過了她那肥胖的身軀,衝向老妖婆,老妖婆更是沒心思去救她,只顧着自己逃命!而我嘛,開什麼玩笑?看得出來,這西瓜大嬸並不是那些被蠱毒控制的村民,而是她本就是老妖婆的跑腿,這種人,我有可能去救她嗎?就算我真想救,也沒辦法救,我又不會玩蠱。
我原以爲西瓜大嬸會像哥哥先前一樣,突然就自燃了起來,但讓我意外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我只看到她絕望地坐到地上,然後身體開始了不知道因爲是痛苦還是害怕而發出了顫抖。
“奇怪,怎麼不起火呢?”不遠處的我喃喃道。
話音剛落,西瓜大嬸猛地站了起來,然後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聲:“啊!!~~”
看得出來,她正忍受着難以言明的痛苦,但是,她的身上依舊沒有起火,只是我發現有一縷縷的青煙從她的身體各處冒了出來,接着,她的吼聲倉促地中斷了,旋即再次倒地,我走近一看,她已經是有半點的氣息,而且,她那肥胖的身體就好像被烤熟了一樣,散發着陣陣的肉香。
我忍住噁心查看了一下,她的確已經“熟了”,而且還熟透了,就差沒烤焦了。所以我十分奇怪,爲什麼同是中了這蠱,西瓜大嬸的反應卻跟哥哥不一樣?哥哥中了那鬼蠱之後是自燃了起來,但這西瓜大嬸卻好像被從裡到外烤熟了一樣。
難道說哥哥也承受了跟她一樣的煎熬,但因爲實力的關係把體內的火給逼了出來,所以纔會有我看到的那一幕嗎?
我找不到答案,於是我想追上哥哥,我擔心他也會變得像西瓜大嬸一樣,突然就變熟了,但是我一擡頭,卻發現哥哥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老妖婆。我怕哥哥會出事,連忙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但才走出幾步,就聽到了一聲悽慘的叫聲!
是老妖婆的叫聲,但我還是拔退就追了過去,然而當我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老妖婆的身體,哦不對,應該說是屍體無力地倒在地上,而哥哥孤傲地站在那裡,右手扯着左袖的衣服打了個結,上面帶着斑斑的血跡,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用了什麼特殊手段,整個左臂都切下來了,竟然只流了那麼丁點血,而且我回想一下,當時他切下手臂的時候,好像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
按理說,砍下一隻手,休內的血壓會導致手上的動脈在量噴血纔對啊。這個念頭只是在我腦海裡閃了一下,接着就沒了,我還暗罵自己操蛋,哥哥沒流多少血難道不是好事?非要出血過多才好嗎?
哥哥見我過來,擡頭對我笑了笑:“小封,沒事了,不用怕。”
我連忙擠出一絲笑容:“哥,我不怕,只是,你的手,真能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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