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張武走轉,聶九宮獲益良多,溝通了冥冥之中的東西,精神搏擊長空,拳術再進一層,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再次遇上李猛,她有信心完全碾壓。
“我剛纔跟你走轉,感應到了地府幽靈,天庭仙官,佛之金蓮,道之太極,突然有感悟,太尉贏徹綽號判官,他真有可能是閻王爺轉世到了人間,這是真的麼?”
“你想多了,哪有地府與天庭?都是人的臆想罷了,你感應到的東西,是自然界的鬼神與神秘,是人類所不能理解的現象,肉眼看見的東西,還有神秘莫測的能量。”
“鬼神?”聶九宮不解。
“虛空中人的念頭,交匯成一張因果巨網,這是鬼神。大地磁場,變幻莫測,非人所能理解,這是鬼神。宇宙中的星辰,對地球形成微不可尋的影響,潮汐,風雨,地震,這是鬼神。人氣,天地,地氣,福禍吉凶,厄運殺機,這些都是鬼神。我們練拳到一定程度,就是感人,感天,感地,明悟人生至理,曉得天地如何運行,把己身與自然結合,處處無恙,念念先知,得大如意。”
“你成了麼?”
“我?差十萬八千里,即使神靈也不能得大如意,他也有不順心的事情。”
“你講的這些太玄乎了吧,又不是玄幻小說,還大如意,根本沒人能做到。”聶九宮翻白眼。
“聽聞太淵大帝飛昇,你說他做到了沒有?”
“那是很早很早的事情了,誰親眼見到了?不是我打擊你,還是先擺平竇山河再說神話吧。”
“總說實話,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突然心血來潮,調笑了姑娘一句。
聶九宮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誰要嫁了,本姑娘喜歡女人,要結婚也是娶,哼哼,並且已經物色好了人選,就你家韓小蕾了,你等着,我非把她撬過來不可。”
“我家小蕾雖然很香,很吸引你,但她身上有我的東西,被我灌溉了無數次,早就是我的人了,你想撬她,不如先打動我?”
“哼,你就是個爛人,我爹要把我嫁給你,你卻拿衛靈雲當幌子,現在又來撩撥我,吃不到葡萄,後悔了吧?”
“我不會再招惹女人,情之一字,敬而遠之。也好,如果她想跟你,我沒意見,等我離世之後你們也能做個伴,不至於太過孤單。”心有所感,氣氛一下子哀傷起來。
“你是不是中邪了,就像將死之人,預知時至,曉得自己什麼時候死,出了幻覺。要麼刺激生理過度了?”
“或許吧,等我去了蒼州,你就把小蕾接來帝都,保護她的安全。”
這回說的是正事,聶九宮沒有頂嘴。
一夜未眠,眼睛含住圓月看了整夜,精神卻得到休息,這就是日月合壁的神奇,日練月臥以養身,這就是長生之道。
天還未亮,張武就到了演武場練拳,虎蹲山坐,龍蛇起伏,鷹熊鬥志,燕割拔草,頭頂懸掛銀河,身體各部對應天之星相,隨感而變,心靈博大如天意,通天徹地,自有浩浩天威灌溉下來。
練拳,練的就是這種意境,張武打的拳,把所有人都看呆了,癡癡如醉,拳腳動作似有神奇魔力,使人對天地的感悟加深。
“今日過後,我將退出徵繳大軍,緣分已盡,不必掛念。”不知在對誰講話,收拳,更像武師教學,這是最後一課。
大家同事一場,儘管很多人的名字都叫不上來,卻也結了緣分,不容易。
要走,總得留些念想,證明我來過。
接着去一趟下屬軍營,麾下的一百位丹勁高手在上次進攻胎藏宗時死掉七八人,已補齊百數,這些新人連張武的面都沒有見過。
“都統大人!”聽聞老大召集,鍘刀隊衆人迅速集結。
“人人平等,我不是大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大家叫我張武就好,這是我在徵繳大軍的最後一天,大家跟我混了一場,相識不容易,總要留些念想。”
這些丹勁人物沒有資格吃辟穀丸,他們的吃食只是藥膳,對身體素質的改善,遠遠不及仙人制式丹藥菩提丸。
聶九宮有自家的生命研究室,徵繳大軍的菩提丸沒領過,都給了張武。
一人半顆,這是丹勁所能承受的極限。
藥物沒那麼好吃,普通人拿到辟穀丸以爲是仙丹,吃了有種種弊端,虛不受補,會被燒成傻子。
看着衆人服下菩提丸,張武悄然而退,志成於行,緣得於惜,再會。
生死臺,是太淵大帝從洞天中搬來的史前遺蹟,傳說爲上古神魔角逐之地,孤魂野鬼亂飛,滿目瘡痍與荒涼,黑血翻卷在黃沙裡,充斥各種負面氣息。
臺外諸人一起到達,時間掐得剛剛好,不早不晚,卻站得很遠很遠,不露面,但張武卻知道他們到了。
三公九卿,八大將軍,各個龍飛鳳舞,氣象萬千,官威神化不測,武道意志攪動雲層,有改天換地之能。
太淵帝國最頂尖的決策層,今日齊聚一堂。
“你架子夠大啊?諸多長輩在此,竟不提前恭候。”竇山河聲音渾厚如鍾,八字眉倒立,肩膀寬闊,身如鐵塔,酷似怒張飛,立於臺上,居高臨下。
“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毛毛躁躁,意氣用事,半點腦子不長,二愣子。”微風吹拂,天氣清涼。
多年前,張武就是這麼戲耍金虎的,戲稱他爲二愣子。
“你除了會玩嘴,堪比那幾個毒蛇鐵桿的御使,還有什麼能耐?”戲謔一笑,竇山河搖搖頭,滿臉不屑,他已做足萬全準備,心有猛虎志,必定幹趴張武。
“我聽聞竇家傳承自太淵大帝那個年代,尋龍點穴術舉世無雙,能曉地氣運轉,能勘山川脈絡,以普通人之力,可造龍穴,可布殺陣,在那個年代,你家的風水堪輿之道無出其右,被封地師,想來你應該不會差吧?”
心有所感,張武隨口說出這句話。
“你的消息還算靈通。”竇山河面色絲毫不變,即使張武已感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