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真心話大冒險
春天還是降臨了,廷內的大片櫻花齊齊綻放,燦爛如霞,絢麗如織,漫天的飛櫻柔柔飄散,軟軟地散落。清新的氣息瀰漫在整個瀞靈廷,勾勒出夢幻般的氛圍。
然而六番隊人人狀態低迷,神情蕭瑟,恨不得在死霸裝外面再裹個十幾層皮襖,望着隊裡燦爛的櫻花不理解地道:“爲什麼在這麼冷的條件下還能開出櫻花來?隊長啊,你啥時候能還我們一個溫暖的春天啊……”
“說起來,你這傢伙的記憶力還真是要命啊。” 伊藤的雙手大大咧咧地背在腦後,有些鄙視地開口, “拿了別人的圍巾居然過了三個多月才記起來要還,更可惡的是到了春天才還,你怎麼不乾脆更健忘一點,夏天來還得了。”
白夜心虛地吼了他一句:“要你管!”
伊藤笑了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白夜,“只帶了一把刀?還有一個呢?”
白夜頭痛地攤了攤手, “夜焰在家睡覺,一聽我要到五番隊去,說什麼也不肯跟着來。”
“爲什麼?” 我們五番隊是虎穴狼巢嗎……
“不知道,說是有一種和她很類似的強大的力量壓迫着她,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哼哼,那個女人鐵定是想偷懶要找什麼理由。” 不知何時,虎澈突然變成人形湊進來,針對那個一開始就和他超不對盤的女人哼哼唧唧。
“喲,粘豆包。” 伊藤調侃地朝突然闖進來的人擡手打了個招呼。
“你管誰叫粘豆包啊?!” 虎澈跺着腳,一臉抓狂道。
“有人幫你起的名字,誰讓你一直粘着白夜!多可愛的名字啊!” 伊藤一本正經的表情反而表現得喜劇十足。
就在虎澈表情抽搐,青筋亂跳時,一個清脆的少女的聲音響起來。
“白夜你來了?”
三個人一歪頭,愣了一下,白夜最先反應過來,笑了笑, “雛森副隊長,好久不見。”
雛森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但是當目光落到白夜懷裡的圍巾時,眼神凝滯了一下, “你是來找藍染隊長的嗎?”
白夜搔了搔頭,有點心虛, “他在嗎?”
雛森桃搖了搖頭, “隊長出門了。”
“哦。” 白夜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於是把手裡的圍巾交到雛森的懷裡,“那我就不等了,這個,麻煩雛森副隊長交給他吧。”
雛森桃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泄露出一種拼命壓抑着的欣喜,“好……好,好!”
白夜看着興奮得手足無措的雛森,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扯着自家“粘豆包”的後衣領轉身離開。
伊藤被眼前的情況弄得不解,和自家副隊長舉了個躬道別後,趕緊追上了白夜的步伐。
“喂喂,怎麼回事?你和副隊長在打什麼啞謎?”
“沒什麼,只是給她個機會而已,等待藍染隊長的合理理由。”
伊藤難得肯思考的腦子突然反應過來, “你,你的意思是副隊長喜歡我們藍染隊……”
白夜斜了他一眼, “枉你還是五番隊的,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伊藤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原來副隊長對隊長一直懷有不可告人的賊心啊……不過說起來” 伊藤的表情又恢復了嚴肅,“你這是在幫副隊長創造機會嗎?”
“舉手之勞,爲什麼不成人之美呢?” 白夜回答地無比自然。
伊藤若有所思地低聲咕噥, “我以爲你爲了忘了那個人而把目標轉移向我家隊長了呢……”
“你唧咕什麼呢?” 白夜一臉莫名其妙。
“沒。” 伊藤搖搖頭, “既然這樣,你要打算回隊裡嗎?”
“纔不要。” 便也撇了撇嘴,彷彿頗爲頭痛的樣子, “真央的六回生畢業了,我們隊長來了幾個新人,真要命,竟然有熟人呢。”
“熟人?” 伊藤不解了,他們這個非正常團體圈子向來窄得很,她哪來的後輩熟人?
“淺井正雄。你還記得這個人嗎?萬年十三名先生。”
伊藤恍然大悟, “那個差點被你們踢死的傢伙?他可真夠執着的,想也知道他進九番隊肯定是衝着你去的。”
“被人追着要決鬥的感覺太糟了,所以我纔不要回隊裡。” 白夜嘆了口氣,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新手下, “喂,粘豆包,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都說了不要叫我粘豆包啊!!!” 虎澈憤怒了。
“哎呀,赤冰你什麼時候不當科學家,改當建築工人?” 白夜站在破破爛爛的技術開發局門口,瞧着一副民工打扮的森島赤冰,滿臉狐疑。
“要你管!” 森島窘紅了臉,裝腔作勢地呲牙咧嘴。
一旁監工的技術開發局副局長阿近好心地回答道:“我們和隊長出去採集研究,讓這小子留守看家,結果等我們回來,就看到了現在這樣破破爛爛的研究局。”
“老子只是做個實驗而已,出錯在所難免的啊,誰知道我這一試管藥劑倒下去會發生爆炸啊?!”赤冰很心虛地爲自己辯護。
阿近毫不客氣地一拳搗在他的頭上, “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句老子,趕緊給我幹活。”
“噗哈哈哈……” 白夜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指着赤冰笑得兩眼直冒淚花,手指顫啊顫的,“原來你把自家的研究室給炸了?!哈哈哈,難怪我詛咒發作的那天晚上隱約聽見有爆炸聲呢,原來是你啊……”
伊藤很悲催地別過臉,小聲咳嗽了幾聲道:“咳咳,白夜,別把幸災樂禍表現得太明顯……”
“哦呀哦呀,這裡還真是熱鬧。” 一個光光的腦袋和一個羽毛自戀狂悠閒地走過來,旁邊還跟着看起來比森島赤冰還不良的紅毛腦袋。
“斑目三席,綾瀨川五席,阿散井六席。” 伊藤顯然比白夜更有人緣關係,立刻熟絡地上前攀談起來。
虎澈半邊身子壓在白夜的肩膀上,看着已經打成一片的四人組,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那傢伙還真是和誰都能打成一片啊……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不要,卻偏偏去要不把你放在心裡的人,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虎澈的話語隨意而輕佻,彷彿只是一個玩笑,但隱隱的卻包含着一絲認真的規勸。其實在他單純熱血無城府的表象下,有着比任何人都敏感細膩的直覺。
白夜輕笑了一下,眼睛裡卻沒有笑意,“縱然你是我暫時的斬魄刀,也別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肆無忌憚地觸碰我的底線,惹惱了我,吃虧的可還是你呢。”
一片嘰嘰喳喳的聲音從拐角的地方傳過來,白夜好奇地把目光轉過去。果然,十三番隊的兩位三席吵吵鬧鬧地向這邊走來,嘴裡不知爭論着什麼沒營養的話題,露琪亞見怪不怪地在一旁嘆氣。
“露琪亞。” 白夜呼喚了一聲,興奮地揮了揮手。
露琪亞一擡頭,看見了這邊也很熱鬧的人羣,以及揮着手致意的白夜,眼神柔和下來,剛準備迴應擡起手,卻猛地僵住了身子。
人羣中那個高大的身影,囂張的紅髮一如從前,即使是三十多年沒有再聯繫,他也依然留在自己記憶最深刻的地方。
察覺到露琪亞態度的反常,白夜狐疑地把手臂放下來,沿着露琪亞注視的地方慢慢回頭,映入眼簾的是阿散井六席同樣尷尬恍惚的面容。
斑目一角和綾瀨川弓親嘆了一口氣,善解人意地打破了沉默,推了尚在發呆的阿散井戀次一把, “不是說要去七番隊嗎?射場大哥要等急了。”
“哦……哦。” 阿散井戀次恍若從夢中驚醒,掩飾性咳嗽了兩聲,搔了搔頭, “差一點兒就忘記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
露琪亞的蔚藍色的瞳孔中染上了大片的哀愁,表情脆弱得像是一觸即碎的玻璃玩偶。
這兩個人……是認識的呢……白夜這樣覺得。
“喲西,露琪亞。” 白夜大大咧咧地一把攬住她的肩頭,“我帶你去個地方。”接着又撇頭向還在吵鬧的兩位三席道:“兩位,露琪亞借我一用哈。”
“喂喂,你要去哪兒?” 虎澈一把扯住白夜的袖子,對這個明顯一副要撇下他的樣子表示不滿。
白夜回頭,笑容有些陰森,“你啊……“
虎澈心裡警鈴作響,大呼不妙,果然,白夜的下一句話吐出口。
“挑戰我底線的人就該受懲罰,你就在這裡幫赤冰收拾殘局吧!吶,赤冰,這個傢伙交給你了,除了不準解剖研究之外,在我回來之前隨便你驅使哦。”
虎澈瞥了一眼兩眼放光的“狼外婆”赤冰,悽悽地哭訴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不要把我丟給這個變態的研究怪人啊啊啊——”
居酒屋的單間。
“嘭” 白夜豪氣萬分地把瓶子往桌上一掂,“幹了吧!把酒言歡,所謂一醉方休就是應該用在這個時候!”
露琪亞睜大了眼睛成驚訝狀,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白夜笑眼彎彎,把瓶塞打開,將眼前的兩個杯子滿上,遞給她一杯:“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的喝醉的,你有什麼不痛快盡情倒給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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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露琪亞執起那個酒杯,兩人一碰杯,一飲而盡。
N個小時過去後……
“喂,露琪亞,再來喝一杯嘛……” 白夜的小臉紅得不正常,眼神迷離,大着舌頭招呼着已經喝到桌子底下的露琪亞。(閨女,N個小時之前是誰說的不會喝醉了的……)
“好,再喝……” 露琪亞趴在地上,抱着酒瓶不撒手。
“吶,露琪亞,你和戀次明明是那麼好的朋友,就因爲什麼門第而斷絕了交往,實在是太傻了……”
“誰讓我和他都是笨蛋呢……”
一旁的店長和服務生看着這兩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冷汗直冒。
“怎麼辦啊,店長,我們還要不要打烊……”一個服務生小妹期期艾艾地詢問了一下店長。
“那可是市丸隊長和朽木隊長的妹妹啊,她倆都喝成這樣了,萬一酒勁兒一上來誰敢上去勸她們啊?”店長冷汗疊冒,招呼自家的兩個小夥計, “去去去,趕緊把市丸隊長和朽木隊長叫過來,就說他們的妹妹醉得不省人事了。”
“哦哦。” 兩個小夥計趕緊拔腳向外跑,心裡默唸道:兩個隊長千萬要來,萬一兩個酒鬼發起瘋來,我們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也許是巧合,朽木白哉和市丸銀同時趕到了居酒屋,在門外碰了面。
“哎呀,還真是巧呢,朽木隊長,難不成你家的露琪亞也醉在裡面?” 市丸銀抄着寬大的袖子,笑容如狐狸一般狡黠。
朽木白哉眉頭飛快地一皺,自然沒有忽略他句中的那一個“也”字。
她……也在裡面?
“啊,兩位隊長來了……” 店長領着一堆服務生撲出來,眼神裡寫的滿是“救星來了”。
市丸銀笑了笑,擡步走進裡面, “哎呀哎呀,說起來我還沒見識過小夜子的酒品呢,不知道會不會像傳言的那樣酒醉吐真言呢……”
朽木白哉動作一滯,跟了進去。
出乎兩個人的所料,兩個女孩子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醉上十分,露琪亞躺在地上,抱着桌子腿不撒手,手裡晃着一個空酒瓶,而白夜則伏在桌子上,腦袋埋在臂彎裡。
兩個女孩絲毫沒有意識到周圍已經有了不明侵入者,仍在進行着先前的話題。
“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和戀次變成現在這樣。”
“其實我也是真的想低調的,每一次都考到第十二名的位置也是很累人的。”
“我有偷偷用零用錢買過恰比的周邊的。”
“市丸狐狸做的最成功的柿餅其實是被我偷吃的。”
兩個男人杵在原地,聽着這完全不靠譜的真心話大冒險,市丸銀摸了摸鼻子,“真是意外呢,原來那罐柿餅是她偷吃的,她還真是一醉就什麼真話都說出來了……”
朽木白哉瞥了他一眼,彷彿是在譴責他的毫無行動的看戲行爲,於是走到露琪亞身旁,拽了拽她的手腕,“起來了,露琪亞。”
露琪亞渾然不覺地抱緊了桌子腿,嘴裡無意識地問道:“吶,白夜,你有喜歡的人嗎?”
朽木白哉的動作頓時一滯,連市丸銀的眼睛都微微眯開了一條縫。
白夜挪動了一下,飛快地接了一句:“沒有,已經忘掉了。”
朽木白哉的身形僵硬了一下,一絲若有似無地冰冷無聲地蔓延開,帶着一種回天乏術的無奈。
“起來了,露琪亞,醉成這樣成何體統。”他用力拉了拉露琪亞的手腕,嚴厲的聲音掩飾着內心的波動。
“但是……” 白夜幽幽的聲音從臂彎悶悶地傳出來,“但是我忘不掉。”
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空間變成了絕對的靜止,冰冷的氣息停止了蔓延,白夜的聲音帶着哽咽的哭腔迴響在房間。
“我忘不了他,那我第一次喜歡的人啊,不管怎麼告訴自己不可以走近,不管他對我怎麼冷淡,我就是喜歡他。”
朽木白哉的表情恍若夢遊一般,連拉着露琪亞手腕的力量都漸漸鬆了下來,耳邊迴響的是白夜委屈而無奈的啜泣和執拗的低語。
“我喜歡朽木白哉,最喜歡最喜歡最喜歡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第二更,原本打算明天放上了的,但是情緒一激動,就發上來了,這意味着我的存稿又變成0了,唉,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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