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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陌煙兒,冷酷烈火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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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釣者既然擁有如此的力量……可以引發種種看似意外的災難,如果真的要殺一個人類,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爲什麼卻要通過這樣間接的方式……將一件很簡單的事變得很複雜,還是說……像人類釣魚一樣的?因爲這樣,纔有樂趣?”
石羽無法理解這些釣鉤背後可能存在的死神釣者的意義,也許就像魚塘裡的魚,是無法理解人類爲什麼去做釣魚這種奇怪的事。
這是魚類的侷限,又何嘗不代表了地球上人類的侷限。
醫院這一片區域,有不少大小不等的賓館,主要是爲了方便外來就醫的病人家屬。
石羽仔細辨認和尋找,最終,他挑到了一家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家庭旅館。
雖然條件比較簡陋,但卻是這一片賓館旅社裡,唯一一家沒有釣鉤出現的旅館。
沒有釣鉤,雖然不代表絕對安全,但至少在安全隱患上來說,一定比其它的賓館旅社好。
這是用住家改裝的小旅館,一共才四個房間,都在二樓,旅館老闆是對看起來比較憨厚的中年夫婦,帶着一個十來歲的女兒,住在樓下。
石羽交了兩百押金,上了二樓房間,剛剛推開房間的窗戶,石羽便看到了窗戶外面幾十米的遠處,有一根釣鉤,正在緩慢的移動,橫穿過馬路,正在慢慢的接近自己居住的地方。
臉上泛出一絲悽慘的苦笑,現在,他終於可以證實,自己真的“死神”被盯上了,不論他逃往哪裡,都逃不掉的。
自己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嗎?
如果自己的靈魂再次被釣走,他相信那“死神”釣者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自己也許便再也無法逃走。
無數的人類和動物靈魂被裝進那靈魂巨網之中,最終,他們的歸宿在哪裡?死亡?魂飛魄散?又或者進入無間的地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要想想,石羽便不寒而慄,也許死亡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卻是日日夜夜遭受折磨,卻無法死去。
看着那根閃爍着淡淡寒光的鉤子一直移到了自己的窗戶外面,才停了下來,石羽渾身都繃緊了,死死的盯着這鉤子,這種恐怖和無力感令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啊啊……”石羽終於從牙縫裡發出一聲聲像困獸一樣的低吼,突然間,他沒有逃走,反而衝到窗戶邊,猛地伸出右手,其中,那可以伸出身體外面的靈魂右臂伸出,一把便扯住了這靈魂釣鉤。
鉤子閃着寒光,入手冰冷,沒有一絲的暖意,雖然是靈魂,但這觸感,卻如真實,甚至比真正的物質界的觸感更深刻,更敏銳。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什麼需要我們人類的靈魂?你真的是死神嗎?”
石羽嘶聲低吼着,這些天經歷着的恐懼,害怕,絕望,瘋狂,幾乎一下子全部渲泄出來,靈魂手臂死死的抓着這根鉤子,猛地往下扯動,他恨不得要將這根鉤子絲線後面的存在扯出來,他要看一看這隱在雲端盡途的釣者真面目。
隨着他瘋狂扯動這鉤子,原本一動不動的鉤子,猛地有了反應,突然間,絲線被扯得畢直,石羽感覺到了鉤子上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動他的靈魂手臂,想要將他的靈魂整個的扯離身體。
這個時候,石羽終於發覺他的靈魂在身體裡堅如磐石,就算那鉤子上涌出無可抗拒的力量,但也無法將他的靈魂整個的扯出身體,當然如果他不鬆手,最終的結果就是他這條伸出體外的靈魂右臂會被從中扯斷。
五根靈魂手指傳了一陣劇疼,他無法再抓握這鉤子,忙着鬆手,只見這根閃着寒光的鉤子隱隱似發出咻地一聲,便疾地遠遠飛了出去,只一下便橫跨越了窗戶外面的大馬路,切過了一輛剛剛駛過的大卡車。
幾乎是同一刻,這大卡車發出刺耳的聲響,猛地急剎車。
石羽看得真切,只見大卡車後輪邊,有一箇中年男子騎着摩托車,不知發生了什麼意外,車子一歪,整個人栽進了那大卡車的後輪裡,被車輪捲了進去。
等卡車急剎車停下,已經遲了,那騎摩托車的中年男子,整個腦袋都被卡車輪子壓扁了,而那根原本凌空蕩過去的鉤子又重新蕩了回來,只一下便鉤進這腦袋被壓扁的中年男子身體裡,再一扯,輕鬆的就從中鉤住中年男子的靈魂,將其扯到空中吊了起來。
這中年男子張大嘴巴,鉤尖從他張大的嘴巴時鉤了進去,鉤尖從後勁部露了出來,他雙手拼命的抓着鉤子,想要從自己的嘴巴里將其拔出來,身子不斷的扭曲掙扎着,想要逃離,他的臉上,滿是恐怖。
當然,他看不到絲線和鉤子,只是能感覺到有東西鉤穿了自己的嘴巴和腦袋,相比痛苦,這種看不到的未知恐怖纔是更可怕的。
馬路上,很多車輛和行人都停了下來,這家旅館的老闆夫婦都跑了出去看熱鬧,石羽在二樓窗口呆呆的看着一切,看着那中年男子被鉤子鉤住吊到半空,不斷上升,很快便沒入天空雲端消失不見了,一如被釣起來的魚。
“都怪我……要不是我……也許,他會沒事的。”
石羽聽着遠處傳來的警笛聲,不敢再多看,而是回到牀上躺着,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是他,抓住那根鉤子,猛地扯動,將其彈了出去,結果鉤子橫掠過了大卡車,引發了這場車禍,鉤子釣到了滿意的獵物,所以離開了。
而這鉤子原本的目標,毫無疑問是他石羽。
難道說,那中年男子……是代他死的嗎?
他……可以利用鉤子對付其它人?然後讓其它人代替自己去死?令自己可以逃過一劫?
這個瘋狂的想法掠過腦海,石羽突然蜷縮一團,不敢深想,背脊處,卻是一陣陣的發寒,深入骨髓。
爲了活命,自己真的要去做一個惡魔嗎?不斷的讓別人代替自己去死?然後努力的活下去?
爲了活下去,自己……會這樣做嗎?
石羽不知道,也不敢去想,第一次,他意識到了自己心底深處陰暗的一面。
“我不是一個聖人……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做惡人……我只是想活下去啊……”
石羽喃喃低語着,看着自己的雙手,隱約間似乎上面在流淌着無數人類的鮮血,剛剛死亡的中年男子那扭曲恐懼的模樣,不斷的在他腦海裡回放着。
如果,再次有鉤子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石羽捂着自己的腦袋,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一直到手機響了,才令他從這深深的痛苦和矛盾中驚醒過來。
拿過手機,一看號碼,是孟詩藍打過來的。
猶豫了一下,本想掛斷電話,他不想連累孟詩藍,但手指頭卻又不自禁的按了接聽鍵。
“喂,石羽,你去哪裡了?你現在怎麼樣了,我去了醫院,才知道出大事了,你沒事吧?”電話裡傳來孟詩藍焦急的聲音。
公司一下班,孟詩藍便趕來了醫院,不想醫院裡出了意外事故,而石羽卻失蹤了,這讓她焦急萬分,忙着打電話聯繫石羽。
“我沒事。”石羽聲音有些低沉和沙啞:“我不想待在醫院,所以,出院了。”
“出院了?”孟詩藍驚呼:“你傷的這麼嚴重,怎麼能現在就出院了?那你現在在家裡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等着我,我這就去你家找你。”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石羽苦笑,剛想說一句他不在家想不到孟詩藍就掛了電話,讓他不得不又重新打了回去。
“石羽,怎麼了?”
“我現在不在家。”
“不在家?那在哪?”孟詩藍聲音有些詫異。
石羽沉默了一下,才道:“在一家旅館,暫時沒想回家,想一個人靜靜。”
“在旅館裡?”孟詩藍道:“石羽,你到底在逃避什麼?爲什麼就不能和我們說呢?之前,你說你預感自己要死了,然後發生了意外……但事實證明那真的就只是一個意外,警方也在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石羽,我真的不明白,你既然有超乎常人的感應,就算真的有危險,你也一定可以提前躲開的,而且……你預感到的危險已經發生了,你渡了過去,那麼,接下來一定就不會有危險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子躲着我們?”
石羽默默的聽着孟詩藍說着話,一直到她說完,才苦笑道:“沒有過去,你難道不覺得奇怪,爲什麼我住的病牀裡,那臺監測儀會爆炸嗎?要不是我反應快先一步逃了出去,也許現在被炸死在那裡的人就要多上我……還有我媽媽……我……不想連累任何人,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