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衝進來的醫生叫了起來。
“醫生,他剛剛突然大吼大叫,這是怎麼了。”孟詩藍緊緊抱着石羽不敢鬆手,怕他又再次發狂,一臉驚恐,她很害怕石羽的腦袋被砸出毛病。
“難道是因爲頭部被砸中後留下的後遺症?”醫生也皺起了眉頭。
“好嚇人,嚇死我了——”睡在旁邊病牀上的一個老太太拍着胸口,一臉蒼白,心有餘悸。
衆人七手八腳,將石羽重新扶着躺到牀上。
石羽任由他們擺弄,雙眼發直,整個人如同處於夢遊之中,腦海裡轟隆隆亂作一團。
他的靈魂……竟然可以自由離體……活動了?
爲了確定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石羽再次活動那隻靈魂手臂,慢慢收縮,很快這條靈魂手臂便重新迴歸到了自己身體手臂裡。
然後,又將靈魂手臂從身體裡伸了出來,更緊緊握成了拳頭,利用靈魂手臂去觸碰靠近自己的值班醫生,卻發覺這靈魂手臂直接便伸進了這醫生身體裡,沒有絲毫阻隔。
身體的血肉不能阻擋他,很快這靈魂手臂便在這醫生的血肉身軀裡觸碰到了對方的靈魂。
靈魂,只能觸碰到靈魂,對於靈魂而言,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其它物質,都如同空氣一般,於它而言是沒有存在的意義。
通過靈魂手臂,觸摸對方身體裡的靈魂,這種奇妙感覺,無法形容,甚至石羽產生一種想要將對方靈魂拉扯出體外的衝動,不過,一拉之下,對方的靈魂於身體裡,卻是紋絲不動。
這醫生毫無所覺,根本不知道石羽的靈魂手臂正伸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在拉扯自己的靈魂,只是扶着石羽躺下,然後觀察石羽的狀況。
“再觀察一下,如果還像剛剛那樣,可能要考慮給他打鎮定劑。”這醫生說完,石羽突然眨了眨眼睛,開口道:“醫生,我沒事,剛剛只是頭痛的厲害,心裡有些煩躁而已,實在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
然後又看着孟詩藍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見石羽恢復正常,孟詩藍長長吁出了一口氣,緊緊抓着石羽一隻手,一直不肯鬆開,道:“石羽你沒事就好,剛剛你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頭還是痛的厲害嗎?要不要讓醫生給你開點止痛藥?”
石羽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醫生見石羽狀態恢復正常,又叮囑了孟詩藍兩句,讓她時刻關注石羽的情況變化,這才帶護士離開。
醫生護士離開後,石羽又重新從病牀上坐了起來,輕輕摸了摸腦袋,上面被包裹得像個棕子一樣,微微苦笑道:“孟詩藍,謝謝你,你要是不介意,便在這邊上睡吧。”
看孟詩藍一臉倦容,石羽心中既是感動也有些不忍。
這真的是一個好女孩,他知道孟詩藍對自己有好感,但的確沒有想到她會爲了自己而做到這樣,她對自己的感情,原來已經這麼深了。
聽石羽這麼說,孟詩藍俏臉上浮起了兩朵紅雲,然後輕輕嗯了一聲,和衣在石羽身邊躺了下來,她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劇烈,像藏了只小鹿似的。
雖然隔着衣,但因爲醫院的病牀不大,兩人躺在一起便不得不緊緊擠在一起,感受着孟詩藍動人而豐腴的身體,石羽的心臟,也有些不爭氣的加速了。
另一張病牀上的老太太不知道嘴裡在嘀咕着什麼,重新躺了下去,石羽感受着孟詩藍身體的動人觸感,默默的再次伸出靈魂手臂,嘗試着移動它,然後,輕輕觸摸孟詩藍的身體,伸進了她的身體,輕撫她身體裡的靈魂。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石羽有些臉紅心跳。
他感覺用靈魂手臂觸摸對方身體裡的靈魂,竟然也擁有類似撫摸身體一樣的觸感,甚至這種觸感,更加美妙,這讓他不敢再繼續撫摸,而是很快縮了回來。
“我爲什麼會突然擁有了這種能力……難道是和我被那鉤子釣走了靈魂……然後又掙扎逃了回來……在這過程之中,因爲靈魂離開過身體,所以現在變得……可以自由的控制一部份的靈魂身體?”
石羽在嘗試中,慢慢發覺自己對靈魂的控制,還是有一定的侷限性,比如他現在只能控制靈魂右臂離開身體,完整的靈魂並不能全部離開身體,甚至連靈魂左臂都無法伸出來。
這一夜,絲線和釣鉤沒有再出現,到了下半夜,石羽也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被孟詩藍叫醒後,發覺她已經買來了早餐。
昨夜兩人擠在一起張牀上,雖說是和衣而睡,但在兩人心裡,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氣氛有些曖昧,兩人的關係,又更進了一步。
石羽吃完早餐,不一會兒,馬菲菲也拎着一些水果來了。
“馬總。”石羽掙扎着想要起牀,馬菲菲忙將他按住了,不讓他起來。
“今天感覺如何?頭還痛嗎?”
馬菲菲今天顯然是刻意的打扮了一下,白色小西服,黑色短裙,一雙露在外面的白晰圓潤修長美腿,配上一雙黑色高根鞋,全身都是價值不菲的國際名牌加上精緻的女式腕錶和黑色手包,整個人顯得氣質高貴冷豔,在她強大氣場面前,石羽也有些窒息的感覺。
深吸了一口氣,石羽才道:“好很多了,馬總,這次的事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即時將我送到醫院,那我可就真的死定了。”
馬菲菲盯着石羽的臉,似乎想要看穿他的一切,停頓了一下,才道:“石羽,當時你對我們說的話到底代表了什麼?比如你說你可以預知危險……還有知道自己死期的事……似乎你一早就知道自己會出現危險?”
石羽攤攤手,露出一絲苦笑;“結果沒死成,可見我的預知也有不準的時候。”
能夠看到靈魂絲線和鉤子的事,太過匪夷所思,說了她們也不一定會相信,更何況石羽也並沒有打算說。
他不想說出來後,被人當成了精神病患者。
馬菲菲見了石羽似乎並不太想提這方面的事,便微微點點頭,道:“好吧,你安心養傷,這次便算你工傷,醫藥費什麼的公司會給你報銷,等傷好了再回來上班。”
石羽露齒一笑:“多謝馬總這麼大方,機會難得,看來得在醫院多住幾天。”
馬菲菲白了他一眼,讓石羽感覺有些**。
正說着,石羽老媽帶着燉好的魚湯也趕來了醫院。
孟詩藍想請假全天照顧石羽,不過卻沒有獲得馬菲菲批准,讓她很無奈的只能去上班,不過好在白天石羽有老媽照顧,孟詩藍倒也還放心。
兩女離去,石羽老媽臉上神色有些笑盈盈的道:“小羽,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魅力的,她們好像對你都不錯,春蘭秋菊,都很優秀,一時還真難選擇。”
石羽一臉黑線,有些無語的道:“媽,你想哪裡去了,馬總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是我的上司,而孟詩藍是我的同事,我和她們都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你可別誤會了,萬一被她們聽到了,那就鬧得大家都尷尬了。”
老媽撇撇嘴道:“騙誰呢?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人家大姑娘會晚上留下來陪你照顧你?當時以爲你出了意外,那小孟可是哭得唏裡嘩啦的。”
石羽沒有再說話,而是偏臉看着病房外面的窗戶。
就在剛剛,這窗戶外面,一道絲線悄無聲息的畢直垂了下來,絲線上掛着一根彎鉤,閃爍着淡淡的寒光,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慄。
除了石羽,病房裡的其它人根本看不到這恐怖的鉤子。
這一次的鉤子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移進病房想要鉤走石羽的靈魂,而是靜悄悄的垂在窗戶外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石羽盯着這垂直得一動不動的鉤子,這鉤子在等待什麼?等待着收割生命嗎?
又是衝着自己來的嗎?如果是衝着自己來的,爲什麼不像昨晚一樣直接攻擊自己?還是說……自己現在的身體正在漸漸恢復,渡過了危險期,鉤子已經無法直接釣走自己的靈魂?
如果是這樣的……那麼,其不意味着必須先要讓自己再次變得生命垂危?
突然間,石羽汗毛直豎。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隔壁病牀上的老太太正斜躺在牀上。
牀邊坐着她的老伴,正細心的用水果刀替老太太削着蘋果。
兩張牀之間,放着一臺心電監護儀,通過電極片接到病人身上,可以用來測量人的各項生命體徵。
之前石羽便是通過這監護儀測量身體的各項指標。
石羽的眼睛剛剛落到這臺監護儀上的時候,突然,天花板上便有一根連着絲線的鉤子垂了下來,直接沒入這監護儀裡消失不見。
釣者的魚鉤,又再次出現了。
石羽在看到這一幕的剎那,幾乎是從牀上跳了下來,一把扯住老媽,便往病房外面衝去。
“喂——”事出突然,石羽老媽一時之間給自己兒子的舉動嚇到了,剛剛叫出一個字,便被石羽拉出病房,緊跟着後面便是“轟隆”一聲巨大爆炸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