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往事如煙

禁城的天氣真是讓人難以琢磨,清晨起來竟漫天得下起雪來,白色的雪片夾雜着粉色的桃花在原來裡飛舞着。水一早給我送來了冬天的衣服,像水那麼好的姑娘真是少見啊。

“呀,月姐姐,你的攝錄機是最新款的嗎?”水提起了我的攝錄機,對着我。我頓時錯愕,怎麼水會知道這時攝錄機?

“哇,還是索尼的,真棒啊,外面是什麼年份了?”水拿着攝錄機擺弄着。她看着我錯愕的表情,竟然笑了起來,“月,你這算什麼表情啊?”

“你,你,你難道不是古代人?”

“你說她?”火竟然走了進來,“她還不是爲了風,害得我也古不古,今不今的。”

“哥——”水嬌稱道,“其實我們是1998年進來的,所以和你應該是同一個年代的,對了,現在是几几年了?”

“哦,是2004年了。對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好奇地問道

“我們?”水放下了攝錄機,“那年禁城門大開,我和哥哥就……”

“難道你們沒想過出去?”

“哼!要是能出去,早出去了。”火憤憤道,“不過,現在只怕想出去,也不行了……”火和水同時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因爲你們已經接收了裁決?”

頓時,他們驚愕地看着我:“你怎麼會知道?”

我笑了笑,我忽然覺得,他們可能會幫助我:“我不僅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禁城大門是爲了一個人而開的。”可是,我忽然想到,六年前,我沒來過這裡,爲什麼會開呢?對了,樑超也是六年前失蹤的,難道,小天以爲我和樑超在一起,纔會?

“天哪,你,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水竟然尖叫起來。

我神秘地笑了笑:“我,”我不知道水和火究竟是否可以信任,但眼前,若沒人幫助的話真的很難找到方丈所說的那兩個人,“好吧,我告訴你們,我甚至還知道出去的方法,就看你們是不是願意幫我了。”當我說完後,我緊緊盯着面前的這對兄妹,他們的每一個表情都關乎着將來的結局。

“我願意!”火似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放棄,直接回答了我的問題,堅定的眼神使我能夠信任他。倒是水露出了猶豫的表情,她究竟在猶豫什麼?

“因爲他們只能有一個人離開這裡,而另一個則會變成鬼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緊張地看着門口。

衣衫飄動,一個人走了進來,竟然是風,怎麼會是他,他會破壞我的計劃嗎?我的心劇烈地搏動着。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有多危險!”風緊緊地盯着我,神情變得異常嚴肅,不過,這倒是他的專利。

“昨晚?”我們三人異口同聲道,當然那對兄妹的意思和我是有天壤之別的,難道,風知道了些什麼?

“要不是我昨晚用結界封住從你屋裡傳來的佛氣,恐怕早已驚動全城了,今天你就不會站在這裡了。”風這句話無疑顯示了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那麼說。你……”我忽然感到風並不是來害我的,而是來幫我的。

“哎——正如大師所說,因果循環,當年我和妹妹清馨遊歷到此,忽然看見有一座城池,當時妹妹勸我勿進,可惜我沒聽她的話,好在,清馨沒有進來,可沒想到,百年後,你依然是進來了。”風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和痛苦,而一旁的水火更是莫名其妙。

而我卻明白了,既然我是小天的姐姐,那是風的妹妹又有何奇怪,這也就是輪迴的事,我忽然有種輕切的感覺,我終於忍不住這些天來的恐懼,撲倒在風的懷裡,像個孩子似的大哭起來,大聲叫着哥哥!

“放心,哥哥不會讓你和哥哥一樣的,昨晚方丈的話,哥哥聽見了,看見了,哥哥會幫你的。”風輕聲地說着。

我擦乾淨了眼淚,有風的幫助,我頓時信心更加足了起來。

“月?風?你們這是?”“就是,你們不是一個年代的,怎麼?”水和火奇怪地望着我們。

“我的前世便是風的妹妹。”我自己也無法相信,但到了現在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哦——”兄妹兩恍然大悟。

“好了,月,時間不多了,你那個東西是不是真的把你來到這裡的情況都留了下來。”

風指着我的攝錄機,我點了點頭。

“昨晚方丈說,能幫助你離開的兩個人已經出現了,並和你也碰過面了,我看,那裡面很有可能有線索。你昨晚看了一個晚上,有沒有想到是誰”

我想了想,其實,攝錄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的,不過也的確錄了不少,像我剛進禁城的時候,遇到風時拍了一段,和盈盈去竹林我又拍了一段,追那個瘋子,還有山澤吵架,雷一個人站在河邊,水和火嬉戲,以及晚上繁華的景象,要說人的話,也只有盈盈,鬼叔,和那個瘋子充滿疑點。

而盈盈是個女的,應該不會是那兩個人吧:“只有鬼叔和那個瘋子有問題。”

“那個瘋子確實有可能,從他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了。”風皺緊了眉頭。

“我想起來了,當時他是和一個小夥子一起進來的,對了,那個小夥子就是你照片上的那個,後來,那個小夥子失蹤了,而那個老頭就成了瘋子。”水說道

“樑超!。”我驚呼了起來,沒錯,一定是他,如果他們所說的小夥子是樑超的話,那那個老頭必定是樑超的師父況師父,想到這裡,我笑了起來“你們不是同一天進來的嗎?怎麼不認識呢?”

“我們不知道啊,沒遇到過他們,是後來才碰到的,不過當時因爲害怕,我和妹妹以爲他們是什麼壞人,所以也就遠遠望了一眼。”

“好,既然已經找到一個人,那我們分頭行事。”風說道,“我負責查查鬼叔,看看是否會有我們想要的線索,月你就去找況師父,火你陪月,以保護她的安全,水,你負責勸服山澤和雷,讓他們加入我們,至於地,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哦說到地,月,你還記得盈盈嗎?”

“恩。”我點了點頭

“我懷疑她是地變的,因爲每一個進來的人我都會察覺,可是我卻不知道有個什麼盈盈的,而且,從她身上我感覺不到一點人氣,反而覺得很熟悉,還有,鬼叔那件事,很有可能事地殺的。”

“你是說,是盈盈殺的?”

“沒錯,當時,鬼叔是負責看管鬼族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光卻有一天大發雷霆,命令地去處罰鬼叔,也就是你最後一次去竹林的那次,所以我懷疑盈盈就是地,可是地爲什麼扮作盈盈,而且她從你進來就開始保護你,這一切都還是疑點,或許以後便會知道真相了。”

“光?他是不是戴着個太陽的面具?”

“沒錯,差點忘了,就是那個要對你進行裁決的人,他也是個迷啊。”

“爲什麼?”這下輪到水和火不明白了

“因爲,在光來之前,負責裁決的一直是地的責任,可是六年前,突然來了個光,甚至他何時成爲我們的一份子我們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常露面。更奇怪的是,他的法力竟然會在我們之上,他很有可能會成爲我們的敵人,到時,那可是件非常麻煩的事啊。”

大家都隨即陷入了沉思,直到我和火離開屋子,我還一直在想那個神秘的光,究竟會變得如何棘手呢?

雪越下越大,斗篷上都蓋滿了雪花,奇怪的是火的身上竟然一滴積雪都沒有,我仔細一看,就連地上的雪也在火每邁一步的時候化作一灘清水,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悄悄靠近火,這才發覺原來他的周圍是那麼的暖和,必定是我剛纔在想風的話纔沒發現吧。

忽然火張開了他的斗篷,將我整個人包在了他的斗篷裡,頓時暖氣流滿了我的全身,我仰起頭對着我笑着,火只是看了我一眼,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忽然發覺原來這個人並不是那麼討厭。

“對了,風爲什麼說你和水只能出去一個,你們不是已經成爲非人非鬼了嗎?應該最後都成鬼輪迴纔是啊,風爲什麼那麼說?”我忽然想起風一開始進來的話。

“沒錯,對於別人來說是會成鬼進入輪迴,當對於我和水來說,就不是了,因爲,我們進入禁城還未到一個甲子,身體上有一半是實體,一半是虛體,而我和妹妹又正好是孿生兄妹,到時只要一個人將體內的實體部分轉給另一個人,他就能恢復人形,而另一個則有可能因爲功力的喪生而魂飛魄散。所以,月,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火忽然走到我面前,用異常嚴肅的神情看着我:“月,答應我,將來要好好照顧我的妹妹!”

“你?”我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原來當親情昇華到一定的時候,真的可以超脫生死,“可是,你會魂飛魄散的。”

“只要妹妹開心,我死有何懼,現在我認識了你,更是毫無遺憾了。”火溫柔的眼神另我不知所措,“呵呵,我就當你答應了,萬一我有幸不會魂飛魄散,我會盯着你,你如果欺負我妹妹,到時,哼哼!”火又恢復了往日的步正經,真是服了他了,“還有,別讓我妹妹知道今天我跟你說的話,否則她肯定不會同意的。”

“知道了,真是雞婆。”我白了他一眼。

“什麼?你竟然說我雞婆。我現在就讓你沒好日子過。”火一副殺人的樣子,暗想不妙,我腳下生風,跑得比兔子還快,一口氣跑到了那個傻子住的寺廟,裡面傳來傻子的嘻笑聲:“陰陽顛倒,乾坤逆轉,五行錯位,終成禁城。陰陽顛倒,乾坤逆轉,五行錯位,終成禁城。”火趕到了我的身後,我攔住的火,示意他不要進去,他點了點頭。

我慢慢進入寺廟,傻子見是我,停住了嘻笑,傻傻地看着我:“況師父?”我小聲地說着。突然傻子的愣了一下,雖然他的臉已經被頭髮和鬍鬚遮住,看不到表情,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我沒有找錯人,於是更是放大膽子道:“況師父,我希望你能幫助我離開禁城!”

當我說完這句話後,傻子突然擡起了頭,眼神變地驚愕而狂喜,隨即,他突然蹲下了身子,號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大喊着:“等到了,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哈哈哈,我終於等到這一天啦——!”

外面開始停止了下雪,陽光衝破了積雲的阻擋照射在大地上,也照進了破廟,這和煦的陽光,頓時讓我充滿了希望,我知道,離開禁城的日子竟在眼前,一滴久違了的欣喜的眼淚從我的眼角慢慢滑落……

就在這一天,一切都逆轉了,命運似乎完全改變了心意,所有的事情都朝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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