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火帶着況師父回到水的居所時,水、山、澤和雷已經在房內等候我們了,原來。他們,一直以來就想離開這裡,雖然離開這裡,他們將成爲鬼魂,進入輪迴,但也不願意再做非人非鬼的物體了。
傍晚,風又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原來,鬼叔真的與心燈大師有莫大的聯繫,這讓我們興奮了好久,可風又愁容滿面道:“鬼叔並不信任我,他說,只有你去,他纔會告訴我們想知道的一切。”
我當即就準備前往竹林,可大家卻又攔住了我,說這可能是一個陰謀,而我卻非常堅定,因爲,時間已經不多了,我也不想再次入睡,見到那個可怕的傢伙,就算是個陰謀,我也要博一博,再說有那名多朋友相伴,保護我,我想,鬼叔應該不會傷害到我的。
於是,我們一行人,再次來到城西的竹林,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進入竹林了,天,幽幽地暗了下來,禁城中的人家已星星點點地亮起了燈,他們中有誰會想到他們的護衛正和我在一起,一起想辦法帶大家離開呢?
竹林的深處顯得詭秘而深遠,就連平時毫無畏懼的風也簇起了眉頭。
突然,在竹林的深處亮起了一盞燈,接着,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直至我們所站的路口,一條悠長而明亮的小路頓時顯現在我們的面前,而那些燈的後面正是那一個個人頭,他們叼着燈籠,我忽然發現他們的臉上竟然帶着笑,朋友們下意識地聚在我的身邊,我笑着說道:“他們沒有惡意的。”
在其中一個人頭的帶領下,我們沿着小路進入了竹林。雖然是在夜晚,我卻覺得今天的竹林並沒有前幾次那樣的恐怖,前面逐漸明亮起來,竟然是上次那間竹屋,剛纔路邊的人頭都聚集到了竹屋邊,叼着燈籠懸浮在空中,使得竹屋四周顯得格外明亮。
“你終於來了,呵呵呵呵。”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竹屋內傳來,只見一個人頭從竹屋的陰影中飄了出來,不出我所料,果然是鬼叔。雖然,由始至終我都沒有和這個鬼族的管理着鬼叔有過接觸,有的也只有他在被殺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那一刻,那也足夠我印象深刻,銘記於心了。
“你認識我?”我疑惑地問道
“不錯,抱歉,上次襲擊了你,我原以爲你和地是一夥的,沒想到你還會給我挖墳,哈哈哈哈。”鬼叔豪爽地笑着,一點也不像那時襲擊我那般恐怖。經他那麼一說,盈盈看來就是地了,可是她爲什麼要待在我的身邊呢?
我怎麼現在還在想這些無畏的東西呢,時間不多了呀,辦正事要緊,我定了定神:“鬼叔,你應該明白我們的來意。”
“不錯,我的確知道心燈的下落。”
“難道是因爲你知道心燈的下落而引來殺身之禍?”水疑惑道,這也是我們大家所疑惑的,爲什麼地會殺鬼叔呢?
“那到未必,她是因爲我未管理好鬼族而使你受到驚嚇才懲罰我的。”鬼叔充滿疑惑說道。別說是他感到疑惑了,就連我自己都納悶,從我一進來就在盈盈的看護中,即使受到驚嚇,盈盈也範不着去殺人啊,難道前世我和盈盈又有着什麼瓜葛,怎麼那麼亂哪。
“鬼叔,那你告訴我們心燈大師究竟在哪兒?”這是現在我們最關心的問題。
“他就在這兒。”鬼叔環顧了下四周。
“什麼?在哪兒啊?”我們急切地詢問着。
“他已化身在這裡啦——”鬼叔嘆了口氣。
“啊——已經死啦。”澤尖叫着,聲音中充滿着失望。
“那倒未必。”況師父環顧着四周。
“的確,他的確未死。”鬼叔環顧了四周,開始了他與心燈大師的故事:“其實,我與心燈大師是故交,我們一同雲遊四海,除魔衛道,進入這裡之後,我們發現,我們的力量無法衝破神秘結屆,解救這些冤魂,因爲那個能拿到城門鑰匙的人尚未出現,而身處禁城,嚴重影響了我們的法力,我們無法推算出這個何時出現,到底是誰?
一日,心燈忽然從牀上坐起,呆呆地對我說道,6年後能拿到鑰匙的人便會出現,心燈大師將化身爲心燈,幫助這個人,引導大家從這裡離開,這是命運安排你們來這裡的目的,而你就在心燈化身爲心燈後佈下謎仙陣,記住只有衝破謎仙陣的人才是你們苦苦等候的人。而六年後,你來到了這裡,爲了確保你是否是我們要等的人,你必須要闖過謎仙陣。”
“謎仙陣?那時什麼陣法?”
“那是一種根據你的潛意識不斷變換的陣法,”況師父說道,“這個陣法所創造出來的世界都是由你美好的潛意識而構成的,當人進入這個陣法的時候,你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那麼的美好,因此許多人會迷失在這個陣法中,無法自拔,鬼叔,這太危險了,小月是個完全沒有修行的人啊!”況師父站在了我的面前。
“這我也想到了,所以在這六年中,我製成了這回魂繩。”說着從裡面飛出一根紅繩,落在況師傅的手中,“你將此繩的一端縛於小月姑娘的手腕上,另一端你務必要抓勞,當小月姑娘進入謎仙陣時,紅繩便會自動延伸,這裡我會放一盞油燈,若小月在此燈即將燃盡時,依舊沒有出來,況師傅你就拽此紅繩,將小月將謎仙陣中拽出,否則燈枯油盡,我就無能爲力了。”說着,鬼叔長嘆了口氣,看來他對我也並不是很樂觀哪。
朋友們擔憂地看着我,看來連他們也對我沒有信心,我強作笑容:“放心啦,我會沒事的啦,萬一我真的迷戀,你們也會把我拉出來啊。”我的臉上洋溢着陽光般的笑容,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裡是多麼的不安。
火突然竄到我的身邊,小聲道:“死撐什麼?切”
我白了他一眼,來到鬼叔面前:“我準備好了。”
鬼叔朝我點了點頭,突然,他和我之間出現了一道門:“進去吧,裡面充滿着誘惑,你好自爲之吧。”
看着這扇門,那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質門,曾經不知道開關了多少回,可現在,我卻明顯感到自己的手有些顫抖,我更不敢回頭看大家的眼神,我怕我一看,連開門的勇氣都會消失。
豁出去了,我鼓足了全身的勇氣,扭動着把手,“嘎嗒”一個神秘的世界即將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對自己說道:“月怡啊月怡,你千萬記住,下面看到的全市幻境,不是現實,全是幻境,不是現實……”
一道耀眼的光刺入我的眼睛。
“醒了,終於醒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娟子。我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旅館的牀上,周圍都是這次徒步旅行的朋友們。
“你總算是醒了,嚇死我們了。”娟子用右手扶起我,滿臉欣喜。
“小月,以後可不許獨自行動了。”隊長嚴厲地對我說着,可眼神裡滿是關懷。
我開始疑惑:“我怎麼了?”
“你呀,被那個小偷襲擊了,還好寺廟的僧人看到抓住了那小偷,也救了你。哎,你呀,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那麼說,我是在做夢羅。”我疑惑地看着周圍,朋友們關切的眼神,窗戶外透進的陽光,門縫中傳來的風聲,美妙的鳥叫聲,都是你們的真實:“那麼說,禁城是假的羅,一切都是我在做夢?”
“你在說什麼呀,什麼禁城不禁城的,什麼做不做夢的,我們可不管,如果你真沒事了,救準備出發了,大家已經爲你耽擱一天了。”娟子命令的口氣反而讓我倍感親切,朋友們見我沒事了,也紛紛回自己的房間開始準備啓程。
我注視着娟子忙碌的身影,忽然有種幸福的感覺,伸了伸懶腰,開始收拾行囊。
就在車隊離開旅館的當天,車隊經過了我被小偷襲擊的樹林,那裡就是寺廟的後山,一切都很正常,我對朋友們說夢見那裡有一座城池,朋友們都說我想象力豐富,連做夢都做的那麼有個性。娟子更是直接說我腦子是不是被小偷敲壞了,我也笑着,笑地很開心。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的車隊一直行駛在絲綢之路上,徒步旅行並不是經常能有旅館柱的,基本上都是搭個帳篷,就地休息,因此洗淑救成了我們最大的問題,不過現在我們已經練就了只用一瓶礦泉水救能洗澡的本事,而且現在不是夏天,所以出汗也出地相當少,別說我們懶,只是爲了節約用水。原來,人真的可以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шшш ☢ttκǎ n ☢¢ O
這天夜晚,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我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一個久違了的聲音:“月,最近過得可還好?”
我愣住了,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是,”我猶豫了一下,“是樑超嗎?”
“真沒想到,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啊。”樑超在電話的另一端笑着,我眼前浮現出他六年前的樣子。
那一晚我們聊了很久,原來六年前他隨他師父出國交流靈學去了,也因爲我是無神論者,又怕我擔心,因此就一直沒有聯繫,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樑超對自己對我都沒有信心,他害怕在他離開後這段戀情也會隨之淡忘,所以他直到回國都不敢來找我。其實他的擔憂並沒有錯,六年了,分開了六年,再次相距總會有些異樣和陌生,因此我們決定從那晚從新開始。
一路上有了樑超的電話短信關懷,寂寞也就隨之而消失,日子似乎也過得飛快,眼看這次旅行即將結束,我有時還是會想起那個夢,我就會陷入迷茫,因爲那個夢也是如此真實,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一個人獨自發呆。
“你怎麼又發呆了。”娟子走到我身邊,在我頭上毫不客氣拍了一下。
哇,真疼啊,我忙擡手想揉自己的頭,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臂上竟然纏着一根紅繩,平時有袖子遮着,沒有發現。這紅繩……?我盯着紅繩,似乎想起來什麼,瞬間,禁城的一切如電影般在我的腦海裡播放着。
“我用這紅繩纏在你的手臂上,如果在燈油即將燃盡時,你還沒回來,我們會把你拉出來,但那時,你和心燈也會錯過,因爲那你不是那個能拿到禁城鑰匙的人。”鬼叔的話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是在幻境裡,這裡不是現實。我是在幻境裡,這裡不是現實!”我不斷重複着
“你怎麼了,月,你不要嚇我!”娟子緊張得望着我。突然手機再次響起,是樑超。
我緩緩按下手機的應答鍵,裡面傳來樑超的聲音:“月,我知道這樣問你會很唐突,但我真的很愛你,我們結婚吧。”
我忽然有些恍惚,我站在那裡,遙望着藍天:“對不起,樑超,我知道你不是現實。”瞬即時空扭曲,萬物盡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