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王發出了尖銳厲嘯,渾身猛地一抖,像大剪刀似的口器猛地張開,一口便惡狠狠鉗住了蕭寒胸膛。
蕭寒心口一涼,感覺有兩柄冰涼堅硬的東西插進了自己的胸膛裡。
心臟一陣收縮,蕭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已經緊貼上了蠅王,扳住它背上第二根尖刺,將其拔出來。
這全身堅硬無比的蠅王,背上六根尖刺,竟連着體內六處重要器官。
而且這尖刺連接身體處是一團軟肉,十分柔軟。
蕭寒用力一拔,便將這第二根尖刺連着一團暗紅色的器官拔了出來。
蠅王的口器插入蕭寒胸膛裡,便要往中間鉗來,想要將蕭寒胸膛撕開。
但隨着這第二根尖刺被拔出,它突然渾身一陣哆嗦。
那大剪刀似的口器,便像失去了力氣,停在了那裡。
蕭寒在同一刻猛地一腳踹出去。
這蠅王被他踹得翻滾出去,口器也拔離蕭寒胸膛。
蕭寒同時往後倒摔,胸膛處被撕開了兩條足有一尺長的可怕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如泉涌,蕭寒重重栽倒在地,只感覺每一口呼吸都像火辣辣的牽扯着一陣陣的疼痛。
好在他的恢復力驚人,體內的尾力洶涌着集中在了傷口處,令他的創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瘋狂癒合着。
要不是有這驚人的尾力支撐着,只剛剛被這口器插進身體,他就支撐不住了。
蕭寒摔倒,蠅王翻滾出去後,身後翹起來的餘下四根尖刺便垂了下去,倒在那裡,一動不動,竟已死去。
誰也想不到那六根看起來猙獰可怕的尖刺,竟是它最致命的弱點,體內兩處重要器官都被拔掉,蠅王立時斃命。
蠅王死了,殘餘着的巨蠅羣失去了首領,頓時亂了,滿空飛舞,很快散去。
四周“嗡嗡”聲消失,變得安靜下來。
最後只有幾人粗重的喘息聲。
蕭寒倒在爛泥般的花叢中,全身都是鮮血和沾染的暗紅花汁,全身沒有一處不臭。
也許是嗅習慣了,現在張開嘴巴大口喘息,竟然已經感覺不到那陣惡臭了。
石磊、王天宇和趙天三人都傷得不輕,但大多都是皮肉傷,體內的尾力正在癒合傷口。
蕭寒傷得最重,但他的恢復力卻最驚人,衆人中,竟以他最輕恢復過來。
“走……走了嗎?”趙天喘息着,慢慢從地上扶着坐了起來。
剛剛他被成羣的巨蠅嘶咬,被逼拼命,也殺了不少巨蠅。
體內尾力受到激發,此刻尾骨里正一團團的熱流洶涌着,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激發出更強的力量。
蕭寒看着一邊慢慢爬起來的王天宇,喘着粗氣道:“天宇,你是怎麼知道……那尖刺是它的弱點?”
蠅王全身都是硬殼,刀劍難傷,蕭寒的“氣爆”也拿它無可奈何。
他試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這蠅王弱點。
想不到王天宇只看了一眼,就辯認了出來,讓蕭寒驚異。
王天宇指了指自己眼睛,道:“我好像……也二次覺醒了,我得到的特別能力和你的‘氣’以及石磊的‘強化’不同,我的眼睛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看了那蒼蠅王一眼,好像就看出了這蒼蠅王的弱點在尖刺,這大概就是我領悟的能力。”
“眼睛?能夠看到弱點嗎?”蕭寒感覺王天宇這能力,有些不可思議。
石磊咧嘴一笑,道:“好小子,還有這麼古怪的能力?能夠瞬間洞察敵人弱點?要是這樣,你這能力可真夠厲害的,一眼就能看出別人弱點在哪裡,再針對弱點出手。”
蕭寒點頭道:“要不是你突然領悟了這種能力,只怕今天我們都麻煩了。”
四人恢復了一點體力,爬了出來。
四壁都是腐爛的巨花,如同軟泥,無處着力。
他們從上方十幾米處掉下來,無法順着這四壁爬上去,只能另找出路。
原本蕭寒四人覺得只要朝一個方向連着打破艙壁,自然就能夠出去。
但想不到連着撞破了四層佈滿了腐臭巨花的艙壁後,依舊沒能走出裡。
反而腳底下踩着的巨花越來越軟,他們竟在慢慢往下陷去。
“不好,這裡難道要沉下去?”趙天大驚。
王天宇道:“沒道理的,這一帶的河水幾乎都要乾枯了,我們就算往下沉能夠沉到哪裡去……”
話未落音,發覺四壁大片爛泥般的暗紅巨花都在往下陷去,上方一塊塊腐朽的船板在往下掉落。
四人大驚,身不由己,瞬間便跟着一起往下掉去。
這四周沒有能夠借力攀爬的東西,任他們空有一身力氣,卻不能像鳥兒般可以振翅騰空而起,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跟着大量腐朽船板爛花一起往下翻滾。
這下方如同突然涌起了泥土流,化爲了爛泥的大量巨花洶涌,卷着四人,往下方衝擊。
四人拼命掙扎,蕭寒抱住了一塊掉落下來的船板,剛剛一用力,這船板便無聲無息粉碎了。
四人直接從一二十米的地方掉落下來,然後重重摔進大量泥染中。
好在下方是泥漿,減輕不少衝撞力量,饒是如此,蕭寒也感覺五臟六腑被衝擊力撞得隱隱作痛。
體內尾力洶涌,他忙着從泥漿裡掙扎着爬了起來。
看四周這暗紅色爛泥般的物質,卻哪裡是什麼泥漿,而是完全腐爛了的暗紅巨花化爲的花泥。
緊跟着石磊、王天宇和趙天也從這大量花泥裡爬了起來,四人身上全都是這種腐臭的花泥,一臉驚愕,看着四周。
他們掉進了一個巨大空間,四周全都是暗紅色的巨花,密密麻麻,下方則是腐爛巨花形成的暗紅色的花泥。
上方隱約可以辯認船艙模樣。
王天宇醒悟過來,道:“這船在河裡撞毀後,一半完全損毀,這撞擊力太過巨大,將河牀底下撞出一個巨型深坑,被這些腐爛的花泥淹沒,連河水都被阻隔,形成了這樣一個天然的巨大空間,就是我們現在掉進來的地方。”
石磊吃驚道:“將河牀撞出這麼大一個窟窿?那衝擊力得有多大?難道這船真的是從天而降,然後畢直撞到河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