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八人,互相攙扶,卻往更深處走去。
王天宇一雙眼睛睜得極大,“洞察”的特殊能力被他發揮到了極限。
他需要捕捉到這種綠色種子的弱點,他需要找出一條活路。
“天生異物……必然……相生……相剋……如稀世珍寶邊……必有大凶之物……劇毒之物邊,必有解毒之法……我們要將這方法,找出來……”
王天宇嘴裡喃喃自語,一雙眼睛,不斷四處查看。
衆人已經越來越虛弱,身體裡的力量和養份都在流失。
包括身體表面的肌肉都在枯萎。
衆人越發消瘦,而表面的茸毛卻越來越長,越來越密。
身體上長出來的拳頭大小的球體也越來越多。
衆人都明白,找不到解救方法,他們很快都將死在這裡,化爲其中一株人形植物。
恐懼籠罩着每一個人。
蕭寒也在觀察。
像王天宇說的,這裡長出如此詭異的植物種子。
可以入侵所有動物,將其當成宿體,化爲植物。
根據天地生克之道,也許解救的方法,就在一邊。
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
很快,他們便走到了盡途。
在這盡途,聳立着一座白色的巨塔。
說也奇怪,在這白塔四周,空氣中飄散着的綠色種子變得稀少了很多。
甚至到了塔邊,這種綠色種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似乎這綠色種子並不願飄落到這白塔上。
在這佈滿了奇異發光植物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了一座白色巨塔建築物,十分反常。
王天宇、蕭寒等人都注意到了這座足有十幾米高的白塔。
“這塔……有古怪……也許……”
王天宇已經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全了,每走一步萬分艱難。
他頭臉佈滿了茸毛,眼睛都快要被遮蔽起來。
“洞察”的能力已經無法使用。
王天宇看不出這白塔到底有什麼古怪,或者有什麼方法可以清除種子。
只是心裡隱約感覺,也許這白塔便是這綠色種子的剋星。
蕭寒和他一樣的想法。
“我們……爬到塔邊……這塔……也許……”
蕭寒勉強用盡力氣,變成了一個巨大毛人的他,終於站立不住,跌倒下去。
八人身體裡的精血幾乎都像被吸乾了。
如果去除掉體表長出來的茸毛,他們便如同八具人形骷髏。
他們再也站不起來,但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八人順着地面往那白塔爬去。
等他們終於爬到了白塔邊後,這纔看清楚了,這哪裡是什麼白塔建築物。
數不清的酷似蛭子的白色小蟲,堆積如山,形成了這座外形酷似塔般的蛭塔。
當他們爬到了這蛭塔邊時,似乎驚動了這座蛭塔。
突然間,足有十幾米高的蛭塔塌陷下來,化爲了白色洪流。
如同突然擴散開來的浪花,瞬間便將八人淹沒了。
八人來不及反抗掙扎,只能驚恐的看着自己被白蛭淹沒。
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死在這些綠色植物種子之下,卻變成了這些蛭子的口糧。
在這無數蛭子之中,只怕瞬間便要被吸成一具乾屍。
每一個人身體上都被無數蛭子咬中。
早已衰弱不堪的衆人,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將要被吞噬。
絕望中的衆人很快發覺不對勁。
這些咬住他們的蛭子汲取的似乎並不是他們身體裡血液養份。
而是佈滿他們身體裡的植物種子。
大量的白蛭很快便因爲吸飽了種子,通體由白轉綠。
身體膨脹起來,翻滾落到了一邊。
新的蛭子又緊跟着涌了上來。
佈滿衆人身體上的植物種子,在迅速消失。
目睹這變化,衆人都明白了過來。
這座蛭塔,便是這綠色植物種子的剋星。
宇宙自然維持着一個奇妙的平衡規則。
各物種之間,相生相剋。
形成了一個永恆的循環,沒有什麼物種是絕對無敵。
源源不絕的蛭子汲取着衆人體內的植物種子。
吸飽的蛭子滾落下來,便有新的蛭子接上。
前後不過十來分鐘,寄生進入衆人體內的植物種子便盡數被這蛭子汲取了出來。
衆人體內沒有了植物種子後,這些蛭子便對衆人失去了興趣,紛紛往回爬去。
顯然只有這種寄宿進入生物體內開始成長髮育的植物種子,才能引起這些蛭子的興趣。
體內的植物種子盡數被清除,衆人從鬼門關前逃過一劫,躺在地上,嘴裡喘着氣。
體內的尾力漸生,氣力正在慢慢增長。
之前八人體內的精血幾乎都被吸乾了,如同一具具人皮骷髏。
現在種子被清除了,驚人的恢復能力重新顯現威力。
正在慢慢恢復他們的氣血和力氣。
又躺在地上休息了好半晌,還是蕭寒最先恢復過來,慢慢坐了起來。
四周地上散落着一些吸了植物種子變成了綠色的蛭子。
那些如同白浪般的蛭子往四周散開,將散落到了這一片區域的植物種子盡數吞噬了。
不過更遠處滿空飄落的種子,它們卻並不侵犯。
似乎這兩個物種之間,維持着某種平衡。
互不侵犯對方領域。
蕭寒看看一邊滿空飛舞着的綠色種子,又看看那白浪般的蛭子,心中產生了一種奇妙感覺。
一邊代表着生機,一邊代表着死亡。
因爲那植物種子原因,他體內大量精血被抽乾,整個人變得如同包着人皮的骷髏。
此刻那參血正在體內發揮着不可思議的妙用。
他陷進去的眼眶和臉腮,正在慢慢恢復着。
體內的尾力漸漸沸騰着,脊椎骨震動不休。
長達兩三米的骨尾,自動顯化出來。
體內的“氣”正在流淌着,最終盡數流淌進入了骨尾之中。
蕭寒盤膝而坐,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在剛剛的生死之間體驗中,有所明悟。
他明白,自己即將再次突破。
再一次突破之後,他便將進入第四次覺醒狀態。
體內的“氣”源源不絕涌入骨尾,骨尾在震動。
一塊塊的骨頭之間,響起了如爆豆般的聲響。
終於,將注入的“氣”達到了極限後,骨尾上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