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然和趙怡沁離開了此地,沒有走多久,他們便感受到了身後巨大的能量波動,是有天階高手打起來了。
強大的能量縱橫四周,鋪天蓋地的精神力籠罩在周圍,這是天階高手之間的決鬥,好幾裡地外都能夠感受得到。
張凌然駐足看了一眼後面,他明白,是宋木子攔住那些天階高手,因此爆發了大戰。
“我們快走吧。”趙怡沁道。
張凌然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欠宋木子太多了,恐怕已經很難償還對方。
兩人走了不久,終於來到了楊家村裡。
這個村子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
天已經完全黑了,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小雨,村子裡已經沒有了在外走動的人了。
而在前方的小道上,一個人影背對着站在那裡,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寧靜。
張凌然走了過去,行禮道:“老師,又給您添麻煩了。”
那人影轉過來,赫然便是陳修,他淡淡說道:“我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跟我進屋說吧。”
說完他,將兩人帶進了附近茅草屋之中,點燃了一支蠟燭。
茅草屋很是簡單,一張桌子,三個凳子,還有就是一張收拾的乾淨整潔的牀,其餘什麼都沒有了。
一根蠟燭點亮,但是由於光線比較暗,所以連對方的臉都看不真切,只有一個大概輪廓。
陳修淡淡說道:“恐怕你們也知道自己被整個聖朝通緝了吧。”
張凌然道:“我殺了鄭樂瑤,她是皇族之人,我被通緝也在意料之中。”
陳修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張凌然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趙怡沁說道:“我打算給我夫人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回城裡將我家人和岳父救出來,離開聖朝。”
陳修嘆口氣道:“你雖然突破了禁制,但是以你現在的實力,你覺得你能夠辦到嗎?”
張凌然咬咬牙道:“老師,有些事情總得要試一試。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就算今天我不殺鄭樂瑤,他們也會找到其他的理由抓我,因爲我的突破已經影響到了皇族的利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擊!”
陳修淡淡一笑道:“你比我想的要成熟很多,考慮的也很長遠,然而你卻低估了皇族的力量。
你真以爲憑你自己的能力,趙肖就那麼容易被救出去?”
張凌然微微皺眉,這確實是他忽略的一點,但是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夠奮力一搏。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需要你去冒險。”陳修突然說道。
張凌然微微一愣,連忙問道:“老師,您說的辦法是?”
趙怡沁也一眼看過去,內心有些急切,畢竟這事關自己父親的生死,也關係着他們未來要走的路。
“如今趙肖的行刑時間被推遲到三個月之後,既然聖令已經下達,便不會隨意更改,而且太子與屍鬼勾結之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朝堂之上已經分成了兩個派系,一方擁立太子,一方則是希望廢除太子。
想必,聖帝現在也是傷透了腦筋,更不會將目光轉移到趙肖的身上來。
因此,你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藉助這三個月,成長到讓他們畏懼的高度!”陳修說道。
“讓他們都畏懼的高度?”張凌然微微一愣。
他熱血沸騰,也希望有那麼一刻的存在,無論自己站在那裡,無人匹敵,就算聖帝又如何?
可是他知道這很不現實,除非遇到什麼天大的機緣,想要在三個月的時間迅速成長起來,這如同癡人說夢。
陳修看出了對方的心思,說道:“所以,你需要冒險。”
“冒險?”張凌然微微皺眉。
“對,還記得五千多年前,最後一個上古神體墜落嗎?”
張凌然聽到對方的話,想起了古籍之中的記載。
五千年前,最後一個上古神體墜落之後,後面所有的神體都被下了禁制,終身無法突破到凝神境。
“記得,可是老師,這和我有什麼關聯?”
“當然有關聯。”陳修眼神一凝,“據大家多年以來的探查,那最後一個上古神體便是死在青川山脈深處,一千年前,曾經有一位大能人物深入青川山脈,發現了上古神體的遺蹟。
不過那位大能也變得瘋瘋癲癲,似乎受了什麼刺激。
後來陸陸續續有人踏入,有的回來了,有的卻沒有回來。
回來的人變得沉默,不愛說話,每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而這些人手中,也握着一些古籍記載的東西,和上古神體有關。”
張凌然心裡一凝,如果真是如此,那上古神體的寶藏很可能遺落在晴青川山脈深處?
趙怡沁眉頭一皺,說道:“青川山脈綿延十萬公里,我們舉辦武會只是在外圍區域都會遇到很多危機,裡邊的兇險,難以言表,誰也不知道最深處到底隱藏着什麼,就算是聖帝這樣的人物也不敢踏入。”
“趙姑娘說的沒錯,青川山脈便是整個聖朝最大的秘密,若是進去其中,你有可能會得到真相,但是也有可能永遠失去自我。”陳修嘆息道,“我也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至於去與不去,這個在你。”
“去。”張凌然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來口。
“夫君……”趙怡沁剛想要說什麼,卻被張凌然打斷了。
“夫人,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必須要去。”
上古大成神體據古籍中的記載,是神一般的人物,強大至極,讓人聞風喪膽。
張凌然很想知道,這樣的人物到底會留下什麼樣的寶藏。
而且對方也是神體,說不定自己也能夠藉助這個機會找到前進的方向。
“我本想讓你上天階之後,再踏足那片神秘區域,到那時也會有足夠的把握,但是以現在這種情況,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陳修說道。
張凌然點點頭,對方說的很對,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有想辦法在三個月內成長起來,才能夠扳回一局。
“夫君,你真的要去嗎?”趙怡沁看着他,輕聲問道。
張凌然點點頭,“爲了家人,爲了你,爲了岳父,我必須要去。”
“那我陪你去吧。”趙怡沁眼眶微紅。
“晴川山脈深處太過兇險,你留下來,我答應你,三個月之後一定會回來,說到做到。”張凌然道。
“可是……”趙怡沁還想說什麼,再次被張凌然阻止了。
“沒有可是,三個月後我一定會回來,到那時,我要讓整個聖朝都顫上一顫!”
趙怡沁用力的點點頭,他相信對方能夠做到,因爲這麼久以來,對方還沒有讓她失望過,“我相信你。”
陳修看到他們倆,想起自己的曾經,苦澀的一笑,站起身來道:“今夜你們便在這裡休息吧,外面我已經設下結界,就算是天階高手也很難找到此處,明天一早你便出發。”
說完,他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張凌然和趙怡沁兩人。
燭光搖擺,映射在一個人的臉上,顯得神秘而又安詳。
趙怡沁倒在張凌然的肩膀上,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夫君,我之前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可是你依然義無反顧的帶我離開,我欠你太多了。”
張凌然伸出手,摸着她柔軟的頭髮,嘴角微微上揚,“不要多想了,沒有你,我恐怕也很難走到今天這一步。”
趙怡沁淡淡一笑,她想起之前的種種,覺得過去了很久,但似乎又近在咫尺。
她擡起頭來,臉上帶着一絲紅暈,看着張凌然說道:“夫君,我答應過你,等你拿了武會第一,我便成爲你真正的夫人,這一次,我不會再食言了。”
說完,她慢慢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在燭光之下,充滿了誘惑力。
趙怡沁身上的皮膚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盡情的展露在對方的面前。
張凌然嚥了一口唾沫,他將對方抱入懷中,手掌感受着那一絲絲的潤滑,身體微微觸動。
趙怡沁面色羞紅,她漸漸將衣物完全褪去,完美的身材展露了出來。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天,張凌然早早的便甦醒過來,趙怡沁睡在旁邊,潔白的皮膚露在外面,讓人遐想非非。
他知道是時候該離開了,於是穿好了衣物,深深看了趙怡沁一眼,離開了房間。
而此刻的趙怡沁,眼角卻滴落下了一滴淚水……
來到村門口,陳修已經站在那裡準備爲他送行。
“老師。”張凌然深深行了一禮。
陳修淡淡說道:“我能幫的,都已經幫了,後面的路,需要你自己來走了。”
張凌然點點頭,“老師爲了我,不惜得罪郭家,得罪太子,現在更是不惜得罪聖帝,如此大恩,沒齒難忘。”
陳修淡淡一笑,看着對方,就像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他拍拍對方肩膀說道:“加油吧,你憑藉煉體境都能夠度過天階高手的雷劫,我相信有上天保佑,這一次,我也相信你能夠滿載而歸,我在京城等你。”
“老師,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張凌然再次行了一個大禮,這纔在不捨的情況下,踏上了行程。
出了村子便是南方了。
一條大道直直的通向青川山脈底下,從這裡看去,還能夠看到山上堆滿的積雪和朦朧的雲層。
張凌然這是第二次踏入青川山脈了,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是徒步前往,一路上會充滿荊棘和坎坷,這誰也說不清楚。
半個月時間匆匆過去,張凌然已經來到了青川山脈的外圍,也就是當初他們武會所處的位置。
他站在山頂之上,眺望遠方,青川山脈的深處確實是無邊無際,看不清楚,不知道會蔓延到哪裡。
這些時日,他在山間找一些果子吃,或者打一些野兔之類的。
偶爾他發現會有天階高手在這裡御空而行,而且最近越來越頻繁。
估計是聖朝的人已經知道他向着晴川山脈這個方向逃走了,所以派高手巡查。
不過張凌然敏銳力何其強勁?怎麼可能被對方所發現?
所以儘管經常遇到天階高手在空中巡視,他也毫不在意,而是沿着自己的路線,往更深處的晴川山脈走去。
這一天夜裡,張凌然盤腿修煉,周圍十分靜謐,天空中繁星點點。
如今他已經達到了凝神境九重,只需要再鞏固修爲,循序漸進,相信很容易就會踏入化術三境。
不過現在並不是突破的時候,張凌然明白,想要實力變強,更多的是需要厚積薄發,而不是一味的追求境界的提升。
一夜修煉過去,到了早晨,東方第一縷陽光升起,他決定繼續踏上行程。
然而這一天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他好像被發現了,四五個天階高手來到周圍,一直不停的巡查着。
前方是懸崖峭壁,而在中間,連接了一根繩索。
張凌然想要過去,就必須要利用那根繩索,但是一旦利用,他就相當於完全曝光在別人眼皮底下。
這是唯一的一條路,想要踏過去,便必須要承擔被發現的風險。
張凌然咬咬牙,他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當誤,所以決定奮力一試。
他找準間隙,一躍而起,踏上繩索,利用平衡快速奔跑過去。
而天上的天階高手們發現了端詳,立馬俯衝而下。
“是他,張凌然,抓住他!”一位天階高手喊道。
“絕不能讓他逃走,快上!”另一名天階高手怒吼道。
無窮無盡的攻擊撲面而來,張凌然明白,自己的行蹤還是暴露了,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個京城便會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
因此他選擇不停的躲避攻擊,沒有與他們交戰,而是想辦法逃離這裡。
因爲他明白,拖得越久,越對自己不利,他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青川山脈的深處。
……
京城內,太子鄭定棠得到張凌然在晴川山脈出沒的消息。
他眼神一凝,站起身來,直衝向外面,隨後一個縱躍沖天而起,向着青川山脈而去。
“什麼地方你不去,竟然想到往青川山脈闖一闖,真是一個找死的傢伙。”太子鄭定棠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