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然在洞裡穿梭良久,走出來後,眼前卻換了一副光景。
眼前是一個山谷,天空中的月亮掛在天上,灑下一片銀光。周圍一片寂靜,顯得空靈而又安詳。
而在這山谷之中,卻是長了許多的藥草,藥草之中,便夾雜着張凌然之前買到的魂草。
“想不到在這裡。”張凌然心裡一喜,這樣說來,東街的那位老大爺沒有騙他,這迎春山確實有一個山洞,也確實有這麼多魂草,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找到方位。
沒想到陰差陽錯,因禍得福,在被大祭司的追趕之下,自己竟然來到了這裡。
張凌然向下望去,下面是懸崖峭壁,然而他卻並不畏懼,抓着旁邊的藤蔓,一躍而下,來到了谷底。
“這麼多的魂草,我這是要增加多少魂力值啊。”張凌然欣喜,他抓起旁邊的一株,死神之手張開,將其中的神魂完全吸收。
只見系統的提示音響起:“恭喜您,魂力值增加5點。”
張凌然看着那枯萎的魂草,將之扔掉,隨後繼續採摘。半個時辰過後,他竟然採摘了七十多株,幾乎將整個山谷的魂草,採摘個乾淨。
張凌然看着那些魂草,害怕有什麼變故,直接一口氣吸光了。隨着魂草的吸收,系統的提示音不停的響起,沒有多久便達到了整整四百點魂力值!
張凌然心裡一喜,四百魂力值,這可是能夠召喚四個大能的量了。他心滿意足的將那些枯萎的魂草扔在地上,隨後拍拍手,準備離開這裡。
他重新爬上那個山洞,準備原路返回,然而剛剛要離開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有個人影墜落,重重的砸在山谷裡邊,揚起一片灰塵。
張凌然一驚,頓足回望,觀察了片刻,發現那個人影並沒有站起來,周圍一時間又寂靜了下來,連昆蟲的叫聲,都格外清晰。
張凌然吞了口唾沫,伸出頭左右看了看,剛剛那個人影墜落的太快,他根本看不清楚是誰。
如果是大祭司,自己走過去就是找死,如果是國師,那是不是意味着大祭司打贏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將會面臨非常危險的境地,自己走過去的話,說不定會更早的暴露自己。
六級魂師的精神力非同小可,如果他想在這迎春山搜索自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咬咬牙,決定去那個人影墜落的地方,確認清楚,否則自己這麼悄悄的走了,心也難安。
於是他再一次下到山谷,躡手躡腳的向墜落人的方向而去。害怕被發現,他腳步很慢,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雜草,終於來到人影墜落的位置。
前方有個大坑,深陷兩三米,然而卻沒了人影。
張凌然一驚,那個人消失了?他感覺汗毛豎立,似乎有人在旁邊看着自己,連忙後退了兩步。
剛一回頭,卻發現一個人就站在自己身後,對方的臉就在自己面前,距離不過十釐米左右。
張凌然嚇一大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發現站在那裡的是國師,並不是大祭司。
他這才鬆了口氣,擡起頭來,仔細打量起了國師的容貌。
對方之前出現,要不是帶着黑色的帽子,要不是用黑霧將自己臉遮擋住,而且聲音做了處理,根本讓人想不到她會是一名女子。
現在有這個機會看到對方的全貌,帶着好奇心,張凌然不禁想要看個仔細。
一縷月光灑在國師的側臉之上,絕美的側顏展現了出來。
張凌然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大國師這麼美,光看其相貌,估計只有二十多歲,根本看不出來多大年紀。
不過對方雙眸之中卻透露出一絲沉穩老練,那眼神,絕不像年輕人應該擁有的。
“看什麼看?”國師眉頭微皺,呵斥道。
張凌然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不敢擡頭看了,萬一把對方惹怒了,動一動手指就可以把自己捏死,兩個人完全不是同一階層的。
“我以爲前輩出了什麼事,所以專門過來瞧瞧,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張凌然恭敬道。
國師眼神微眯,她雙手背在後面,鮮紅的血液從她衣袖之中流下,染紅了大地。
“不管如何,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以後有用得着我張某的地方,儘管吩咐。”張凌然說道。
國師神情有些恍惚,她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她微微擡頭,看向天空,月光輕柔,安靜異常。
“他不會來了,你走吧。”她淡淡說道。
張凌然微微一愣,覺得有些不對,對方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
“前輩,您需不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不用。”國師淡淡說道。
張凌然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就此別過。”他轉過頭去,剛走出幾步,卻聽到背後傳來摔倒的聲音。
張凌然一愣,回過身去,卻發現國師此刻跌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他連忙跑了過去,將對方扶起,這才發現地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對方的臉色,已經蒼白一片。
“前輩,前輩。”張凌然喊了兩聲,然而卻沒有反應。
張凌然眉頭一皺,對方重傷昏迷,自己不可能不管不顧。他將國師背起,在山谷周圍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山洞,將她放在了裡邊。
這時候,對方腰間一個小木牌露了出來,張凌然微微一愣,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一個名字。
“宋木子?”他看了看木牌,又看了看國師那絕美的臉,心想這難道是對方的名字?
他覺得有些詫異,沒有想到如此強大的魂師,竟然有一個這麼文藝的名字,也想不通她明明是如此美麗的女子,卻爲何要隱藏自己的容貌和聲音,不被外人知道。
“說不定有什麼苦衷吧。”張凌然想道。
隨後,他拿起對方的手腕把脈,發現她的脈象格外虛弱,五臟六腑都已經移位,隨後他又打開死神之眼,觀看對方的神魂,這才發現她的神魂也極爲虛弱,深紅已經變成淺紅,彷彿要隨時消散一般。
張凌然皺緊了眉頭,這樣下去對方很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自己必須救她才行。
他看向山洞外面,那裡有許多的藥草,連忙起身去採摘了一些。隨後他將儲物戒的行禮拿了出來,裡邊正好有一些碗筷之類的。
上一世張凌然是特工的時候,每次出任務都會帶上一些工具,以備不時之需,這種習慣也帶到了現在,再加上自己有了儲物戒指,帶上這些東西也不麻煩。
他看着這些藥草,其中有一些治療內傷的藥。他將藥草的汁水用真氣將其逼了出來,湊了一小碗給國師服下了。
但是這遠遠不夠,他將國師扶起,將自己身體之中微弱真氣度到對方的身體之中進行療傷。
他睜開死神之眼,觀察着對方身體內的傷勢。
……
一夜便匆匆過去,張凌然此刻臉色也變得蒼白,有些精疲力竭了。
不過國師身體已經在漸漸恢復,有了好轉的跡象,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夠甦醒,但是對方神魂很微弱,一直沒有什麼恢復的跡象。
張凌然知道如何恢復身體的傷勢,卻不知道怎麼恢復神魂。
神魂高深而又微妙,有什麼恢復的辦法,倒是一件非常棘手的問題。
“不管了,等她甦醒估計就有辦法了吧。”張凌然將對方扶到旁邊坐下,隨後又來到外面採摘了一些藥草,回到山洞之中,卻發現國師的身影不見了。
張凌然微微一愣,左右望了望,突然一把匕首從後面放到了自己脖子上,他身體一緊,不敢再有所動作。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身後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張凌然看着那把匕首,上面冒着絲絲寒氣。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匕首,如果對方有所動作,恐怕自己會瞬間身首異處。
“前輩,你傷勢太嚴重了,我只是給你療傷而已。”張凌然連忙解釋道。
“真的?”對方質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怎敢對前輩有非分之想。”張凌然苦笑道。
對方聽他這麼一說,這才鬆了口氣,將匕首慢慢放下,靠到了一邊。
“前輩,這是治療你傷勢的藥汁,你還是將它服下吧,好的快些。”張凌然將手中碗遞了過去。
國師將碗接了過去,看了看裡邊的藥汁,淡淡道:“鈴木根,水杏子,銀白草,這些都是治療內傷的好藥,想不到你還精通藥理。”
張凌然微微一驚,沒有想到對方光是看這藥汁便分析出了藥草的種類,倒是厲害。
他在旁邊石頭上坐下說道:“小時候和父親上山採藥,很多東西都學到一些,後來無聊看了些醫書,一些藥草有了更多的瞭解。”
國師點點頭,將藥一口喝下。
隨後她看向外面,準備走出去,卻腳步輕浮,差點坐到地上。
張凌然連忙過去扶住她,然而對方卻渾身一顫,掙扎開來。
“不要碰我。”國師眉頭一皺,渾身氣勢爆發開來,張凌然倉促間被對方的威壓震退,差點受了傷。
國師臉色一白,吐了一口鮮血,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剛剛瞬間的爆發,她體內的內傷加重了一些,已經沒有了行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