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被夜一魂葬的我失去意識後,再度回覆意識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一所日式房屋內,睡在榻榻米上,身上還蓋着一牀被子。

“你醒啦?”房間內響起一個略帶着點驚喜的聲音。

我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在十七、八歲長得很清秀的男孩子,正用欣喜的眼光看着我。

我不自在地扭扭身體,我好象不認識他吧?幹嘛用那麼熱情的眼神看我?感覺很奇怪耶。(某衿插花:真是可憐沒人愛的小盆友啊~被月拎着腳拖走~)

男孩似乎挺善解人意地,看出了我的尷尬,便自動地介紹起自己來:“你不用覺得害怕啦,我不是壞人哦~我叫原田石介。我看你昏倒在街道上,怕你出什麼事,才把你揹回來的。”

記憶回籠,我打量了一下房屋的四周,“謝謝~請問,這裡是屍魂界麼?”

原田石介一愣,隨即笑開,“原來你是新來的啊?這裡就是屍魂界哦。吶吶~你叫什麼名字?”

本來對於陌生人我一向是持戒備態度的,但看見他臉上掛着熱情與真誠兼備的笑容,我心裡一軟,說道:“水間月,我的名字。”

“水間?”原田石介喃喃地念道,“好奇怪的姓哦~我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呢。”

廢話~我在心裡暗忖,我是姓水,又不是水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姓啊。不過,算了~隨便吧~反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爲了方便於稱呼彼此而已。

“那水間纔來屍魂界應該還沒有家人吧?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生活啊?”原田石介臉上的笑容瞬間拉大。

“沒有家人?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他所說的話。

原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我對面跪坐了下來,“我都忘了水間你是新來屍魂界,不太瞭解這裡的規矩。是這樣的,因爲人死後都會來到屍魂界,所以屍魂界非常的大,你想要在這裡找到你的家人或朋友是非常困難的事,但是一個人生活又會覺得寂寞,所以久而久之,在這裡便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只要雙方願意的話,就能一起組成家庭的哦。”

唔~還有這樣的規矩麼?很新奇呢!我暗暗地想着,看來人不管是活着還是死亡,都會怕寂寞呢,果然是羣居動物。

“吶吶~”隨後原田石介指着自己說,“我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呦,剛到屍魂界也不習慣,不過幸好遇到了現在的父母,他們都是好人呦,和我組成了家庭一起生活到現在呢。因爲死得太久了,所以生前的父母也不太記得了,現在的父母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但在我看來,就像我的親生父母一樣咧。”

親情嗎?似乎離我很遙遠的樣子。很小的時候母親便因爲體弱多病去世了,稍微懂事一點,父親就開始對我進行精英式教育,以便能夠很好地繼承他的集團。在我印象中,似乎一年都很難見父親一面呢,倒是有時候父親的情婦會經常到水家的祖宅來,彼此向對方炫耀自己在父親眼中抑或是水氏一族中孰重孰輕。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我,根本就不能理解父母與子女之間的親情是怎麼一回事。

“原田,我們回來囉~”一個聽上去很開朗的男聲從房屋的玄關處傳來。

“啊!是父親和母親回來了~”剛纔還在纏着我要我加入他們一家的原田一臉興奮。

原田的話音剛落,一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夫婦便走了進來,在看見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看向原田。

在這樣的情況下,好象不說話不太禮貌吧?畢竟在別人家裡。於是,我從榻榻米上起身,向這對夫婦微微彎了彎腰,輕聲說道:“你們好,我叫水間月,因爲纔剛到屍魂界就昏倒了,是原田君將我帶回來的,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邊說着邊裝作不經意地打量着這對夫婦。

“呃~沒什麼啦,你的身體不要緊吧?”這家的男主人見我行禮,便立忙還禮。

我輕輕地笑出聲,我用那在商場上鍛煉出來的看人眼力觀察這一家人,卻發現這家人是出乎意料地純樸與憨厚呢。

“謝謝關心,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我點頭示意。

而此時,原田石介卻拉住了男人的手,“父親,水間還沒有家人呢,讓水間也成爲我們的家人吧?吶吶~好不好,父親?”

我和這對夫婦都不約而同地汗了一下~原田果然是熱情過頭了。剎時間名爲尷尬地氣氛開始在屋內瀰漫。

“這個……如果不會給你造成困擾的話,你就來家裡吧~我們只有原田這個兒子,還想多要個乖巧的女兒呢。”看起來有些福態的女主人開口了,打破了整室安靜得可怕的氣氛。

“好……”看着原田與這對夫婦的互動,我忽然對原田有些羨慕,於是不由自主地答應了加入這個家庭。

望着原田嘻笑顏開的神情和這對夫婦臉上質樸的笑容,我突然覺得這樣的決定也不錯,或許……他們能夠讓我感受到,什麼叫做“親情”。

於是,我便在這特殊的家庭住了下來,開始了我在屍魂界的生活。

雖然新生活開始了,而我卻也開始苦惱起來。坐在流魂街的橋上,我蹙着眉頭,把玩着手中的小石子,不時地往河裡扔上幾顆,絲毫沒有“破壞水資源”的覺悟。

無聊!對,就是無聊!

我現在的生活只能用無聊來形容。

以前在現世的時候,我基本上每天都是處於忙碌狀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閒下來。可是現在到了屍魂界,居住的家庭環境不錯,衣食無憂,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操心的事。而父母總把我當成小孩子,什麼事兒都不讓我做,讓我第一次產生了自己是“米蟲”的想法。

“小月,你在做什麼吶?”

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原田石介——那個老是想讓我叫他哥哥的人。

“沒什麼,發呆。”不知不覺中,我的戒備心理逐漸消失,大概是因爲他們都是單純的一羣人吧,跟他們在一起不用考試什麼爾虞我詐之類的東西,有種很輕鬆的感覺,因此我說話也不像以前那麼拘謹,變得隨便起來。就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樣。

“不開心麼?”石介問我。看不出這樣單純的人感覺倒挺敏銳的。

“也算不上不開心吧,只是覺得太閒了。”我自嘲地笑笑,看來自己還是天生的勞碌命呢。

“吶吶~那小月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嗎?自己也不知道呢!正在這時,一個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拉拉石介,指着那個人問他:“石介,那個人是做什麼的?”

石介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後笑道:“那是死神呦~在屍魂界死神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每區的流魂界都以出了死神爲榮呢。”

我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那個人的裝扮,果然跟那天晚上我在現世時遇見的人的裝扮大同小異。原來那個女人是死神啊~

“那要怎樣才能當死神?”我想,或許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消磨時間的法子。

石介疑惑地看我,“小月想要當死神?”

我點點頭。

他皺着眉頭思考半天后,才說道:“應該是要去參加真央靈術學院參加測試吧,如果測試通過了就能在那裡學習,順利畢業後就能成爲死神了吧?”

一個微笑出現在我臉上,我拍拍石介的肩膀:“那麼,我就以成爲死神爲目標,去參加測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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