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惱羞成怒的高克新大喝一聲,想拉起那些沒了鬥志的嵩山弟子過去圍剿,一點也不將其手上的傷口放在眼裡。
“不用了,掌門師兄已經猜到現在的局面,所以早有安排……”
樂厚終於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似乎對今天的局面很是滿意。當然的,他對自家的掌門師兄更是佩服,至少他把項東海和自己的實力差距看得很通透,雖然有點難接受,但一想到項東海這個礙手礙腳的禍害就要完蛋了,樂厚就打從心底的歡喜。
越是這麼想,樂厚笑得越發的開懷。
………
“奇怪,我怎麼總有一個被人窺視的感覺,可偏偏自己察覺不到任何的敵人,實在是太奇怪了……”
項東海終於停下飛掠的腳步,定下心來考慮其中的矛盾。
以他的實力,想要在他急速衝刺的時候還能隱匿身份持續追蹤,這樣的實力,絕對是左冷禪、嶽不羣那一級別的。不過項東海可沒聽說過嵩山派和華山派有如此神奇的輕功,有的話他早拿來“借鑑”了。
“咦……”
項東海突然感覺到一個沉重的呼吸,以及樹枝被踏斷的聲音。
這個氣息雖然不是很熟悉,但項東海已經知道這裡人是誰了。五嶽劍派裡,輕功最爲卓越的莫過於衡山派,而整個衡山派能與左冷禪、嶽不羣相提並論的也就一個人而已,所以一切都恍然了。
也不多想,項東海就朝着對方氣息消失的方向叫喊道:“莫大先生,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快點現身吧。”
果然,戴着青色獠牙面具的莫大先生從一邊緩緩地走出來。
只可惜,項東海高估了自己與莫大先生的感情,來人殺意之盛,絕對不是刻意造作出來的。任項東海怎麼想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一個地方得罪了這個武功大進的衡山掌門。
莫大先生見項東海一臉的戒備,終於開口道:“項師侄,原本你對我們衡山有大恩,我這個做師叔的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不過你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爲了我們衡山派的百年聲譽,我今天不得不下殺手。”
話都說到這裡,項東海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就是笨蛋了。
不過項東海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說:“莫大先生,你指的是你投靠大魔頭任我行的事情?還是我妨礙到你一統五嶽劍派的事情?”
莫大先生的眼神急劇閃動了幾下,最終松下劍來,並且摘掉那個無謂的青色獠牙面具,回道:“任教主要我便宜行事。如果時機成熟的話,他會協助我一統五嶽劍派的,讓我們衡山駕臨整個五嶽。雖然我不想成爲大魔頭的走狗,但是‘三尸腦神丹’的威力實在是太恐怖了,我僅僅支撐到第三次就承受不住那種魔蟲噬腦的痛苦。”
莫大先生越說,臉色越發的蒼白,顯然是對“三尸腦神丹”這毒藥深有體會。
對於“三尸腦神丹”,項東海的確無話可說。不過任我行的胃口實在是太大了,他居然要圖謀整個五嶽劍派。如果被他成功的話,相信整個江湖將會血流成河,不知道有多少個門派即將消失。可偏偏以今時今日的莫大先生,的確有資格與左冷禪和嶽不羣一較高低。
一想到任我行之前所有的動作,所有的犧牲只不過都是障眼法,全部都是做給整個江湖的人看的,都要江湖人以爲他不行了,被白道武林追殺得有若喪家之犬,難有翻身之日。
沒想到,他最終的目的竟然是一舉吞併五嶽劍派。這一着棋走得實在是兇險,也令人佩服。
莫大先生彷彿許久沒與人說話,不等項東海發表意見又繼續說道:“說來也好笑,也正是這種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讓我看破了許多空幻,突破了十數年來的劍法瓶頸,將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和三十六路迴風落雁劍兩大衡山絕學融會於一起,再加上從魔教高手身上領悟過來的絕學,纔有今日之成就。”
說到這裡,莫大先生眼神流露出一種驕傲之色。
武者是驕傲的,更何況是莫大先生這種達到宗師境界的頂級高手。他們所站立的高度,已經足夠俯視整個世俗。
對於莫大先生如今的修爲,項東海可以體會甚深。雖然項東海在功力上遠不及莫大先生,但在身法和劍法上,已經可以相提並論了;至於境界方面的差距,那就太過飄渺,不好說。
不過項東海倒是想到了一個避免自相殘殺的話題,連忙說道:“莫師叔,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破解‘三尸腦神丹’這邪惡的毒藥。”
莫大先生聽得是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項師侄,有什麼辦法快說?紙包是不住火的,本人投靠魔教的事情終有一天會泄露出去,還希望你能……”
項東海不給莫大先生說完,指着遠方驚起的鳥羣說道:“莫大先生,你我先不說這個問題,我看還是先把一些無謂的雜魚清理掉吧。”
“雜魚?”
莫大先生也是急慌了頭,等及項東海的提醒這才定下神來。不過他很快就皺起眉頭,反問道:“如果他們是雜魚,恐怕整個江湖就沒有高手了。十六個名叫高手,這嵩山派的底氣還真是足啊!”
項東海馬上聯想到那剩餘的十二黑衣刺客,至於多出來的四人,不是嵩山太保,就是投誠於左冷禪的江湖高手。
不想莫大先生倒是起了心思,問道:“這一次倒是削弱嵩山派的好機會,項師侄,不知道你有沒興趣玩上這一把呢?”
項東海笑着回道:“只要莫大先生不要像上一次那樣突然消失個無影無蹤,晚輩就可以偷笑了。”
莫大先生搖頭道:“這一次不同了。當初嵩山派如何對我們衡山派,今天我就當作是拿點利息而已,你多心了……”
話完,莫大先生也不給項東海駁斥的機會,徑自消失在密林之中。
項東海的嘴角溢出一個得意之色,這纔是他真正的目的。若是單單靠他自己的話,面對如此陣容,也只能是逃跑的份。不過現在不同了,多了一個與左冷禪、嶽不羣同一級別的存在作爲打手,相信嵩山派又要傷元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