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平淡地念出擋在他面前的男人的名字,這個人是他最不喜歡的人之一。
“大,大哥?”巖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太久沒見過大哥了。
海燕只是側過臉點了點頭,能在這見到巖鷲,並且這小子看起來已經成長爲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他也很高興。
只是,面對朽木白哉還是不能放鬆警惕,眼下只能把再次相見的喜悅暫時壓制了。
“好久不見了,朽木隊長。”
“我不覺得現在應該見到你。”白哉說着,右手擡起伸向自己的斬魄刀:“如果你覺得自己能保護他們,那就大錯特錯了。”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妹妹去死,這就是你作爲兄長的擔當嗎?!”
“所有人都有不得不遵守的秩序,這與身份無關。當然,這些道理你們志波家的人也不會明白。”海燕的話並沒讓白哉動容,反而讓他更加堅定,“我不會讓你們活着離開的。”
“可如果有人就是想露琪亞死,這一切也是他們推動的呢?!”
白哉的動作猛地一頓,就當海燕以爲能夠說服他時,白哉繼續說道:“那也是她本身犯下了該死的錯,沒有堅守心中的規則。”
“散落吧,千本櫻。”
只見白哉手上的斬魄刀一點點碎開,很快,他手中只剩一支光禿禿的刀柄。空中飄揚起粉色的櫻花花瓣,看上去真是美極了。
面對此番美景,海燕倒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千本櫻,刀身分解爲肉眼看不清的千根利刃,如果真被眼前的櫻花雨所迷惑,那下一刻它們便會在你身上留下數不清的傷口。
“讓水天逆卷吧,捩花!”
海燕也大喊着解放了自己的斬魄刀,一柄三叉戟在他手中迴轉,長槍在空中劃過,捲起層層水浪,瞬間便拍落了近半花瓣。
同時,搶尾向後一挑,一道水波將巖鷲等人溫柔的託到後方懺罪宮門前,儘可能遠離二人戰鬥的地點。
真的是海燕大人,露琪亞現在終於確定了,這種如舞蹈般的槍術只有海燕大人才能施展出來。
“小心啊,海燕大人!”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露琪亞!”
露琪亞連忙點了點頭,也不管海燕有沒有看到。旁邊的巖鷲看到這一幕,話都有點講不出。
爲什麼我之前救你的時候就是絕對不行,大哥一出現什麼問題都沒了?這是爲什麼啊!
還有,現在不應該是我這個弟弟去擔心大哥嗎?你搶在我前面是怎麼回事?
“小……”算了,巖鷲搖了搖頭,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現在說怎麼有點在吃醋的感覺,男子漢需要的是信任而不是擔心!
露琪亞的話,白哉也是聽在耳中。只是,這份溢於言表的關心卻不是對自己這個大哥,而是給他面前的這個男人。
櫻花飛舞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海燕掀起的水浪沒有將其拍散,反倒被這些急速飛舞的花瓣撕碎。
看得出,白哉已經認真起來了。
不過,海燕也不是完全應對不了,長槍以右手爲中心有序地迴旋,槍尖與槍尾交替掃過,連綿不斷的水浪總是能將花瓣拒之門外。
即便討厭志波海燕這個人,白哉還是不得不承認,即便在蛆蟲之巢被囚禁了四十餘年,志波海燕依舊是瀞靈廷中極爲優秀的死神。
在他還在爲接任朽木家家主之位刻苦訓練時,眼前這個男人的天才之名就傳遍了瀞靈廷。
靈術院入院考覈時,就擁有副官級別的六等靈力等級,之後,僅用一年便學習完全部課程,被浮竹十四郎邀請進入十三番隊。
不是能輕易解決的對象。
想到這,白哉握着刀柄的右手突然凌空一刺,空中的花瓣似乎得到了新的命令,紛紛向後飛去匯聚成一束粉色的細流,從白哉身後繞了一圈,便向前方的海燕刺去。
海燕見此,不退反進,長槍迎着花束徑直刺去。
纔剛接觸,海燕便感覺槍桿一陣顫動,震得他的手都有些疼了。槍頭撩起的水浪瞬間便被撕碎,化成一層水霧擴散開來。
“給我,滾開!”
海燕大喊着,雙手握住長槍用力向上挑去,硬生生將那束花瓣挑向天空。
白哉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右手的刀柄用力向下一斬,揚起的花束如同一條直起身的巨蟒,如錐子般的蛇首向下衝去,要把眼前的人一口吞下。
海燕反持捩花,槍尖從地面劃過,涌出的水浪隨着長槍旋轉着攀升,如同海面捲起的龍捲,而他則是立足與鳳眼的海神。
“水天,逆卷!”
巨蟒與龍捲相撞,頓時傳出如雷鳴般的巨響,粉色的花雨向上飛去,白色的暴雨向地面傾斜,到底哪邊纔是天空,哪邊纔是大地,一時之間很難說得清。
這是機會!千本櫻是把優點與缺點同樣明顯的斬魄刀, 它全方位、快速的攻擊令敵人難以防禦。可,手中只有刀柄的主人,更是沒有防禦!
海燕腳跟一擡,手中的長槍作勢便要刺向白哉。誰知對方的反應比他更快,左手朝他一指,“縛道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柱瞬間將海燕困在原地,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衝到白哉面前,奪取戰鬥的主動了。
可惜,也就差這一點,接下來遭受重創的就是他了。雖然六十一號的破道並非無法破解,可這需要時間。
對面的白哉也是再次擡起右手,倒飛向天空的花瓣也是紛紛下落,看樣子是不打算給他這個時間了。
當初就不該讓露琪亞去十三番隊,白哉恨不得馬上殺了眼前這個男人,明明都付出了那般慘痛的代價,志波家這羣人爲何還是不懂要遵守規則!
此刻,他是意圖協助旅禍救出露琪亞的罪犯,殺了他也沒一點問題,這也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可是,這一刀終究沒能揮得下去,一隻手悄悄抓在了白哉的手腕上,空中的櫻花悠閒地飄下,彷彿那些真的是花瓣似的。
“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朽木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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