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四番隊隊員迅速有序的開始緊急救治,在山本總隊長的默許下,幾乎是一種默契,沒有人上去打擾那旁若無人,彷彿劫後餘一般深情相擁的一對。
朽木白哉躺在地上,終於從那一對身上移開視線,仰望着天空,無論是身還是心,似乎都已經失去了名爲痛的感覺。
雖然無法確定自己還有沒有資格,但在他想通一切,終於下定決心之後,他已決定要問她,雙,現在你是否還願意與我一起,一直走到最後?
只是,他又卻了步,他只跟她約好,雙,我們談談吧,等這一切結束以後。
在他揮霍了百年之後,這一次,時間終於代她處罰了他,不再讓她停在原地等他。
被黑崎一護打敗那一刻,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如釋重負的輕鬆一閃而過,心,卻在聽到四番隊虎徹副隊的傳音之後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雙...無雙...
前所未有的感覺席捲全身,忽然覺得她離他好遠,遠到他可能再也碰觸不到。那樣的感覺,他不熟悉,但卻知道,它也許名爲,恐懼。
救下露琪亞那一瞬,祭焱插入身體並不痛,讓他痛徹心扉的是那雙只餘死寂的血眸。這麼多年來,他唯一一次用盡全力想要抓住她,卻只是枉然。
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喚不回她的意志,看着她被控制,聽着她嘶嚎,甚至被藍染帶走,他卻只能躺在那裡,維持着越來越模糊的意志,仰望着天空,眼看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無能爲力。
而後,天空中綻出那一朵血花,看到那人出現的剎那,他已明白,那個人的身份,是那個她說即使忘記全世界也絕對不能忘記的人,是那個比她生命還重要的人。
其實,是誰又如何,她安全無事就好。
只是,下一刻,他聽到她喚那人,再不是那一貫清冷毫無起伏的聲音,是充斥着喜悅,帶着顫抖,幾乎要喜極而泣。
他看到她抱住那人,已無法形容他們這一幕纏綿深情的重逢相擁,於他是如何的天地動搖,更無法確定曾經他擁着緋真的一刻,她是否也如現在的自己一般萬念俱灰。
他一瞬間忽然明白,他可能再也看不到那雙清明澄澈的血眸之中只映着自己,他可能再也聽不到她坦然淡定的喚他白哉。
他一次一次的遲疑,一次一次的卻步,一次一次的收回只伸到一半的手,現在,他大概再沒有抓住她的機會,也許,早在很多年前第一次錯過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朝她伸出手的權利。
“您真是亂來呢,朽木隊長。”卯之花隊長來到他身邊,“朽木露琪亞小姐請到這邊來,朽木隊長找你。”
朽木白哉終於移開視線,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露琪亞,你在那裡嗎?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訴說過往,原來以爲只要輕輕碰觸就會痛楚的心傷,竟早已結痂,已經可以如此平靜的陳述。可是眼前的天空,卻在這一刻失去了顏色,周遭的一切都一併化爲灰白。
塋抱着雙,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問,“你是誰?”他的無雙,從來只喚他塋大人,不會是塋,是你嗎...是你嗎,瀧?
“你已經...認不出我了嗎?”她不答反問,合上眸子,緊緊的擁抱,彷彿要將千年的份一併補回來。
塋的下頜抵在她肩頭,微低了頭,讓髮絲擋住了自己此刻的表情,咬着脣,手一點點收緊,幾乎陷進她血肉,“爲什麼,瀧。”爲什麼讓無雙受苦,爲什麼留下那種東西,爲什麼...不相信...
“塋,”終於再聽到他喚自己名字,她微微勾起脣,想要自己起身卻做不到,“回那裡去,我的時間...”無雙的本體在排斥侵入的靈識,“不多。”
塋不再遲疑,抱着她離開,目標自然是已被改成瀞靈廷地下議事堂的地方。他們有太多事情沒有說清楚,又或者他們之間有太多事情早已說不清,道不明。
很早以前,這裡並沒有什麼大靈書迴廊,也不是什麼地下議事堂,這裡曾經是一代靈王的禁地,更早之前,這裡曾有整個屍魂界最茁壯美麗的一棵紅楓。
有兩個人曾在此相遇,在此結盟,在此握緊彼此的手,在此相擁,亦在此,決裂。
那時,黑髮如墨的他向銀髮飛揚的他伸出手,到現在他們都能記得彼此指尖的溫度,夕陽的餘輝爲對方鍍上最溫暖耀眼光芒的那個畫面早已在記憶中定格。
他說,能與我已經締造一個強大有序屍魂界的人,只有你,塋,我也只需要你。
他說,塋,我需要留在靈王殿,你應該呆在刀魂宮,我們一起千秋萬載,陪着我們的屍魂界永世不滅!就算我們不在彼此身邊眼前,但最少我們在對方知道的地方,在相互可以觸及得到的地方,履行我們的責任。
他拂袖而去,瀧,這是你的屍魂界,不是我們,你知道我從不稀罕。
後來,他不信他,他懷疑他,仍是在這裡,他憤怒的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只丟下一句,靈王大人請放心,今後屬下定會好好留在刀魂宮,您有生之年絕不踏出半步。
他望着他的背影,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明明伸出了手,卻沒有挽留,只淡漠的回一句,隨你。
那是他唯一一次對他用敬稱,那是彼此留給對方的最後一句話。
而後,他歸了靈王殿沒日沒夜的操勞忙得不分晝夜,他回了刀魂宮日日笙歌揮霍時光,其實都以爲會如之前的每一次口角一般,都是在等,等對方先出現在自己面前,低頭道歉,再和好如初。
...
半塊玉訣自雙額間浮出,另外半塊從塋腰間飛昇,在空中越靠越近,蕩起水波一般的水光漣漪,最終合而爲一,銀輝之中,一道久違的幻影幽魂在眼前浮現。
“瀧...”塋抱着陷入暈厥的雙,望着那人,心思百轉,忽然明瞭,“你...把靈識封在...”
“我以爲你早晚會來,我以爲你能第一個發現,”他望着他,黑眸深邃如夕,卻又帶着一抹極少出現在他眸中的溫柔和色,“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以爲...你不信...”
“我想把力量完整的無雙留給你。”
“我們都以爲對方會低頭...結果...”塋仰起頭,眨眨眼,想要做出笑的表情,卻怎麼都牽動不了嘴角,伸出手,卻穿透了他的身體,“原來是我們都...太自以爲是。”靈識並不是實體,只是殘留的一點點意志。
“還有...我想親口對你說,抱歉,塋。下次再相遇的話,”瀧伸手擁住他,“我們,再愛一次吧。”
“好。”塋閉上眼,伸手,完成了一個擁抱的姿勢。
隨即,他的靈識幻影開始緩緩消散,“幫我跟無雙說,咒文被人破解致她受苦,還有借她之身,真的很抱歉。”他最後看他一眼,千言萬語最後只化爲兩個字,“保重。”最終歸於虛無。
“瀧...”光華散去,完整的玉訣落入掌心,塋閉上眼,握緊那塊完好的玉訣,用力吸氣,似要把翻騰的情緒全部壓下。下一次相遇是嗎,好,我會等着你,反正我一直比你擅長等待。
“塋大人...”雙擡手輕輕撫去塋頰上的水痕,“瀧大人不會願意見到您傷心的。”
“無雙你...”
“我聽到了,瀧大人最後留給我的話。瀧大人說賦予我完整的力量,請我守護在您身旁,陪您千秋萬載,遠離塵囂,悠然萬世,永不離分。”她起身,朝自己真正的主人恭敬的跪拜,“這些年來,是我失職,請您責罰。我們回去吧,我會陪您一起等着與瀧大人再次相逢,再不離分。”
塋單手遮住自己的眼,不願露出此刻的表情,“回去?我以爲你會留戀這裡,你想好了?”
“我...”她動了動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並不是沒有留戀,只是她有她的...職責,何況她對那些人做了那樣的事,下了那麼重的手...最終她用力眨眨眼,交握的雙手扣得很緊,明明乾淨白皙的雙手,在她眼中彷彿還殘留的血跡,灼了她的眼,生硬的擠出幾個字,“想好了。”她傷了白哉,夜一大人,碎蜂,若晝,露琪亞,阿散井以及那個黑崎,還差點卍解毀掉瀞靈廷,她哪還有臉再呆下去,再說,又怎麼能留塋大人孤孤單單一個人。
塋放下手,側頭看着她,眸光微動,“那麼,就去跟照顧過你的人,道個別吧。”他拉起她的手,動作輕柔,聲音溫潤,“傷害他們,非你所願,不用在意。”他伸手攬她入懷,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她低頭,輕咬着脣,並未做答。
“那個傢伙叫...”他微眯了眸子,妖嬈的桃花眼中閃過少見的凜冽寒光,不甚確定的問,“藍...染?”染指他的無雙,又差點毀掉瀧的留言,真是該...好好感謝他。
“塋大人,”雙擡頭,盡責的陳述,“不可以的,我們不該插手...”
“與刀魂宮無關,我們便不插手。可是~”他挑眉打斷她,“他這是公然在挑釁。”
“塋大人不是已經傷了他?”
“是,不過,還不夠。哪天有空,我們去虛圈回收斬魄刀好了,就當是~小懲大誡。”
她不解,“塋大人...這算是小懲大誡嗎?”爲什麼覺得是在找茬報復呢。
他順順她的長髮,笑容和藹,“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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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廣告:蕭之前生病住院,到現在還在家修養中,集結了無限怨念和莫名其妙的靈感,最終決定開挖此坑,現代慢熱口水小白文,且鑑於蕭經常被批評羅嗦、文風不夠不華麗,歡迎大家去踩,不過請慎入自備避雷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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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筋動骨一百天,傷心徹骨又何止一百天?
每每想到你,我總是舊傷復發,腰心隱隱作痛,
那痛絲絲蔓延,直抵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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