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揹着碎蜂,披着夜色,踏着月光,乘着夜風,一路前行。
碎蜂趴在雪信的背上,睡的很香,除了偶爾說幾句夢話,十分的安靜。
踏上護城河上的橋樑時,雪信的腳步忍不住停下,在不遠處,一道身影站在橋樑邊,盯着河水,一個人在那裡發呆。
“勇音姐姐。”
看到那個人,雪信忍不住的走過去,小聲的喊道。
“雪信,是你啊。”
虎徹勇音轉過頭來,看到雪信,神色哀愁。
“這麼晚了,您在這裡……”
雪信看着虎徹勇音,有些不解爲何到現在她還在外面。
“我只是在這裡待一會兒。”
虎徹勇音神色黯淡的說道,而後看着雪信,問道:“你呢?你揹着的是?”
“這是我妹妹。”
雪信往上掂了掂,看着虎徹勇音說道:“我送她回去。”
“是嗎?”
虎徹勇音點點頭,說道:“那你快點去吧。”
“那勇音姐姐再見。”
雪信向虎徹勇音告別之後,繼續向前走。
走過了一段距離,轉過頭望去,虎徹勇音還在那裡站着。
自己失去了哥哥和戀人,她也失去了自己的戀人。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雪信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在消失隊長的祭奠儀式上,兩人站在相近的距離,虎徹勇音哭的傷心,雪信想要安慰她,沒說幾句,卻也泣不成聲,
第二次是志波空鶴讓自己邀請虎徹勇音前往志波家,一起吃飯,而後被空鶴姐拉進屋子裡說了一番話,自己送她回到瀞靈廷,路上兩人卻什麼都沒有說。
虎徹勇音對自己哥哥的感情,不會遜色於自己,而她夜晚一個人來這裡,想必也是懷念自己的哥哥。
雪信嘆了口氣,繼續揹着碎蜂,前往了二番隊,直接走進去。
二番隊在雙亟之丘的半山腰,有石階通向上方,走過一道大門,就是二番隊。
大門處並沒有人,但是雪信剛走過大門,面前就出現了兩道人影,攬住了他的路。
“雪信副隊長,您來這裡,啊,是碎蜂小隊長。”爲首的死神看到雪信的副官章,立刻認出了他,想問他爲何來這裡,卻又看到了趴在他背上的碎蜂。
“需要我把她交給你們嗎?”雪信看着二人說道,原來他來這裡,可不被允許進入。
“不用,雪信副隊長可以直接將她送進去。”爲首的死神恭敬的說道。
雪信點點頭,看來成爲副隊長後,做事方便了很多、
這位死神帶着雪信到了碎蜂的屋子前,行禮道:“這就是碎蜂小隊長的住處,屬下告辭了。”
“麻煩你了。”
雪信說了一句,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放在了牀鋪裡。
雪信幫她脫掉了鞋子,蓋好被子,轉身便離開了屋子。
“碎蜂喝醉了嗎?”
雪信剛出門,一個聲音就在不遠處響起。
“夜一前輩?”雪信看向遠處,一道身影雙手環胸,站在了不遠處。
她有着高挑性感的身材,一雙眼睛在黑暗裡散發着明晃晃的光芒,慵懶的站在那裡,真的像是一隻貓一樣。
這個人便是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
“是我。”
夜一走到了雪信身邊,看着他說道:“她去找你喝酒了嗎?”
雪信無奈的說道:“她說要安慰我,讓我大醉一場,結果自己卻喝醉了。”
“既然不能喝酒,幹什麼還要喝,真是個麻煩的小鬼。”夜一沒好氣的說道,“而且二番隊是禁止喝酒的。”
喝酒會影響神經反應,在二番隊和隱秘機動部隊,都是不允許喝酒的。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還請夜一前輩不要責怪她。”雪信連忙說道。
“這次就算了。”夜一擺了擺手,說道:“你回去吧。”
“那屬下告辭。”
雪信行禮之後打算離開,但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問道:“夜一前輩。”
“你還有什麼事情?”夜一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
雪信輕輕的問道:“我想問你個問題。”
“有問題就問。”夜一直接說道。
雪信轉過身來,看着夜一,冷冷的說道:“夜一前輩,您應該知道浦原喜助在哪裡吧?”
“你在說什麼?”夜一身體立刻站直,看着雪信,眉頭漸漸皺起。
雪信走了一步,來到夜一面前,認真的說道:“您是浦原喜助的青梅竹馬,還是他曾經的上司。他成爲十二番隊隊長,還是您做的推薦。以夜一前輩和浦原喜助的關係,應該會知道浦原喜助在哪裡吧?”
雪信說到最後一句話,已經不用敬語,冷冷的盯着夜一。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四楓院夜一眯起眼睛,死死的盯着雪信。
雪信左手放在斬魄刀的刀鞘上,看着四楓院夜一,語氣變得強硬,說道:“如果夜一前輩知道的話,還請您說出來,我好找到他,殺了他。”
“是嗎?我要是不說呢?你是想對我出手嗎?”
四楓院夜一說着,身體微微前傾,盯着雪信,一股危險的氣息在瀰漫。
面對着強大的殺意,雪信不退不讓,看着四楓院夜一,輕輕的說道:“我當然不敢,也無法讓夜一前輩說出來。但我會竭盡全力,去查出來浦原喜助在哪裡,然後找到他,把他殺了,爲我的哥哥和都姐姐報仇。”
四楓院夜一聽到這話,忽然說道:“我和浦原喜助關係很好,我相信他不是兇手,我認爲他是不得已,才離開了瀞靈廷。”
“所以夜一隊長才包庇他嗎?”
雪信看着四楓院夜一,冷冷的問道。
“我沒有包庇他,因爲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
四楓院夜一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堅信他不是兇手,如果我知道他在哪裡,我會找到他,把他帶回來,然後去證明他的清白,這纔是我會做的。而不是知道他在哪裡,卻爲他包庇。”
“所以夜一隊長您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雪信狐疑的看着四楓院夜一。
“我不知道。”四楓院夜一很乾脆的回答道。
“是嗎?”
雪信得到這個答案,反而呼了口氣,有股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從緊張中脫離出來,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既然你的問題解決了,那麼還有一件事情。”
四楓院夜一看着雪信,冷冷的說道:“我是二番隊隊長和隱秘機動部隊總司令,還是四楓院家族的第十二代當家,你區區一個副隊長,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這樣質問我?”
“我……”
雪信張了張嘴巴,呆呆的看着四楓院夜一,彷彿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這次我念在你失去了哥哥和戀人,心裡悲痛而口不擇言,因此我放過你一次。”
夜一哼了一聲,說道:“但如果下次我再發現你對我不敬,我就殺了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雪信連忙說道。
“那就滾吧。”四楓院夜一揮了揮手。
“是。”
雪信轉身逃離此處,離開了二番隊。
。。。
“雪信送妹妹回二番隊,見到了四楓院夜一,質問她知不知道浦原喜助的位置?”
五番隊的隊舍裡,藍染坐在桌子後,輕笑着說道:“他也太莽撞了一些。”
他的身旁,市丸銀站在那裡,而桌子的前方,則跪着一個穿着刑戰服的男子。
“是,夜一大人回答了他的問題,而後說念在他失去哥哥和戀人的份上繞過他,再有下次就殺了他,雪信認錯之後,立刻離開了二番隊。”蒙面男子回答道。
市丸銀笑眯眯的說道:“要不是二人有舊,再加上雪信剛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和戀人,夜一隊長怕是會直接殺了他吧。”
“冒犯大貴族,還是隊長,直接殺了,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的。”
藍染擺了擺手,說道:“你退下吧,繼續保持監視。”
“是。”
身穿刑戰服的男子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屋子裡。
市丸銀看着藍染,問道:“藍染隊長,您覺得夜一隊長到底知不知道浦原喜助去了哪裡?”
“不確定。”
藍染捏了捏鼻樑,說道:“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她知道,可能會第一時間找到浦原喜助,把他帶回來,試圖證明他清白。”
市丸銀笑着說道:“我也覺得她會這樣處理。浦原喜助在她眼裡只有兩個結果,如果有罪,而且是讓這麼多隊長死亡的罪責,不足以讓夜一爲他繼續包庇,或許會親手殺了他。如果無罪,那麼夜一自然會試圖爲他找出事情的真相,或者幫助浦原喜助,找到藍染大人才是兇手的證據。”
“你說的沒錯。”
藍染點點頭,說道:“這段時間瀞靈廷也在調查,都沒有發現浦原喜助留下的線索,以浦原喜助的智力,安排的後手,或許夜一真的不知道也說不定。”
市丸銀眯着眼睛,語氣森然的說道:“但是不排除會有意外,爲了萬無一失,殺了夜一隊長如何?”
“當然不行。”
藍染擺了擺手,說道:“一個大貴族的當代家主,對她出手的代價比較高,而且把她留着,沒準浦原喜助會試圖聯絡她,然後我們可以沿着這條線索找到浦原喜助,進而找到他研究的實驗成果。所以不需要對夜一動手,繼續保持監視即可。”
“那可真是遺憾啊。”
市丸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說道:“殺死一個大貴族的當代家主,這可是一件讓人嚮往的事情。”
藍染笑着說道:“銀,會有機會的,不僅是大貴族,沒準還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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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危險吶。
雪信離開了二番隊,背後冷汗浸溼了衣服。
雪信需要表達自己的態度,所以對四楓院夜一做出了大膽的質問,無論藍染有沒有人安排在二番隊,雪信用了很大的聲音,二番隊肯定有很多人可以聽到,這些普通的隊員,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守口如瓶。
大家知道後,固然會認爲雪信對夜一不敬,但聯想到夜一和浦原喜助的關係,連瀞靈廷都屢次調查,再加上雪信本身的遭遇,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
其次,四楓院夜一會不會知道位置,在雪信的質問下,不小心說出來?
這倒不太可能,因爲當雪信開口說話,並且保持敵意之時,周圍的親衛隊就已經陸續出現,在暗處包圍了兩人。
夜一她自然不會讓這些人知道真相,即使是親衛隊,也未必就不會有對她不那麼忠誠的人。
所以她怎麼也不可能說出來。
最後,夜一會不會真的怪罪他,對他進行處罰?
以雪信對夜一的瞭解,比如明知道自己不願意守護他,還把自己介紹到她最好的朋友家。還有漫畫裡對夜一的描寫。
她都不是那種會因爲別人衝撞了她,而去殺了對方的人。
而且自己因爲她的好友和曾經屬下才失去了哥哥和戀人,做這樣的事情情有可原。
再加上二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比如碎蜂的哥哥,比如兩人的幫助,她都不可能出手。
當然,以防萬一,雪信的手可是一直按在斬魄刀上,真要出什麼事情,那就跑唄。
當然,雪信跑掉的可能性不太大。
以四楓院夜一的出手速度,自己怕是來不及解放,就已經被殺了。
她可是靠着鐵甲,就將崩二的藍染打碎了面孔的超隊長級戰力。
擁有瞬神的稱號,原著中只有碎蜂,能用瞬步將其打傷,但是整體戰力,卻差了很多。
當然,零番隊成員麒麟寺天示郎的速度,還要遠遠超過二人。
雪信覺得,到這個時候,纔算真正的把自己的哥哥和姐姐的死亡,坐實了。
那麼接下來,就可以找個機會,去找都姐姐和海燕大哥了。
雪信向着十三番隊走去,走過橋樑的時候,發現虎徹勇音已經不見了。
看來她應該已經回去了。
自己可以見到海燕大哥和都姐姐,而虎徹勇音,空鶴姐,還有那麼多人,卻以爲他們和那些隊長真的死了。
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這麼長的時間裡,大家有該多麼的痛苦。
雪信嘆了口氣,飛躍過橋樑,回到了十三番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