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總隊舍裡,山本總隊長的聲音響起,“壓制自己的靈壓,然後互相廝殺,結果兩敗俱傷,你們在搞什麼?”
在山本元柳齋的面前,雪信和卯之花八千流站在那裡,前者低着腦袋一臉歉意,後者陰着臉。
兩人治療完畢之後,被麒麟寺告訴山本總隊長有請,
“下次注意點。”
山本元柳齋哼了一聲,擺了擺手,“快點滾。”
“是。”
雪信連忙答道,和卯之花一起走出了總隊舍。
“總隊長真可怕啊。”
走出總隊舍後,雪信大大的吐了口氣。
現在的總隊長,渾身散發着殺意和戾氣,靠近他,就會感覺到一抹恐怖。
完全和千年後他的迥然不同。
當然,卯之花隊長也是這樣,但是不知道是自己適應了,還是別的原因,自己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殺意,連戾氣也十分微弱。
“這麼晚了?”
雪信看了看了天空,已經到了夜晚,看向卯之花,說道:“咱們好像連中午飯都沒有吃吧?”
“你想幹什麼?”
卯之花看向他,直覺告訴卯之花,他的這句話,一定有目的。
雪信笑着問道:“那隊長要不要去我家一起吃飯?直接過去就可以,比回番隊還要近。”
果然如此。
卯之花心中冷笑,你果然有別的目的。
“不去。”卯之花八千流冷冷回答道。
但是話音落下,咕的一聲,卯之花的肚子發出一聲飢鳴。
卯之花神情一滯,臉色慢慢紅起來。
剛說了不去,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真是丟人啊。
“隊長,你看你都餓了,去吧。”
雪信看着她說道:“家裡有酒,還有一些食材,你要是不去,估計就要浪費了。”
“是嗎?”
卯之花哼了一聲,說道:“那就沒辦法了,那就去吧。”
雪信和卯之花一起向着蜂家走去,進了蜂家以後,卯之花進了堂屋休息,而雪信則去廚房忙活,先將酒端上,準備了柿種,海帶,蓮藕等下酒菜。
而後雪信回到了廚房,再去準備。
卯之花直接打開了清酒,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放在嘴邊,一飲而盡。
“呼。”
卯之花將酒杯放下,夾了一塊海帶,放在嘴裡,嚼碎以後嚥下,再將酒飲下,一杯接着一杯。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第一次被人用刀打的奄奄一息,倒是讓她感覺到了一抹廝殺的感覺。
還在溫泉裡,被四郎那傢伙給佔了便宜。
“他在幹嘛?”
過了一會兒,卯之花忍不住皺起眉頭,不知道雪信去幹什麼。
直到半個小時左右,雪信才走了進來,端着一盤烤魚共有兩條。
將烤魚放下以後,雪信轉身離開。
“還有嗎?”
卯之花看了一眼烤好的魚,一條發黃,而另一條則有些發黑。
烤制的方法不一樣。
雪信回到了屋子,端着一個鍋和兩個碗來到了屋子,將鍋放在了門外,打開以後,盛起了米飯。
“原來蒸了米飯。”
卯之花吸了吸鼻子,只覺得一股香味從遠處傳來。
雪信將米飯盛好,進了屋子,把米飯放在卯之花面前,又將烤魚推了過去,說道:“這一條是前幾天醃製的鹹魚烤制的,另一條則是用的黑醬油,嘗一下吧。”
“竟然有兩種。”
卯之花拿起筷子,夾了筷子鹹魚,放在嘴裡,卻立刻皺起了眉頭,“太鹹了”
“所以準備了米飯。”
雪信笑着說道。
“嗯。”
卯之花端起米飯,擡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米飯放進了嘴裡,細細咀嚼。
卯之花嘴裡的鹹味被瞬間覆蓋,微硬的米很有嚼勁,還有淡淡的香甜味道在口腔裡瀰漫。
“不錯。”
卯之花覺得口腹之慾大增,又夾了塊黑醬油魚,配着米飯吃了起來。
受限於這個時代的食材,調料,雪信只能用一些比較簡單的食物,以及鹽,醋和醬油等調料。
但是簡單的菜餚,配合米飯,卻十分的下飯。
尤其是卯之花比較餓,一連吃了四碗飯,將兩條魚吃的一乾二淨,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但隨即神色僵硬。
“我,我全都吃完了。”
卯之花看着空空的盤子,臉上露出一抹歉意,他和自己一樣,沒有吃午飯,也沒有吃晚飯,結果自己一個人吃掉了兩條魚,而且鍋裡的米飯也下去了一大半。
而做飯的卻是他。
這讓卯之花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有米飯就夠了。”
雪信這才走過去,盛了米飯,回到了桌子邊吃了起來。
前後爲自己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做飯,等自己吃完再吃,即使自己吃光了也沒有一絲怨言,
雪信行爲所傳遞出的感情,讓卯之花心頭有些波動。
她嘆了口氣,說道:“你做了菜,結果被我一個人吃完。”
“沒事,本身就是爲卯之花隊長做的,我一個人在家的話,可不會這麼麻煩做飯,一般也會選擇在番隊吃。”雪信笑着說道。
雪信除了邀請卯之花回家裡吃飯,基本都在番隊吃,很少在家裡做飯,偶爾做飯也是涼菜,以及醃製的鹹魚,或者醬油泡飯,十分簡單。
沒有人陪伴,一個人吃飯,十分的孤單。
卯之花忍不住問道:“所以你會爲所有來這裡的客人親自做飯嗎?”
“客人?”
雪信嚥下了嘴裡的米飯,搖了搖頭,回答道:“除了卯之花隊長,沒有人來這裡,所以我只給隊長做過飯。”
雪信只邀請過卯之花,也只有她是自己的朋友。
雪信不會主動交友,因爲在整個瀞靈廷裡,貫穿了千年時光的,只有寥寥數人。
看着好友死亡離開,這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而且,在所有的人中,唯一一個知曉自己大部分秘密,可以讓自己不用隱藏的人,只有卯之花八千流。
千年的時光,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那麼會很孤單。
卯之花就是雪信唯一可以信任,支撐下去的朋友
“是嗎?”
卯之花呼了口氣,心裡惴惴不安,她覺得雪信對自己有些過於沉重。
卯之花笑了笑,說道:“不過你做的飯,確實很美味。”
雪信忽然愣住了,看着卯之花,瞪大了眼睛。
這是她第二次笑,三十年時間裡,她只笑過兩次。
而且兩次笑容都集中在了一天,但相比於戰鬥過後的開心,現在的笑,帶着一抹溫柔。
在她笑起來的一瞬間,就好像千年後的卯之花回到了她的身體
“怎麼了?”
卯之花皺着眉頭問道。
“卯之花隊長笑起來很好看。”雪信笑着說道,“您應該多笑笑,這樣別人就不會怕你了。”
整天陰着一張臉,眼睛眯起,盯在人身上,讓人感覺到恐怖。
她如果可以多笑一下,就會很有人氣。
“是嗎?”
卯之花冷哼一聲,他們怕我,是因爲他們太弱。
不過想到這裡,她好奇的問道:“那你呢,也怕我嗎?”
“當然不。”
雪信笑着說道:“因爲我知道卯之花隊長一定會是個很好的人。”
日後的她,放棄了戰鬥,除了身死之時,再也沒有拔出過刀。
不僅如此,她成爲四番隊隊長,更是救治了無數人,幫助很多瀕死的人恢復如初。
她還親自救治過自己。
雪信對她十分的感激和敬佩。
“是嗎?”
卯之花神色變得柔和許多,拿起酒杯,繼續喝酒。
但就在這時,院子裡忽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嗖嗖。
雪信和卯之花兩人瞬間拿起刀,閃身來到了院子裡。
只見月光下,院子裡一個女人滿身是血,跌跌撞撞衝來,看到二人,哀求道:“求你們讓我躲一下。”
“你是?”
雪信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裡,一個嬰兒正在襁褓裡熟睡。
但下一刻,女人身體一僵,直接向着前方倒去。
雪信在她倒下的一瞬間,下意識的伸手一抓,將嬰兒抓在了手裡,同時看向不遠處。
只見在女人的身後,站着一道瘦小的身影,手裡握着一把帶着血液的短刀。
“打擾你們了嗎?我殺了這個嬰兒,立刻就離開。”
四楓院荷風笑着說道,他伸出手,便要去抓雪信手裡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