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明白了?好像誰不明白似的。”董子音鄙視地望了陳默一眼,接着冷冷地說道:“不就是找到一個密碼嗎,看把你顯擺的。”
不知爲何,董子音明明看穿了自己的小動作,竟然卻沒有揭穿。這其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緣由,陳默一時也是想不明白。
“憑你的智商,也就只能想到這個層面了。”陳默愣了愣神,隨即配合着反脣相譏道:“我的明白,可不僅僅是獲得這一個線索,而是我找到了這‘金木水火土’五個密碼箱的全部秘密,找到了能讓我們出去的方法。”
董子音聽了,明顯地一愣,接着用懷疑的眼神望着陳默:“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什麼方法?”
“這個一會兒再說。”陳默卻是故意賣了個關子,接着猛地嘬了兩口煙,扔在地上踩滅,眉頭也隨之漸漸皺緊:“死者爲大,肖青死得蹊蹺,很可能是被藏在我們之間的破軍害死的,若是我們還未有找出這個人,就貿然找出全部的線索,那麼我們每個人都很可能有危險。”
“會不會是肖青因爲看到馬迪死了,他於心不忍,所以纔想不開的?”許倩倩突然在一旁插嘴道。
陳默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嗎?”
“是想不通。”
陳默說着,目光忽然與許倩倩相對上,那一瞬間,陳默的目光忽然變得複雜,而又變得疑惑,隨後變得難以置信。
“你怎麼了?”許倩倩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
陳默隨意地敷衍一聲。腦海卻是陷入緊張的思索之中:
肖青的突然死亡,預示着危險仍在他們身邊。
他自己是文曲,許倩倩是可以指認身份的巨門,而她又告知自己兩個人的身份——每當死人收益提升的祿存王婷,處決違反遊戲規則之人的武曲肖青。
而他剛剛推理出,死去的王軍是可以獲知一切信息的貪狼。
那麼現在只有兩個人的身份不甚明瞭了——董子音與馬迪,他們對應的身份只能是破軍與廉貞。
他驗證過了,董子音不是破軍,那麼真正隱藏在背後的破軍,難道是那個弱女子馬迪?
“不可能啊。”陳默想到這裡,不由地是在心底喃喃自語起來:“且不說馬迪對肖青言聽計從,不大可能設下陷阱來害他。單單就馬迪死亡時間在肖青之後來看,馬迪就沒有作案時間和機會;而且,就武曲肖青突然異常的舉動來看,應該是他得到了一些關於密碼的訊息,而這信息只可能是馬迪告訴他的,所以馬迪更應該是能隱藏線索的廉貞才說得通;最爲關鍵的,是剛剛Ruler也是明說了,馬迪之所以死,是因爲她將自己的身份或是獲知的線索透漏給了許倩倩,這無疑就是說,馬迪其實就是廉貞啊!”
隨即,又有一個想法忽然躍然到陳默的腦海之中——難道說是...
想到這裡,陳默渾身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難道是許倩倩在撒謊?
若是許倩倩在撒謊的話,那麼所有人的身份幾乎都可以推倒重來,那麼所有的邏輯錯誤便也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是不知怎地,陳默卻偏偏不願意相信這最爲便捷的一點。
百感交集之下,陳默又是將目光轉向倒在地上的肖青,自己則是咬着嘴脣,握緊了拳頭,一股緊張之感不由地襲上心頭——現在,唯一能夠幫助許倩倩解除嫌疑的,就只有查出肖青真正的死因了。
而與此同時,陳默又忽然記起,在校長肖青臨死的時候,他的賬戶轉出過兩筆錢後,分別剩下12.39和4.12,這又是什麼意思,是王軍臨死前想要向大家暗示什麼嗎?
除了以上種種,陳默還記得這樣一件事——在肖青死前,曾大呼着“我被騙了,被騙了”,從此處不難看出,這肖青是被人設計害死。
可是,究竟又是誰害死的肖青呢?
“你想什麼呢,我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正在陳默呆愣之際,一旁忽然響起了王婷的聲音。
只見王婷擡手指了指牆角處的定時炸彈,那裡的時間顯示,衆人只剩下十七分鐘。
“可惡。”陳默暗暗罵了一句,氣惱地想着:“只可惜自己已經沒有提問的機會了,否則自己一定能破解心中的疑問。”
“算了算了。”陳默隨後又是長嘆一聲,接着徑直走到那個洗手池的旁邊,向下打量着洗手池的全貌。
只見這是陶瓷的洗手池,玻璃制的水龍頭,在洗手池的中央還殘留着一些微紅色的液體,最底下橫躺着一枚玻璃塞,是剛剛毒蛇衝破這裡之時擠開的。
陳默眯起眼睛,從一旁找到兩支筆,小心翼翼地夾起這個塞子,將它重新塞入洗手池,只見這個塞子略小了一圈,並不能將整個洗手池堵住。
“奇了怪了,若剛剛的液體真的是王水,當液體滲入時候,一定會將毒蛇的外皮腐蝕掉。但是真實情況是並沒有,那這究竟是什麼液體呢?”陳默想着,用兩支筆輕輕夾着開關,心中仍是飛快地思索着:“更何況,王水的貯存極爲不易,更別說跟自來水一樣通過運輸管道流出來了,Ruler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想着想着,陳默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撥動了水龍頭的旋鈕。
緊接着,淡黃色的煙霧不斷噴出,陳默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等着王水流出來。
但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王水流出,取而代之的,陳默忽然感到一股溫熱之感從筷子上傳來,一直傳遞到指尖。
“怎麼會這樣?”陳默微微一怔,接着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可是洗手池啊,液體應該是冰冷的纔對,這些熱量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王水與管道中的物質發生了化學反應,這才傳遞出的熱量?
可是,陳默卻是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這熱量不是那麼熾烈,反而如冬日裡的火爐一般溫暖、真實。
火爐?火爐!陳默想到這裡,心中一驚,連忙轉過頭來,望向身後。
只見由於自己沉思太久,這淡黃色的煙霧已經瀰漫開來,漸漸整間屋子已經遍是微黃色,不知不覺間人影已經有些依稀難辯。
“你幹什麼啊,都嗆死了,趕緊把水龍頭給我關上。”只聽董子音用手捂着鼻子氣憤地一聲怒吼,接着氣勢洶洶地向陳默衝來。
“你來的正好。”陳默望見董子音過來,一邊不慌不忙地將手龍頭擰緊,另一邊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去幫我找一些東西。”
“找什麼東西?你又要搞什麼鬼?”董子音沒好氣地問道。
“幫我找60克硝酸鉀、40克白糖、10克蘇打粉、20到30克的染色劑。”陳默如數家珍一般地說道。
“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這些東西讓我上哪裡找去?”
沒等董子音說完,王婷便是在一旁冷冷地打斷道:“你儘管去找就好了,陳默說找,一定可以找得到。更何況,這裡是化學實驗室,怎麼可能沒有這些物品呢?”
陳默微微點頭,向王婷點頭致意,同時心底犯起了嘀咕——這王婷究竟是怎麼了,這前前後後,她對自己的態度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難道只是因爲女人比較善變嗎?
“找倒是可以找,不過又有什麼用呢,你不是拿我尋開心吧?”董子音小聲嘟囔一聲。
“當然有用。”陳默說着,神秘地一笑:“我要用這些東西,揭開肖青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