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先來說說,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破綻的?”程琳琳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陳默。
“很簡單,只因爲我想明白一件事。”陳默笑了笑。
“哦,什麼事?”
“腳印的事情。”陳默說着,頓了頓,接着又是說道:“兩次出現腳印的先後,都有狗出現,只不過一隻是金毛,另一隻是鬆獅。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腳印的主人與這狗有關係。”
“繼續說說看。”
“我相信只要有危險出現,我是絕不可能察覺不到的,但是我卻沒有找到第一個腳印的主人。而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兩次,於是,我有了這樣的一個猜想——這是兩隻經過訓練的狗,可以穿上人的鞋子跑起來,而在進屋的時候,可以將鞋子甩掉,這樣才留下了那些令人驚悚的腳印。”
“好不錯的想象力。”程琳琳不知可否地笑了笑。
“這可不僅僅是想象力而已。”陳默立即是糾正道:“事實是,這恰恰證明了,那隻金毛爲何能輕而易舉地找到我們的房間——因爲那本來就是你訓練的狗,只爲了嚇唬我們和你自己。”
頓了頓,陳默沉下語氣,又是說道:“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這句話——如果對方家裡面養了貓或狗,不要放過,因爲貓和狗會說出主人的話。”
“那前兩個問題呢?”程琳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又是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與他們兩個真實的關係的?”
“這一點,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詐一詐你。”陳默說到這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幸好,我還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詐我?你個混蛋!”程琳琳氣得柳眉倒豎。
“也不完全是詐你。”陳默攤了攤手,接着又是說道:“你稱呼曲麗坤的時候,總是用‘那個人’來替代,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講,這說明曲麗坤跟你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而且,你將曲麗坤的牌位藏在這麼一個憋屈的地方,很難讓人不懷疑你們的關係;再有就是你和那個被分屍的男子的關係,就你那種誇張的表現,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端倪好不好?”
“還好你不是個傻子。”聞聽此話,程琳琳收回怒氣,笑了笑。
“現在,你該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了吧?”陳默又是說道:“既然想要我們保護你,這種隱瞞的態度可不行。”
“你跟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麼久,就不怕那個小美女在外面待得太久了,吃了醋?”程琳琳卻是將陳默的問題一笑帶過,接着轉移了話題。
陳默微微一怔,接着面帶尷尬地說道:“你別在這裡轉移話題,其實是她讓我進來的,她說我肯定有辦法,拿到我們所需要的真相。”
“這麼說來,她還是很懂你的嘛?”程琳琳別有意味地望了陳默一眼。
陳默的臉色有些微微泛紅,但還是強裝作鎮定地說道:“若是你什麼也不說,那倒是也可以。但是你搞出了這麼一出又一出的戲碼,我會認爲你本身是一個不懷好意的人,不值得相信。更有甚者,我可能會將你當成敵人看待。”
“你在威脅我?”程琳琳眯起眼睛,冷冷地上下打量起陳默。
“若不是因爲這是Ruler的獵命遊戲,我連威脅你的慾望都沒有。”陳默說着,竟是轉身欲走。
“等一下。”程琳琳忽然叫住了陳默:“真是服了你們了,好吧,我來告訴你。”
陳默一聽有戲,立即是折返回來,側耳細聽程琳琳接下來的話語。
“我,其實是墨派的高層。”
程琳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由地使陳默是大驚失色。陳默曾在心中猜測過萬千種程琳琳的身份,但是讓陳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程琳琳,竟然是一直苦苦追殺他的墨派首領。
陳默努力穩了穩情緒,使自己看上去儘量顯得不那麼震驚和害怕,又是喏喏地問道:“那麼,職級有多高呢?”
“可以這麼說吧,在墨派之中,除了最高的首領墨魚,沒有一個人可以管得了我。”
“我去!”
這一次,陳默幾乎是驚叫着說出口,從程琳琳的視角望過去,只見陳默臉色蒼白,身體四肢禁不住在微微顫抖,嘴角輕微地哆嗦了起來,連剛剛那兩個字竟也是微微帶着顫音發出去的。
“你害怕嗎?”程琳琳冷冷地打量了陳默一眼。
“還好吧。”陳默點點頭,漸漸地從最初的驚愕之中緩了過來:“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的行事方法,像極了墨派的人。”
“那你現在還想聽我的故事嗎?”程琳琳又是問道。
陳默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其實你的膽子也還可以啊。”程琳琳的臉色,由冷若冰霜重新恢復到正常,打量了打量陳默,隨後嘆了口氣又是說道:“既然我連自己的身份都告訴你了,那麼別的什麼事情也沒什麼可隱瞞了。”
陳默安靜下來,沒有說話,而是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其實,那個叫曲麗坤的女人,並沒有死。”程琳琳說着,望了一眼陳默的表情,見到他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後,又是緩緩說道:“十年前,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
說到這裡,程琳琳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回憶什麼痛苦的事情,隔了許久才又繼續說道:“那一天,我們倆以及我們的男友在這個房間裡給曲麗坤慶生,本來好好地,但是突然曲麗坤意外死亡了。”
“怎麼會?”陳默驚愕地問道。
“她當時是被一個花瓶砸死的,當時只有她和我的男友在場,而且花瓶上有我男友的指紋,後來警察鑑定,是我男友下的手,並將他緝拿歸案。”
“後來呢?”陳默又是追問道,他心中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一定不止這麼簡單。
“其實她並沒有死,到現在我也不太明白,她究竟用了什麼辦法造成假死的跡象。”程琳琳說着,聲音忽然漸漸變得出離地憤怒起來:“而且,後來我得知曲麗坤那時一直暗戀着我的男友,因爲求愛不成,後來竟然心生報復之心,不但隨便將自己交給了一個陌生人,還用假死的辦法將他送進了監獄。”
“這女人,還真是夠賤啊!”陳默不由地發出了一聲怒罵。
陳默的這聲怒罵打動了程琳琳,只見程琳琳慢慢地轉向陳默,欣慰地笑了笑。
“而現在,曲麗坤是想殺你滅口?還是你想要報復她?”怒罵之後,陳默又是問道。
“兩者都有吧。”程琳琳又是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你現在已經成爲了墨派的高層,那麼對付區區一個曲麗坤,豈不是很輕鬆?”陳默又是疑惑了起來。
“不然。”程琳琳擺了擺手,接着又是說道:“那件事情之後,我一心想要復仇,所以便加入了墨派;而她,則去往了另一個地方。”
“哪裡?”
“靈派。”程琳琳說到這裡,頓了頓,
隨後,程琳琳又是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彷彿用盡了畢生力氣般咬牙切齒地說道:“而現在的她,已經坐上靈派的第一把交椅了。”
“真的假的?”
陳默又是幾乎驚叫了出來,這次他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震驚。
“我沒有騙你,現在你也應該知道了,我們所面對的,是多麼難纏的對手了吧?”程琳琳用十分無奈的語氣說道。